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張儀走,很快就到了一個枯枝遮蓋的洞口,伽陵坐在洞里。洞里面黑漆漆,又很深,一時之間我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洞中好像有股魔力總想把人往里面吸,幽深靜謐的就像一只眼睛。
洞口不大,伽陵坐在洞口擋住我大半的視線。
我想繞過他的身體,往更深的里面看去時,伽陵用干縮的藍(lán)灰色眼球望了我一眼:“就是此處。”
“為什么這么?”我差異地望著伽陵。
伽陵從手心里露出一顆念珠,我看著這念珠的樣子倒是十分的平常,顏色呈暗紅色,卻看不出材質(zhì),非金非玉。
伽陵告訴我,他到了這里才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起先,張儀走過去的時候腳被泥土中的石頭硌了一下,彎腰撿起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顆暗紅色的念珠。念珠不大,拇指般大,卻不常見。伽陵這才猛然想來,自己四十年前竟然來過這里。而且走的時候一定很狼狽,因為丟盔卸甲把念珠都散落一地。
四十年前伽陵來到這洞中尋找落洞尸體,只因為這落洞尸體能千年不腐。當(dāng)時的伽陵已經(jīng)能夠渡魂,相對于靈魂不滅已經(jīng)很有研究。
伽陵在經(jīng)過一次渡魂以后,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靈魂一般情況下只能配上這個人的肉身,搶來的肉身即便在好也是別人的。伽陵的靈魂是不滅了,可是肉身一到時間還是會老死,即便是搶來的肉身也會有衰亡。經(jīng)過一次渡魂后,他發(fā)現(xiàn)別人的身體沒有自己原先的身體能調(diào)度自如,更擔(dān)心多次渡魂以后命魂會受損。
命魂承載了人的情感、記憶,命魂受損,記憶和情感就會不全。所以,他想既能靈魂不滅,又能肉身不死。
不過,依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當(dāng)年的伽陵追尋肉身不死,肯定是失敗了。
我邊聽伽陵的回憶,邊往前走了兩步,發(fā)覺洞中的氣候和外面有些不一樣,更為潮濕溫暖。而且此刻已經(jīng)是冬天,洞周圍的土壤都結(jié)塊干涸,只有洞中的泥土烏黑,像是被油澆灌過。
根據(jù)伽陵的描述,里面應(yīng)當(dāng)很兇險,當(dāng)年他一個人也無法搞定。四十年前,伽陵雖然已經(jīng)渡過魂魄,但大部分的記憶仍舊完整,而且是一個力量完全的**師。現(xiàn)在的他,法術(shù)全無,連命都沒有了。他擋在洞口似乎不怎么想讓我們?nèi)ニ退馈?br />
可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落洞尸體就在眼前,難不成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人集體向后轉(zhuǎn),老老實實的回家?
我現(xiàn)在的心情倒也算不上有多懼怕,主要是有些悲觀,就怕一路折騰到最后還要無功而返。
我煩躁的咂嘴。伽陵突然來了一句:“死后方知生之可貴。”
張儀突然攔了想要跨過伽陵,自己先進(jìn)去的我,:“我有話。”
我沒想到這份上了,張儀怎么突然想打退堂鼓,問:“怎么了,你是準(zhǔn)備反悔嗎?”
張儀看著我的眼睛:“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回不去了。請你一定把我的骨灰?guī)Ыo我媽媽。”
我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覺得張儀比我悲觀多了,連后事都想好了。
伽陵在我們前面一聲嘆息。我搶白道:“乘你還能嘆氣的時候多嘆幾聲,省的到時候爛穿的喉嚨想嘆氣也嘆不出來。”
伽陵聽了我的話,霍得站起來,用手指指我背包里的落花鈴,讓我拿出來。這落花鈴有危險的時候會跳動,雖然下面的東西未知,落花鈴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是好歹可以給我們提個醒。
伽陵抬腳邁進(jìn)黑暗中,道:“前方尚有斜坡。”我和張儀跟在他后面并肩擠進(jìn)了洞中。
洞子剛下去的地方倒還算平坦,后面的斜坡也不能算難過,只是周圍太黑,手電也只能照亮幾步之遙而已。
伽陵告訴我們下面有一道縫隙,我們要從這道縫隙里鉆過去。等走到縫隙口,我才知道,伽陵的縫隙真的只是縫而已,只能容下一人進(jìn)出。
我們這一路來真的很神奇,所到之處都對胖子有深深的惡意。每到要過關(guān)鍵的地方,總是要爬洞,鉆縫。我們?nèi)齻人中只要有個人稍微胖一都過不去。
伽陵把腿往縫隙里伸,我們擔(dān)驚受怕的看著他扁著身子往里面擠。一路擠,還一路搖頭擺尾,因為不動根本擠不進(jìn)去。我很怕伽陵萬一不上不下的卡住怎么辦。
我推了他一把,張儀在邊上嚷:“你別動他。”
我腦子里在幻想,是不是可以把伽陵的身體一塊一塊卸下來,塞過縫隙然后再組裝起來,這樣還比他硬擠強(qiáng)一些。
縫隙里倒不會有什么動物,里面一片黑暗,我讓張儀跟著伽陵,而我墊后。我在最后,一的往里面蹭。從這時候可以看出,張儀和我們這一路走來,減肥頗有成效,居然和我一樣苗條,能夠擠進(jìn)縫隙不用收腹。
這道縫隙起初是很狹窄的,上下幾乎貼身。我的臉皮杠在石壁上隨著自己身體的移動幾乎要蹭破了,也就這時候我知道自己的臉皮原來還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厚。
不過,越往里面走越是寬敞,挪了沒幾步就能敞開呼吸。
縫隙里面一片漆黑,我憑著感覺跟著前面的張儀,她的長發(fā)在黑暗中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啊晃,而且時不時的還飄些在我臉上。這些長頭發(fā)直往我臉上飄,弄得我臉很癢。
我用手抓住張儀的長發(fā),想幫前面的張儀捋回去,那頭發(fā)突然一縮。雖然在一片黑暗中,我什么都沒有看見,但我感覺沒錯,長發(fā)是被我抓在手里然后抽回去的感覺。
我感覺我剛才抓的不是張儀的長頭發(fā)。
我繼續(xù)往前擠,前面靜悄悄的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越是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我膽子就越是,之前遇到的女鬼長發(fā)還少嗎?
因為要節(jié)約用電,手電筒的電量有限,所以手電沒有全開,只開了伽陵手里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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