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陵關上了門,可這一切又有什么用,他沒法阻止我身邊的鬼手。
就在我失去他的一霎那,我被鬼手死死地抓住雙腿,它們?nèi)Π盐彝晾锿稀?br />
我想借力蹬掉那手,可它像鐵箍一樣箍住我的雙腿。我握著砍刀,砍下了緊緊勾著我的鬼手。立即有更多的鬼手朝我伸過來。
幾次三番的揮砍,讓砍刀的刀刃有些卷。失去伽陵的恐懼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襲來,我的酷刑就開始了。雙腳陷進了泥土里,無數(shù)細的牙齒在啃我的鞋子。
淚水和鮮血一起拋灑,周圍環(huán)境惡化的一塌糊涂。砍刀只是普通的刀,一刀接著一刀砍下去,刀口變得鈍無法再砍動。周圍響成一片,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求生還有意義嘛?
如今我已經(jīng)懂了那種恍然無依的深徹痛苦,竟然也無法做任何語言表達,甚至連一聲哭嚎都發(fā)不出。
地下伸出的死人手從四面八方向我逼近,可我只覺得虛弱和無力,失去伽陵的痛苦涌上心頭。唯一還能再刺激我感受到絕望的就是陷在泥土里的腳在被撕咬。
好疼,從來沒有這么疼過。
每揮出一刀,我就感覺到更深的絕望,我走投無路地垂下了頭,已感受到四周都是想要抓住我的手指,它們已經(jīng)觸到了我的身體。
伽陵沒了,徹底的沒了,我是下一個被拖到門后的人。
驟然,仿佛時間靜止一般,揮舞抓撓的鬼手突然全部停下,一動不動。
我站在滿地的指爪間,蒙了,傻了,不明白為什么攻勢很兇的鬼手會突然停下。其實只要再有半分鐘,我也支持不住要淪為那些鬼手中的一員。
我僵立了足足半分鐘才回過神來,卻還是蒙的。那些鬼手確實和剛才不一樣了,全都失了生機,不再像之前那樣張牙舞爪。空氣中那種死亡的氛圍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低頭看著那一雙雙骨骼露出,死亡的手,現(xiàn)在的它們只是一個個猙獰的雕像。雕像不傷人。
我緩過神來,叫道:“伽陵!伽陵!”面對這那扇不可知的門。
那門似乎在專門等我發(fā)問,帶著沉重的顫抖緩緩地打開。
幾次的霹靂變化,讓我只會張嘴了,我揪著自己心口的衣服,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從門里出來什么。
從門里走出一個人來,一身血肉模糊,渾身上下沒有一好肉。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渾身浴血。他一步一步地邁著僵尸步子,步伐僵硬的隨時可能跌倒。身上還在滴瀝滴瀝的流血,站著的一會功夫,腳下已經(jīng)是一片血泊。他不知道疼。
這么古怪,這么恐怖的畫面,可我只覺得悲傷,痛徹心扉的悲傷。因為那具血肉模糊的人體,有一只藍灰色的右眼,那是伽陵的右眼。
洞里的空氣不流通,伽陵的**和地上那些鬼手帶來的血腥氣和濃烈的臭味完全逸散不出去。我張著嘴,感覺自己在夢游。沒有鬼手,沒有死亡,等我夢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還困在這個洞子里。
看著曾經(jīng)屬于伽陵的身體,步伐僵硬的朝我走來。我腿軟的一步都邁不開,舌頭硬的一聲都發(fā)不出。
伽陵流了那么多血,幾乎流干了自己的血,還能走路,還能這樣僵硬的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不對!
他死了!伽陵死了,變成僵尸了!
伽陵神情木然地對我:“鐘準,莫怕。”
比恐懼更大的是震驚立即襲擊了我!
這個世界上只有伽陵會把我的名字由“鐘淳”叫成“鐘準”。這個人就是伽陵無疑。可他的樣子,皮開肉綻,慘不忍睹,怎么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我和話,臉上連一絲一毫的痛苦神情都沒有。
我顫抖著用自己的手放到伽陵的鼻子前,去試試他的鼻息,他的鼻息安靜的一絲氣也沒有。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滲,我摸了摸他右邊脖頸處僅剩的完好皮膚,已經(jīng)冰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又用手貼上了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安靜的一絲動靜都沒有,也沒有一絲熱氣。
他死了,伽陵死了。
一個死了的人站在我面前,卻不是僵尸、惡鬼,保留著生前的記憶和神志,我從最初的恐懼一下變?yōu)檎痼@。我不敢相信,我使勁閉上眼睛,再使勁睜開,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伽陵抬起一只僵冷的手,伸到我面前又垂下。我看見他的手,好像看見了一塊尸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仔細看手上又沒有尸斑。
我張了張嘴,懷疑自己失去了語言能力,不知道什么,又把自己的嘴閉上。我就這么看著身上逐漸冷硬的伽陵,什么也沒有。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伽陵看著我掉眼淚,頸骨一節(jié)一節(jié)的動著,怪異又可笑,他想話,他:“莫要難過。”
聽他開口這么滑稽,我又想哭又想笑。
他接著:“死了,卻沒死。”
接著,他開始告訴我事情的始末,一開始他話很費力,后來慢慢的終于能夠自如的調(diào)動口舌,即便是這樣,有些地方他仍舊是不清道不明。
洞里會有這么大的變化,以及無法戰(zhàn)勝的鬼手,是因為金礦下有一種罕見的生物被封在這里。這種上古時代的生物就叫做地玉蠙蟚,是一種罕見的奇蟲。這種上古奇蟲分為公母,母的叫蠙,公的叫蟚。母蠙喜歡寄居在人畜的尸體中,而公蟚喜歡寄生在草木中。一旦兩者脫離自己的宿主,就要出來交配。地玉蠙蟚輕易不能動,想要動的話,必須指示自己的宿主讓自己移動。
我們燒掉的那具人彘里面就寄居著母蠙,當我們把尸體拿起來燒掉的時候,那母蠙蟄伏在壇底眾多的土灰中,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母蠙在里面就這樣輕易的焚燒了尸體,讓母蠙無處可以寄居。母蠙感受到了威脅便喚醒了公蟚。
公蟚寄生于石門后的樹木中,那樹木在山洞中暗無天日常年枯死,只有靠落入洞中的活人做養(yǎng)分。而公蟚扎根在山洞地下,那些死人自然也隨著它平時眠于地下。那些死尸在公蟚寄居的樹根處糾結著,只要公蟚的樹根一動,他們也就應運而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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