只要能爬出盜洞回到地面上就得救了,我們所有人的體力和精力都已經達到了極限。但越是危機的時刻越能激出人的潛能,完全想不到在近一天滴水未進的情形下還能爬這么快。
啞巴先把我推上地面,隨后齊雨箬也上來了。老周和啞巴在下面把兩具水銀尸托上去,齊雨箬在上面接住,又伸手把老周拉上來。最后才是啞巴上地面。
沒想到就這么回到了地上。我們下斗的時候是下午,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陽光刺激的雙眼耀目生花,一時之間還適應不了這樣的光明。這與斗下的陰暗有天壤之別。
能活著回來,真是恍如隔世。
我們對視一眼,相視而笑。一脫險,我的腿就像突然沒了骨頭,癱坐在地上。
頭長空如洗,地面上的空氣真是好聞,我貪婪的吸著陽光下似乎散著芬芳的空氣。身后的啞巴他們在給盜洞回填上土。
老周邊填盜洞邊抹了頭上出的白毛汗,連失手,想不到被盜過的斗都這么危險,再有下回就是來十個官窯碗也不走這一遭。齊雨箬道,不算沒收獲。兩人露出劫后余生的大笑,和啞巴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只有我捏緊了父親的手機,望著那塊地方,不管怎么,知道他曾經來過這里,也不算白跑。不過一想到墓道里死去的黑衣人可能是和我父親一塊同行的,我的心又揪了起來。我背過身,跟著他們坐在石頭邊處理傷口。
來也奇怪,一出墓齊雨箬就恢復了知覺,老周的四肢也不麻木了。
在回有帳篷的營地的路上,我們找了一片向陽的空地把兩具水銀女尸就手埋了,免得它們再給我們找麻煩。
老周:“就不能先歇會,氣還沒喘勻呢,就忙著伺候它們。”
我:“是啊,不能先吃東西、喝口水再埋。整整一天沒吃東西。”
齊雨箬:“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什么吃。早埋了早安心,誰等到晚上再埋死人,慎得慌!”
老周看到我被齊雨箬沖了兩句,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還不下來幫忙。”齊雨箬對老周嚷嚷。
老周收了笑容幫齊雨箬挖土埋尸體。
我看著他們挖土覺得有百無聊賴,所以去幫著啞巴放風。他正在一邊的高地上放哨。
我走過去:“謝謝你,多次救了我。”
誰料到他對我感激的話語冷漠的很,只扭過頭來看看我,沒有話。
啞巴就是有能力隨時隨地的把氣氛降為冰,其實他便是只嗯一聲也沒有那么尷尬。
如今只有風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響,風吹過山林輕撫樹木的聲音,以前我從未覺得它有這么美妙。
我學著啞巴把目光投向遠方,夏末的森林景色絢麗,成片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爛漫,星星的頗有野趣,遠處反光的河流很美,如同一條玉帶。
我聽到后面的動靜,齊雨箬和老周還在賣力的挖坑,也許是他們太累了挖這么半天才刨出一個淺坑。這坑一時半會兒也挖不好,我總不能老這么傻站著。
我開始沒話找話講,因為我對啞巴有一種掩蓋不住的好奇之心,為他的身手也為他的沉默寡言。我:“你和齊雨箬是怎么認識的?”話一出口就覺得有怪異和不合時宜,不過啞巴這個人是不太在意世俗禮節的。
他:“齊老板認識我的老板。”就這么簡單的一句,后面卻隱藏著千絲萬縷。
他這么回答卻不知讓我從何起,我想了一下才繼續問:“那你家里還有什么人沒有?”
他用帶著一絲詫異的眼睛望了我一眼,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卻聽到他暗含著悲傷的話語:“一個妹妹。”
“哦。那有機會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她多大了?應該還在上學吧?她有你這樣一個厲害的哥哥應該會很開心吧?”我。
啞巴搖搖頭,“別了。”語氣帶著無奈,讓我別在繼續,他這個話題有到此為止的意思。他這句話的時候依舊眺望著遠方。遠處的太陽由原來的金黃變為橙黃色。
我知道自己并沒有讓他生氣,還可以問問題,我又問:“你哪里學來的本事?”
他沒有回答我,默不作聲的走到一邊,對我:“如果你是我,為了活下去你也會變成這樣,但愿你永遠不要如我這般。”
他的目光深邃,配著殘陽似血,只感到他有無限的悲涼。
老周拖著兩具用我衣服包裹的女童尸從后面經過,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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