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嗅鹽放到張儀鼻子下好一會了,她依舊不醒。
我轉(zhuǎn)頭問伽陵:“怎么會這樣?”
伽陵佝僂在角落里,道:“我怎會知曉。”
“嘖。”我有些冒火的嘖嘴巴。早知道張儀膽子成這樣,我怎么樣也不會帶她過來受這份驚嚇。
我搖晃張儀,撓她癢,拖動她,可她就是不醒。我用手搭上她的脖子,她的脖子溫暖而柔軟,血脈在她的皮膚下有力的跳動。我犯難了,不知道張儀這是什么情況。
一邊的伽陵也不管我。他自顧自從身后摸出一只鐵皮罐子,把從他身邊爬過的蝎子、蜈蚣一條一條的扔進罐子里。扔著扔著,他忽然舔舔嘴唇,開口道:“它們餓了。”
我一聽這話,覺得滲人,自然聯(lián)想到很多不好的東西,連同伽陵剛才給我的嗅鹽也一同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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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陵只是:“萬事都與你有關(guān)?煩!出去。”
我想背張儀出去,試了試她的分量,不知道是我變廢物了,還是張儀真的很重。我居然背不起她來,只能泄氣,:“我待著,又礙著你什么事了?”
伽陵存著心要看我笑話:“好,你便留下。”
接下來的十分鐘里,我對張儀又掐又求,弄了半天她都沒有要醒的意思。我真的急了,擔心她摔下去的時候,是不是磕到哪里,真的醒不過來了。
這時,伽陵在邊上:“聽聞,人若不醒,可向他許愿,達成心愿,自然可醒轉(zhuǎn)。”
我不知道張儀有什么心愿,只能湊到她耳邊,:“只要你醒過來,你想干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好不好?”
猛然,張儀睜開眼睛,嚇了我一跳。她喜滋滋地:“這可是你的,那你帶我一起去找落洞尸體。我要和你看盡世界上不一樣的風(fēng)光。”
我有一種上大當?shù)母杏X。回頭望向伽陵,他毫無預(yù)兆地對我一笑,手里還止不住地搗碎那些裝在罐子里的蟲子。隨著他一下一下的搗藥,濃稠的昆蟲汁液隨著細碎的蟲子觸須飛濺出來,流到罐子外面。
伽陵嘴角流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甚是有趣。”
我轉(zhuǎn)頭對張儀:“和我去找落洞尸體,這樣的蟲子只會越來越多。你不是最怕那些蟲子的嗎?怎么能忍受得了這些東西?”我有些詫異,不明白張儀為什么轉(zhuǎn)性,還轉(zhuǎn)這么快。
“前段時間我還是怕的。可現(xiàn)在不怕了。”張儀有些自信的笑著。
“這怎么起?”
“因為我住在你家里,你家蟲子真是夠多了的,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家最多只是蜘蛛、蟑螂、蚊子、蒼蠅、螞蟻這類。那些可是毒蟲,剛才你看到那些毒蟲還不是嚇得抖!怎么了?”
張儀湊到我耳邊,和我聲咬耳朵:“那個人是個奇人,他能操控那些蟲子。我剛才躺在地上的時候看見了。”
“那又怎么樣?”我瞪著眼睛看近在咫尺的張儀。
“那又怎么樣?”張儀重復(fù)著我的話,感覺不是她讓我不可思議,而是我讓她難以置信,“什么叫做那又怎么樣?很厲害的,好不好!簡直太厲害了!是奇人!奇術(shù)!簡直了不起。他能操控讓我害怕的東西,難道還不夠讓我崇拜的嗎?”
這算什么?我?guī)缀跤行┛扌Σ坏谩?蓮垉x的樣子卻是很認真。用我們上大學(xué)時的一句話來,就是,我現(xiàn)在和很牛x人在一起,我覺得很興奮。類似于這種心態(tài)。
張儀見我笑得快要哭了,馬上搶著:“你剛才自己的,可不許反悔。”
“我自己的?是你剛才詐我的好不好?哪有你這樣的?真是,我沒對你火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立即回懟張儀。
“呵!鐘淳你賴皮啊,你剛才的話就不算話了嗎?”
“我怎么就賴皮了,是你用的手段太卑鄙!用我對你的關(guān)心來要挾我。”
“呦,我卑鄙?誰讓你不帶我去的,你看伽陵那么大本事的人都沒不帶我去。”
“那你跟著他去得了。”
“鐘淳,你個沒良心的,我一定要去還不是想保護你。為了能保護你,我連蟲子都不怕了。”
聽我們兩個吵架,伽陵倒是少見的顯得很和氣,笑模笑樣的打量我們吵嘴,還不忘記搗著手里的蟲子漿。
我和張儀真吵是吵不起來,我對她存了感激的心,知道她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和她鬧著也只是拌幾句嘴,不是真的生氣。
不過,我瞧著架勢不大對,張儀是想借著抬伽陵來打壓我。
又看伽陵的樣子,真的以為張儀有些話是實實在在的贊美他。
伽陵這個人雖然狠毒,卻有幾分天真,便是不大懂人情世故,所以常常會覺得活人很難相處,因為活人虛偽,善于撒謊。伽陵雖能一毒針要人的命,卻不懂人的虛偽。過去認識的人,伽陵不大記得;現(xiàn)在認識的人,不是怕伽陵就是厭惡他。對于不怕他并且還贊美他的張儀,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
我懷疑張儀的鼻子有毛病。伽陵雖然和柳昭住在一起后,從外面上看身上干凈多了,卻仍舊就是一塊即將臭的肉。可張儀進屋到現(xiàn)在,也只屋子里有一股子怪味,聞的久了居然不覺得有。
真是入鮑魚之室,久而不聞其臭。
我懷疑,若是張儀見到伽陵過去那種渾身潰爛又污穢不堪,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勉強收拾干凈,還算過得去的長相,她還會不會不怕伽陵,還贊美他?
真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張儀只看伽陵和柳昭長得不錯,又是我的朋友,便覺得他們沒有危險,甚至還想和他們做朋友。
我瞪著伽陵,問他:“你到底去不去?”
“去。”伽陵一瞥細長的眼。
“怎么你又要去了?上回我問你,你還猶猶豫豫,我還以為你不想去呢。”
上回我鼓動伽陵讓他陪我去找落洞尸體,還勸慰他,不定在撫仙湖附近能見到之前認識的人,便于恢復(fù)他的記憶。
當時他很猶豫,似乎并不想去。今天怎么又很爽快的要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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