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著：“別這樣。我們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
“我這個(gè)樣子，即便能活著出洞也沒法活著回去，我心里有數(shù)。”
他的腿確實(shí)已經(jīng)不行了，被地狼咬過的傷口是無法復(fù)原只會(huì)一的潰爛，而且他一身的水泡，周身燙得紅，幾乎看不出原來的膚色，已經(jīng)是不成人樣。
“皮夾克”很放松的長(zhǎng)噓一口氣，輕輕：“干我們這一行的早晚會(huì)有這么一天的。走吧。”
“我，我不走。”阿珞哭著。
我叫到：“水又漫上來！再不走他的犧牲就沒意義了。”
“皮夾克”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一聲，突然對(duì)我：“如果你想要活命，最好叫柳昭不要干掉秦子涵，除非他有把握把秦承志也一塊解決掉。”
我看著他有疑惑，他這話什么意思，秦承志不是沒跟過來嗎？而且柳昭也不見蹤影。他是在臨死前想一如既往的保住秦子涵嗎？
可來不及想清楚，沸水上涌又再次淹到腳面，身邊的地狼們吠叫的極度慘烈。
我們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他，“皮夾克”站在了血泊里，腿上的傷能流出成灘的血染紅周遭的水。
他喃喃地：“要他媽有根煙抽就好了，真想再來一口。”
我突然想起來傍晚的時(shí)候我因?yàn)橛憛捛刈雍臒熚叮酝的昧怂臒熀校滤F(xiàn)也沒隨處亂扔，后來又遇到蛇群，所以煙盒一直裝在身上。
我拿出煙盒，雖然外面已經(jīng)都濕透，但是煙盒的密封性很好，翻開了金燦燦的盒蓋，里面的煙還是很干燥的，我把煙盒給遞給他，阿珞順手就接過去。
他看了一眼煙，笑著：“平時(shí)抽不到的好東西啊。”他剛完，阿珞就拿出隨身帶的打火機(jī)給他上，送到他的嘴唇邊。
“皮夾克”對(duì)我們揮揮紅腫的手，：“別哭了。去吧，去吧，別害怕，往前走。”他一只手舉著手雷，一只手則是向阿珞揮了揮。
我和阿珞不敢再做停留。水又再一次涌了上來，被擠下去在低處的地狼已經(jīng)有不少因?yàn)樘珷C，熬不過去自己往墻上撞去。
場(chǎng)面何其慘烈，簡(jiǎn)直人間煉獄。
我們手腳并用的往掉落泥石的洞口爬去，回頭看見“皮夾克”還定定的一條腿站在沸水里。他的眼神很奇怪地看著我們，像在哭又像在笑，睜大著眼睛像是要努力的認(rèn)出我們。
我們心中酸楚的無法形容。
阿珞不敢回頭，怕自己受不了。
“皮夾克”在后面大叫：“往前走，快！別回頭。”
我把阿珞推上去，才剛剛爬進(jìn)來時(shí)的洞口，突然在后面的我腿一沉，我心中一驚，低頭一看原來是地狼咬住我的靴子不松口，想把我從洞子里拖出去。我們阿珞兩個(gè)人堵上了洞口，后面的地狼鉆不過去了。
眼見我被拽下去，阿珞都拉不住我，千鈞一之際，我聽見一聲槍響，接著又是一聲槍響，腳上被拖拽的感覺立即消失了。
我最后回頭望了一眼，“皮夾克”把手雷叼在嘴里，在后面不斷的放槍驅(qū)趕想要靠近洞口的地狼。
我繼續(xù)往前爬，眼淚刷刷的就落下，阿珞也是泣不成聲，但是我們都沒停下，用盡全力往上爬去。
洞中土石光滑很難落腳，每爬一步都非常吃力，眼淚模糊視線，我?guī)缀蹩床磺迥_下的路。手指摳著泥土，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每走一步都能聽見槍聲在后面響起。
熱氣已經(jīng)逐漸蒸騰上來，灼熱的水流就在我們的腳下，可我?guī)缀跏共簧狭馔吓馈Ｋ髟谡醋永锷仙亩瓤斓捏@人。
突然“砰”一聲巨響，整個(gè)地下都在震動(dòng)，后方響起了一聲大爆炸，有一股非常猛烈地氣流沖上來，身后響起無數(shù)落石的聲音和地狼的哀嚎。
一低頭，身下的水流上升的度變慢，“皮夾克”炸塌洞口，有土石落下堵塞洞口阻止水流快上漲，為我們爭(zhēng)取到往上爬的時(shí)間。
我只感覺自己臉上熱淚滾滾，腳下猛地使勁道，一路向上飛快的爬去。沒過幾分鐘眼前猛然一亮，我們見光了，終于爬出地下，上了河心的位置。
此刻天蒙蒙亮，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天將破曉。
風(fēng)正微涼，天將破曉。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人卻離散。
阿珞出了洞口就難以抑制的嚎啕大哭，癱倒在地上。
秦子涵一把把我拖起來，：“行啊，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呢，想不到你們還活著。”
我甩開他的手，厭惡的一句話都不想對(duì)他講。我把阿珞從河心的坑里拖起來，拽著她往河邊走。
身后的河水一開始慢慢地從地下涌出來，沒幾分鐘就又非常快的冒出來，想必沸水沖開了下面被“皮夾克”炸塌的洞口。
他的死為我們爭(zhēng)取到起碼五分鐘的時(shí)間。
上到袒露在晨曦微露下的河床，危機(jī)仍舊沒有解除。
河水在沖破了炸塌的洞口瞬間暴漲，干枯河床上的地狼群雖然剩下不到十只，但是依舊沒有跑遠(yuǎn)，還在環(huán)伺我們等待時(shí)機(jī)。
不過，看見滾燙的河水上來漫過干枯的河床以后，人和地狼都跑瘋了。河床上除了石頭以外更多的是淤泥，又骯臟又黏，一腳踩下去不費(fèi)勁都拔不出來。
秦子涵跑了大半個(gè)晚上，居然還這么有精力，大概是他以前經(jīng)常和女人折騰一晚上。他丫的一躥一躥，度比誰都快。一龍也學(xué)著他的跑法，加快了度。
我們一行人跑出河床，但仍不能松口氣，因?yàn)殡x了沸水，地狼又成了我們的威脅，它們?cè)诓輩怖镄袆?dòng)度比我們快得多。就看見后面草叢里一躍躥出地狼的身軀，又沒入草叢，等再次看見它們的身影，離我們又近了好幾步。
阿珞在“皮夾克”死了以后倍受打擊，變成隊(duì)伍里最弱，需要我拉扯才勉強(qiáng)不掉隊(duì)。但是我們倆弱也有弱的好處，阿珞一個(gè)腳下踉蹌，沒穩(wěn)住跌倒在地，我拉不住她。我們順著一道斜坡骨碌碌地滾下去。一下就滾到緊緊追趕秦子涵不放的絲絲的面前。
這下可好，徹底領(lǐng)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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