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再一次看透我的心思，隊醫(yī)壓低嗓子：“這里有鬼。”

    我想要站起來，渾身每一處都疼的厲害，只能倒抽一口冷氣，先坐起身子。

    這個山洞看不出是什么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像是玉石又像是化石，在遠(yuǎn)處還有一排排的石像。

    隊醫(yī)繼續(xù)：“你看到了，這里就是一個洞子，沒有任何出口和入口，來路算是徹底斷了，就算能拿到蓮花胎，也出不去。”

    我看到隊醫(yī)的腳下有很多的羊皮紙，我問：“這是哪里來的？”

    隊醫(yī)似乎受了重大的打擊，完全沒有在外面的時候那般兇神惡煞。我想，大約是他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才會這樣，而這信息可能就記載在他腳邊多出來的羊皮紙上。

    他抬頭用頭朝遠(yuǎn)處揚了揚，：“那邊，就在那排石像的后面有一個玉石箱子，我以為蓮花胎在里面，打開一看居然是這些人皮紙。”

    “人皮紙？你怎么知道是人皮做的？”問完以后我才覺我是多此一問，他是醫(yī)生自然知道人皮和羊皮的區(qū)別。

    隊醫(yī)似乎對周遭的一切事情都失去興致，他把腳邊的人皮紙?zhí)呓o坐著的我。我撿起來，打開閱讀。

    之前，在山的王宮上見識過魯巴族人高的繪畫工藝，沒想到他們竟然用三原色和三間色將魯巴族的重大事項都紋在了人皮上。

    由于沒有任何的標(biāo)記表明順序的排列，我不知道隊醫(yī)給我的人皮紙是不是就按照原來的順序排列。

    雖然，我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渾身疼痛的無法用語言去形容。而且周圍的環(huán)境看不到出口，孤寂瞬間襲來，但我還是盡量讓自己沉下心去讀人皮紙。

    我看了一個開頭，難怪隊醫(yī)會一臉的喪氣，走到這里我們大概都快要歸位升天了。是絕望，在經(jīng)歷重重的危險之后仍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處境越來越糟糕，可我卻什么都沒有弄清楚。

    如果用一個“心灰意冷”的詞匯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用十個“心灰意冷”大約可以。

    我的沮喪沒法用言語來明白。有句話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這一股氣，別再三受打擊，甚至再四，再五，再六都有了。當(dāng)?shù)谝淮问艽驌舻臅r候，會對自己忍忍明天會更好，但是事實證明，明天只有更加糟糕，在你現(xiàn)明天更加糟糕以后，你對自己，后天會變好的，但是到了后天你現(xiàn)，別不如開始的前天，就是連昨天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就好像你覺得自己夠痛苦的了，一年以后現(xiàn)，一年前的痛苦還只是剛剛開始。這一切只會越來越糟糕。

    我抓住隊醫(yī)踢過來的人皮紙看了很久，可是具體什么都沒有看進(jìn)去，愣了半天，腦子像個漏勺，前看后忘。受到重大打擊以后，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干什么，人完全就蒙了，當(dāng)然，也可能是我從高處墜落摔蒙了。

    我一回過神來，就看隊醫(yī)在干什么。他癱坐在地上似乎沒了斗志，想來在我蘇醒以前，他已經(jīng)在周圍轉(zhuǎn)過了，沒有出口。他雖然擅長心理學(xué)，但很大程度上是對別人的勸解和誘導(dǎo)，這和勸解誘導(dǎo)自己是兩回事。人可以很輕易的欺騙別人，但卻怎么樣都沒法騙過自己。我們沒有出路，所以隊醫(yī)的沮喪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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