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陵只能用一灘來形容，一灘肉，一灘爛肉，一灘化膿的爛肉。如果不是因為地下氣候寒冷又沒有昆蟲，他定會被一群蒼蠅圍堵，對著他到處叮咬。糜爛、潰爛已經(jīng)蔓延到我所能用眼睛看見的伽陵身體每一處地方。就他在和柳昭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膿液還隨著嘴巴張合而流淌到下巴上，黑色的膿液混雜著紅色的血。

    骯臟的袍子掛在他身上，遮擋住他的身體，從他身上散出的臭味來看，他的身上比臉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他的臉，盡管我胃里已經(jīng)空了，但看到伽陵的那一刻我的胃里仍舊是一種快要溢出的感覺。誰看到這惡心的一灘都會想吐。

    隊醫(yī)從后面跑上來，對我：“疼啊，疼啊。”一眼都沒有看連死人都比他體面的伽陵。看樣子這老家伙是真的瘋了，沒瘋也智障了。

    冷不防，伽陵了一句：“快吧，我等不及了。又不是鐘淳去獻(xiàn)祭，你還有什么可以猶豫？”伽陵此話明顯對柳昭所言。聽他話中的意思是讓隊醫(yī)去獻(xiàn)祭，好過拿我去獻(xiàn)祭。可是，秦子涵不是必須純陰命的女子才可以？

    我回想種種，現(xiàn)自己對這件事了解太少。而來到這里如何行事全是聽秦承志所言，而秦承志的神秘指導(dǎo)應(yīng)當(dāng)就屬伽陵。秦承志的手中還掌握我們所沒有的資料但是拋開死去的秦承志，歸根結(jié)底，我所知道的一切除了柳昭提供，那就是伽陵的。也許之前，秦承志并不知道伽陵和柳昭已經(jīng)聯(lián)手，反而以為他們的話可以互相印證。

    這兩個人是什么時候互相合作，又是什么處于何種原因合作？

    “快動手，以免夜長夢多。”伽陵又催促了一回柳昭，后者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他神色陰沉，想來是不愿意做伽陵讓他做的事情。

    我的目光又被伽陵邊上的雕刻所吸引，那是記載祭祀的場景，看著那些壁畫上扭曲的人體，真是觸目驚心。壁畫承襲了之前所看到的那種風(fēng)格，但是在簡單的顏色和線條下，結(jié)合周圍的環(huán)境，給我心靈上造成沖擊，也不亞于自己親眼所見。有活生生的人要在我們面前被活剝，或者比被活剝皮還要糟糕。

    伽陵身側(cè)的壁畫依舊承襲了之前的夸張風(fēng)格，把他們眼中的人物都畫的非常高大，而奴隸或者祭品畫的極度矮。從這一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畫上矮的人是祭品，高大的人是行刑者。整個壁畫的色調(diào)，非黑非紅，可能是時間太久顏料起的化學(xué)變化。

    整個祭祀的過程由三個人完成，一個念咒語的祭祀，兩個執(zhí)行者。這兩個人都身穿長袍，頭戴帽子，而被獻(xiàn)祭的人卻赤身露體，頭披散很長。從圖畫上看，一個念咒語的祭祀、兩個執(zhí)行者都是男人，而那個赤身的人從身體特征來看卻是個女人。這也難怪秦承志一直都認(rèn)為需要一個女人去獻(xiàn)祭。他們把她固定在一個人形凹槽的石臺上，用刀具從祭品的頭開始剝皮。剝皮的過程占據(jù)了壁畫內(nèi)容的一大半，從被剝皮人不斷變化的姿勢來看。他們無疑是在活剝?nèi)似ぁｋS后，祭祀抱起剝了皮以后還在不斷掙扎的祭品，投入沸騰翻滾的水池中。最后“蓮花胎”在水池的波浪下翻滾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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