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抬手指著十幾米處的那邊一家，：“你看是不是冒煙的那一家？”
我瞇著眼望去，起先我以為那股煙是煮飯的炊煙，但幾秒以后我現(xiàn)這股煙大的有些奇怪，像是狼煙，一股股黑煙升騰上半空，隔著老遠(yuǎn)就熏得嗆人。
“我去！著火了！”我叫到。
啞巴忙用手捂著我的嘴，“別這么大聲！村民們會現(xiàn)我們的。”
恰巧這時，后面離得老遠(yuǎn)有個老年婦女尖叫起來：“著火了！”
啞巴拉著我躲到了一旁磚房的后面，：“就在這里看著，不要出去。”我在民房后面探出頭來看。
他話語一落整個村子都敲鑼打鼓喧囂成一片，人們都跑出來奔走相告，“著火了！快去救火啊！”
那些能出來的人都舉著水桶、水壺往失火的那家人家澆水滅火。生怕火勢蔓延下去會燒到自家的房屋。
此刻我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現(xiàn)在這種天氣空氣相對濕度很大，并且如今的房子大多使用混凝土加鋼筋澆筑，早就沒有磚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過火率不會很高。
況且，剛剛還下了一場大雨，地面目前都是潮濕的，怎么會著火就著火，就是剛剛被雷劈了也不會突然燒這么快。
我已經(jīng)猜到了生的事情，但是這種窒息感讓我不敢相信。
火勢越來越大，面前的房子冒出滾滾濃煙，熱浪沖天，外面的人壓根靠不近房子。
我凝視著郭曉娟所在的水泥平房，道：“怎么會這樣？”
啞巴望著熊熊燃燒的房子，火光也在他的眼里燃燒，他皺眉頭，：“應(yīng)該有人故意放火。”
“何以見得？整個村子里的人都在救火啊，你看有些人的頭都快燒起來了。”我有難以置信地看著啞巴。難道村民中有人為了懲罰郭曉娟所以要燒死她？
“仔細(xì)看。”啞巴面無表情的：“我們剛過來的時候，火才剛剛燒起來不久，那些著火的地都在窗口、門口附近，明顯有人不想讓屋里人出來，故意堵住逃生路線。”
聽到他這么，我不顧啞巴的阻攔，執(zhí)意跑到屋子前面去看。
這里沒有消防栓和消防龍頭，所以能救火的東西只有水桶，而且水桶有限，許多來救火的村民手里就拿著盆，有人接起了自來水管救火，在火焰燃燒的“噼噼啪啪”聲中，這水無疑是杯水車薪罷了。等他們把火撲滅，里面大概燒的渣都不剩。
我默默地走到燃燒的房子前，當(dāng)?shù)厝硕荚诿χ然鹨矝]有人在意我。我頭腦中一片混亂。完了，父親的線索又中斷了。
突然一陣如此凄厲的女人笑聲傳來，一瞬間我還以為回到了那個掛滿尸體的山洞里，又聽到那恐怖的笑聲。沒有哪個我聽過的人類聲音能笑得這么瘋狂。
我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沒想到啞巴皺著眉頭對我：“你聽。郭曉娟的聲音。”
在那幢燃燒的房子里，一陣高過一陣的女人笑覆蓋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她尖利的笑聲完全蓋過房子里男人的慘叫和嬰兒的嚎哭聲。
如此瘋狂的笑聲伴著慘叫和哭泣。
那笑聲一聲一聲如同尖錐直直扎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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