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的好,人死如燈滅。人一死去,三魂七魄也就隨風散開,前世不論有多少愛恨都會煙消云散,從此了無痕跡。
可有些人就能違背這樣的規律,獨特的存在,這些東西就是鬼魂,他們或者有心愿未了,或者生前受了虐待,有極強的怨念。不管是什么,非得有非常執著的信念,才能讓自己的魂魄不消散。
鬼魂也不是那么容易當的,并非無拘無束可以到處東游西蕩,大部分只能留在自己死亡的地方,直到信念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散去,或者生前的愿望達成。
昨天晚上我看見的“女鬼”,極有可能是兩年前被人害死的女學生。這么一想,我把報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不要讓張儀看到,免得多生事端。被她知道不定要提替女鬼報仇雪恨。
我買了吃的給張儀,又給伽陵帶去一。推開伽陵的房門,我旋即嚇了一跳,伽陵靠墻角躺在房間暗處,一動不動,連喘氣的聲音都很微弱。我擔心他生病了,又不敢上前觸碰他。陰沉中只見他微微頷,眼窩深陷,猛然一看以為眼睛處是臉上兩個對稱的黑坑。
伽陵累了,昨晚他敲了半夜的鼓。
我把吃的擺在桌上,跟他這里不干凈,趁早吃完搬去別的旅館。他頭,算是同意。
吃完了飯,收拾好東西,我下樓退房,看見昨晚給我們登記的伙子今天還在,覺得他能在這里干活,不知會有什么因緣。我也沒有多問,還了房卡,退了押金,我帶著他們走了。
走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賓館在我的身后逐漸被淹沒在左右的樓房中,但從外面看誰又能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和我們昨晚見到的。如果不知道,就算路人從外面走,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我們挑揀了一家“干凈”的賓館住進去,在里面休整了一日一夜。
期間,我還在附近轉了轉,有個地方像是明清老街,有不少五進三出的宅子,頗為懷舊。屋子是青磚黑瓦,巷深深不見人間。
爬山虎可以生長一百余年,墻外的爬山虎大概和房子一樣老。老磚墻,老民房,遇上煙雨濛濛的時候大約能如畫。不過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沒有好的景致可以看。除了挨著城里的幾條青石巷,有些房子像是建在高坡上,看上去鱗次櫛比,一層又一層。
伽陵告訴我,他站在城下,回想起以前來時的一些片段。那時候這里沒有那么多的商店,也沒有多得讓他眼暈的人。他記得當年他來時,還在矮矮的城墻垛口上站過,穿過城墻就是清一色的石磚,走上一條無名的街,就能走到下面的江邊上。江邊上還會有人背著竹簍,里面裝著生活必需品。背竹簍的男男女女都很矮,因為生活就是如此重負,所以他們也都長不高。
我沒往人多的地方走,臨近郊區到處都是工地。一些三線以下的城市淪為了大工地,到處都在破土動工,推倒舊的蓋上新的房子。城市是一個被隨意規劃,任意打扮的姑娘。古城在人為下慢慢消失。
第三天的一大早,我們離開了鳳凰。
我們出了鳳凰,按照伽陵地圖上所標記的應當先往東走。
我問伽陵,到底要往東面走多少遠,他畫的地圖上沒有表明比例尺,只標上了大致方位。張儀在邊上很安靜,沒了往日的活潑,精神萎頓。我偷偷問過伽陵,她這樣不快活沒問題吧,伽陵告訴我,正常人撞見鬼后總要萎靡不振幾天。張儀這樣屬于正常現象。我才勉強放心。
對于道路,對于距離,伽陵的記憶并不清楚,以前他也不計哪條路,因為幾十年前這里根本就沒路可以記,只有一條人走的多了才成的路,伽陵只記得從這條路下去再向南走,一直到現在自治區的某處。
如今到處都在修路、蓋樓,當年的路現如今已經變成了好幾條寬闊的大馬路,它們四通八達似乎每一條路都能通到“傳”中的大陽山。
為此,我攔了好幾個路人問他們知不知道大陽山在哪兒,一眾人都是統一的搖頭,表示沒有聽過大陽山這個地方。我不死心,又問撫仙湖在哪兒,這回的回答也很統一,撫仙湖在云南境內。
我轉身告訴伽陵問他是不是記錯了,可是伽陵他能想起來的事情斷然沒有記錯的道理。他,現在的撫仙湖并不是真正的撫仙湖,而是舊時的羅伽湖。他的撫仙湖在九州十八郡中的十萬大山里,這個地方可能靠近沅陵,也可能靠近辰州。他記得的撫仙湖少有人煙,而且風光瑰麗,所以他才會在破碎的記憶中記起這個地方。
我和張儀全都聽得云里霧里。不過,我現伽陵的記憶到了這里以后開始逐漸回憶起來。最明顯的要數在鳳凰城里,他看著城里的事物的卻是多年以前的景色。他的眼睛透過了現在,看到了過去。毫無疑問,他以前必然來過這個地方,只是現在變化這么大,我們是否能憑借伽陵過去的記憶去找到現在的東西?
不過,來都來了,我們還是按照伽陵所指的方向走下去。沒有出租車肯載我們去那個模糊不清的地方,我只能在路邊找了一輛順路去東邊的卡車載我們去。但愿伽陵能在路上想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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