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青黑色的臉,下巴處的結締組織已被不知名的東西溶解掉,使得那男人的舌頭像是隨時會從有漏洞的血糊糊的下頜里流出來。他赤紅的雙眼留著血,鼻血會吹起血泡。
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無法開口話,對于聲音和肢體上的刺激已經完全沒有反應,唯一有反應的是光線刺激。
郝醫生上去簡單檢查了一下,那男人幾乎是體無完膚的,僅在背上還有一塊人類的皮膚,不過也是長滿不知名的顆粒呈青黑色。郝醫生根本不知道在他簡單檢查過的病人,其實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傷病可以醫治,唯有死亡不可逆轉,在經歷不可逆轉的瞬間以后。幾個醫生還在做消毒準備,那個男人突然脊柱塌了下來,頭向自己的腹垂下。他的喉嚨里出“咯咯咯”聲響,嘴里霎那間涌出大量黑血,黑血攤開一地,四處流淌,他在自己的血液里不斷的抽搐,翻滾間腸子也流出來了。那流出的腸子竟然是從里面撕開的。液化的內臟器官像膿液一般由于內外壓差從口腔射而出,那病患就這樣泡在自己流出的腸子里。
慘死在郝醫生眼前的男人身份對外保密,醫院里沒幾個人知道他是誰、什么身份。郝醫生只從其他醫生的留言里聽,那個死狀可怖的男人去過一個神秘的地方,回來后先是背上出現大片的青黑色顆粒狀凸起,然后感覺到眼珠子后面疼痛,這種疼擴散到顱腔,從此以后他便不能再正常話。背后的青黑顆粒逐漸擴散到全身,他起嚴重高燒,他變得無法再食用正常人的食物。他的身體和骨骼開始變得極為柔韌,彎曲的角度任何人類無法達到。整個頭部變成青黑色,凡是能流出液體的部位不斷的滲出膿血。不過,病患并不會感到疼痛,因為不論是中樞神經系統還是控制高級意識的大腦都已經液化,他過往的所有記憶完全被看不見的手抹去,人格也不復存在。
當時醫院里少數知道的人,外加每個看見的人都人心惶惶,因為擔心這種慘烈的死亡是由于某種未知的傳染病。在搶救這個男人的時候,有個醫生扒開男人的眼皮現對方的眼皮已經被鮮血浸染。醫生用自己的手指伸入病患的口腔,清理黏液和黑血以便插入喉鏡。包括郝醫生在內的一干醫生和護士在低頭觀察氣管時,已經死去的那具血尸突然又顫抖起來,從口中噴出大量的黑血,周圍醫護人員的身上、臉上都沾染上了死者的黑血。
聽到這里,我想這大約就是錄像帶里那個人的結局,就算不是那個人的結局,也是那類人的結局,可能還會是我們的結局,我和伽陵、柳昭的結局。我看著對面依舊有些驚恐的郝教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怪病沒有傳染性,二十多年前郝醫生也被黑血沾染,但他現在仍舊好好的站在明亮的書房里寫毛筆字。
只是當時的人并不知道這種駭人的情況是不是會在人與人之間傳播,所以選中了郝醫生所在的醫院做病毒培養實驗。也正是因為這樣,郝醫生才接觸到了這種病。
當時,郝醫生也是參與人員之一。只因為這家醫院擁有一間其他醫院沒有的最高防護實驗室。所謂最高防護實驗室就是四級生物安全水平實驗室。由病毒的危害程度和易傳染性分為一級、二級、三級、四級。一級危害最輕,里面實驗的比如:大腸桿菌、水痘等等。三級實驗室處理的病原體,比如saRs冠狀病毒。就連“**”都只能用上三級實驗室,我很好奇用上四級實驗室的黑青到底是個什么。
提取了慘死者身上的血清后放到四級安全實驗室內。四級安全實驗室里有的病原體都是極度致命,而且人類對它們知道的很少。
在實驗室里的兩個月后,醫院方面依舊沒有檢查出那個男人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病毒才會引起死亡,而外部也沒有人因為感染相同的病毒死亡。所以研究陷入僵局,時間久了便不了了之。但在郝教授的心中還是埋下了對這個魔鬼的恐懼。
郝教授告訴我,這種東西應該沒有傳染性,否則病患在他們沒有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噴了他們一身,現在大家就不會都還好好活著。不過,病患的死狀很慘烈,到現在他都遲遲不知道這種顯微鏡下呈絲狀的病毒到底是什么。這委實是郝教授多年的心病。
郝教授再次問我,我從哪里感染了這種病毒。我告訴他實話,從墓里感染的。老頭聽了我的話,把眼睛瞪得老圓,問我死后還會走路的尸體我有沒有見過。他早就懷疑過二十年前看到的那個九竅都會流血卻依舊會走路的人是唯心主義才會相信的僵尸。對此,我一笑,不置可否。
我辭別了郝教授,回到家里。回去以后我想,這大約是一種人類未知的古老病毒,一直隱藏在“生”的那一半上不為人知,如果有誰去觸碰了“生”的一半,就會被上面的古老病毒感染。而單單接觸“死”的那一半,就會**,也許是因為那半上有一種輻射。如果真的是因為人們接觸了“死”的那半而造成的自燃,那種造成自燃的輻射是不是可以殺死潛伏在我們身上的病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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