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老周終于回來了,帶著外面買不到的藥品。這里面的大部分藥品我都沒見過,更加別提用到過。
其中我只認識他帶著的居然是抗生素類的針劑,這種東西如果不做皮試貿然打下去齊雨箬可能會喪命,但他們卻都滿不在乎。一針下去以后,齊雨箬看著后面目瞪口呆的我,和我道了聲晚安。
一晚上沒睡覺,大家都乏了,在天亮時分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齊雨箬的臉色好了很多,卻還是帶著虛弱和蒼白。我知道現在找他談論這些,真的很不是時候,可是要是失去這一次機會下次再見到他們鬼知道是什么時候。
三天以后,我趁著老周出門的時候摸下了樓,齊雨箬半閉著眼睛在沙上咀嚼一塊餅干。他現在不宜挪動,好在他也不在乎睡在哪里,哪里都能自得其樂。對于自己現在的困境沒有絲毫的氣惱,將自己的受傷歸結為一時的大意著了對方的道。
他獨自皺著眉頭吃一塊餅干,現在老周不在正是好機會。
我從旋轉樓梯上一級一級下來,他看見我了,但是面無表情,一心一意的和手中的餅干較勁,他的手很不得力。
我今天起來的時候,已經在房間里偷偷練習了一遍。我假裝床對面的柜子是狡猾的齊雨箬,一遍一遍的練習怎么讓他實話。
但是仍舊不知道怎么開口。我承認我不會套話,前幾天在老周面前明顯如此,好在老周是個粗線條的人,也就這么過去了。我覺得自己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卻總是臨陣敗退。
可齊雨箬不一樣,他就是有能力知道你在撒謊,也可以完美避開你要問的事情。
我閉上眼睛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之前演習的東西現它們都站不住腳,所以我決定在不了謊話的時候還是誠實為上,干脆開門見山,把問題一股腦的倒給他。
我:“如果我問你話,你會老實回答嗎?”
他看著我,放下了半塊餅干,:“你有那么多機會可以問我,現在卻打算拷問一個病人?”
他想激起我的內疚感,絕對不能妥協。
我急急:“你有那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還記得嗎?我們出墓室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你,可你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
“因為你沒問到問題的實質,而且你的態度始終不信任我。”他略帶狡黠地。
這就是齊雨箬的能耐,即便他大前天被人插了一刀,現在他還是能處在上風。我注定要落敗。
“好,我現在對你是絕對的信任……”
齊雨箬打斷了我的話,“我完全沒有感受到。“
我有惱火,:“能不繞彎子嗎?“
他仔細端詳我的臉,“我還是那句話,你要自己去現。“
我決心不向他妥協,不去看他佝僂在沙上的身體和瘦骨嶙峋的臉,“長馬臉和你是一伙的嗎?“
“什么?“他帶著有搞笑的神情看著我。
“就是我們第一次在斗里遇見,那個青丘子的機關墓里面遇見長馬臉一伙人,當時我被他們脅迫來倒斗,因為他們我爸爸欠了他們的錢所,以讓我去倒斗抵債,而你從棺材里面突然出現救了我……”
他再一次打斷了我,“不記得了。”
我看著他裝傻的臉,氣不打一處來,“齊雨箬!”
“你脾氣總是那么急躁,怎么能成事呢?你需要耐心一,不要太早就輕易地暴露自己的目的,這樣會給別人把柄。”他悠然的反擊我。
我無語,我們就這么對瞪著。良久他才,“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有義務告訴你真相,你要自己找,許多事情要靠你自己去解決。“
“你是誰啊?你是我爸爸?”又是這句話,我真的有些受不了。
看到我真的生氣了,他:“我這不過只是在訓練你。你以后會面對更多的困難,光著急是沒有用的。
我們倆対瞪著,我:“你到底打不打算告訴我真相?”
“不打算,除非你給我一個我認可的理由。”
“理由嗎?很簡單,因為你和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找父親。”我決定賭一把,我都是猜的,看看能不能把他炸出來。
他本來已經轉過頭半靠在沙上閉目養神,聽到我的話以后把頭轉回來,對我莞爾一笑。
這又把我搞糊涂了,我是猜對還是猜錯了?
我繼續:“我們以前是認識的,我指時候。“
他不置可否。
“你爸和我爸以前是一個隊伍里的,十年前。”
“你還不算太遲鈍,”齊雨箬支起身子,把他的故事告訴了我。
齊雨箬的祖輩以前確實是倒斗的,他一直吹噓的自己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并不算完全吹牛。因為在解放前他的爺爺就依靠盜墓為生。但是解放以后,居者有其田,他的爺爺就犯不上干盜墓這類事情。全家人一直過著安穩太平的生活。
十五年前,齊雨箬的媽媽患了一種難治、罕見的絕癥——紅斑狼瘡。
紅斑狼瘡病是一種典型的自身免疫性結締組織病,多見于15歲到4o歲的女性。一開始的癥狀是皮膚受損,皮膚會變為一片或者數片的鮮紅色斑,據這種得了病的人不過四十歲。
齊雨箬的父親——齊磊為了給他母親治病,為了錢。他沒有別的長處只能依靠盜墓換取暴利。由于當時齊雨箬的爺爺已經去世,而他的父親又出生在解放以后,所以齊磊也沒有掌握多少倒斗的要領。好在祖上還留下一些工具沒有銷毀,被后人保存著,所以齊磊占著工具的便利干了票大的、別人不敢干的非常兇險的盜墓活動,憑此一戰成名,在當時的倒斗界略有名氣。
十年前,他和我爸爸一樣都是受邀去倒斗,在出前齊磊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要去哪。他一去就是半年之久,最終命喪在那里。
聽著齊雨箬這一段,我毫無印象,按理,十年前我爸離開半年之久,我也應該擁有與此相關的完整記憶,可我卻壓根不記得了。
齊雨箬接下來的一段更加讓我吃驚。
他,他父親死后半年不到,他的母親也因為沒錢醫治最后病逝。齊雨箬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因為他的媽媽生前看病欠下一屁股債家里沒有一分錢的積蓄,所以親戚們誰都不愿意收養齊雨箬。少年齊雨箬獨自一人度過了一段極度貧困的日子,每日去街邊的飯店偷吃別人倒掉的剩飯剩菜,以此來活下去。
齊雨箬,他爸爸在世的時候和我爸關系很好。據他的父親所這個鐘叔叔為人相當熱情,所以曾經囑咐過齊雨箬以后有困難,大可以向他求助。當時,十三歲的齊雨箬決定去投靠我爸爸,沒想到,還沒有進門就被自己父親嘴里的鐘叔叔驅趕了出來。這個鐘正凱和他爸爸口中所的鐘叔叔簡直判若兩人。齊雨箬回去沒有路費,還是當年十一歲的我偷偷塞給他的。
我對見過他這件事毫無印象,更加別提記得曾經給過他錢。
我思忖了一下,咬著嘴唇:“恐怕,我失去了一段記憶,一段最關鍵的記憶,從我爸爸下斗開始到我媽媽去世后的全部記憶。”
“我們第一次在墓道里照面我就認出了你是誰。后來你一路跟蹤我,我確定無疑,你就是時候我認識的那個鐘淳,所以一路引你來到我的店。交談以后現你也陷在和我一樣的迷局里,我當時心里別提多激動。”齊雨箬終于老實:“我意識到,你是這秘場的關鍵,能帶給我當年我父親下斗的真相!”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