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周送飯啊?”我看江貍手里提著外賣。
我們正在往地下室的旅館里面走,阿貍突然扭頭,:“鐘老師。科科。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欠我好幾個月的飯錢吶?”
我這才想起來,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是江貍在照顧老周,天天給她送飯。江貍沒法自己做飯,所以每天只能給老周叫外賣。
“多少?”
“九千七百二十四塊。”
我心中暗想,她一個學生能墊付出這么多錢,倒還挺有錢的。老周這幾個月幸虧江貍照顧著。我答應江貍一會就轉(zhuǎn)賬給她。
我們一進屋,發(fā)現(xiàn)老周住的地下室比我們走的時候還要整潔,沒有異味,看來江貍不但管老周的飯,閑來無事的時候還給老周打掃房間。
我們進去的時候老周正在玩積木,積木是江貍帶來的。老周能玩得了積木,明他已經(jīng)恢復了一定認知。
見江貍帶飯來,老周像狗見了主人一般對江貍很親熱,立即拋下手中的積木找江貍。
老周想用手抓飯吃,被江貍喝止住改用了筷子。
江貍告訴我,先前老周很不聽話。她沒有辦法,最后發(fā)現(xiàn)對待老周可以像對待寵物狗一樣訓練。
我想給老周喂藥。伽陵的藥是一枚不的丸子,但是老周不理我,只搭理喂了她幾個月的江貍。江貍接過我的藥丸子,哄騙老周是糖,老周才吃下去。
看來我回來還不能馬上接手照顧老周,老周根本不認我,還是需要江貍在邊上幫忙。
江貍喂老周吃下藥丸子,聞了聞自己的手指,好奇地:“這是什么藥丸,居然有異香。”
伽陵調(diào)的藥總是很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落洞尸體做成的藥丸會有異香,可能是其他輔料的香味,便告訴江貍那是祛毒的藥丸,藥材珍貴。
江貍喂完老周后就去上補習班了,留我一個人觀察老周服藥后的情況。
暫時我還看不出有什么異常,老周的表情也一如之前。
據(jù)伽陵,這藥丸要每日正午服食,一連吃七天,等到第八天吃時要配上糯米一起,如此吃上個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見到功效。前面七天最為關鍵,必須按時服用一差錯都不能出。
第二天,經(jīng)不住張儀的哀求,我?guī)Я藦垉x一起來。江貍還是每天按時來,她多了一樣任務就是叫老周相信我,只要老周相信我肯吃下我手里的東西,江貍同學就算功成身退。
張儀對江貍有些好奇。她詫異我會把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交給一個孩子做,而且這個孩子還能保守秘密,超額完成任務。
我在一旁暗示江貍可千萬管住她自己的臉,別平白無故的嚇到張儀。
乘著張儀轉(zhuǎn)身先進去的時候,江貍在一邊拽住我告訴我,她剛才看到一張僵尸臉。
平平安安的送完七日的飯菜,老周也吃下了七日的藥。
現(xiàn)在老周已經(jīng)相信我,肯聽我話,吃我手里的東西。
等到第八天,我和張儀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周的眼神變化了,不再是渙散無光,而是變得有些呆滯。我們慌忙給伽陵打電話,伽陵告訴我們這是正常現(xiàn)象。
伽陵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格外的模糊,張儀抓過我的手機,問伽陵住在哪里,她自己想去看看他。立馬就被伽陵掛斷了電話。張儀非常不快,可也沒有辦法。
自從松桃縣回來后,伽陵對于張儀的態(tài)度更加回避。
張儀告訴我,那天我走了以后,她去我們租的別墅的地下室找過伽陵,兩個人隔著門爭執(zhí)了幾句。
我不信伽陵的氣量會到這種程度。我以前親眼見過別人直接唾到伽陵身上,他也毫不在意。伽陵這么做一定是為了張儀好。畢竟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有結(jié)果,死人不應該拖累活人。當然,這只是伽陵一廂情愿的想法。
以后幾天的日子都變得非常的枯燥,每天都和張儀攜手去給老周送飯。不過,看到老周能一天天的好起來,一天天的恢復人的樣子也是我心里莫大的安慰。
柳昭知道我在干嘛,自始自終都沒有聯(lián)系我。我時常因為他覺得非常郁悶,他明明有話要的,他還欠我很多的解釋。
很多個郁悶的午后,我只能和張儀一遍一遍在區(qū)里散步。大家都有不想的心事。
張儀也變了,變得不喜歡打扮,時常穿一件很臃腫的厚夾克衫,夾克衫的兩個袖子長到只能看見她十根咬過的手指甲。她有壓力,感到煩躁不安的時候就會咬手指甲,我很抱歉把她帶進了煩惱和壓力中。
我們下樓閑逛,她就在衣服外面罩了一件羽絨服,很不修邊幅的奇怪打扮。她將兜帽整個蓋到臉上,我只能看到她緊抿的嘴角。
是她提出飯后散步的。她我看上去需要去散散心。事實確實如此,她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穿上了一件厚棉襖跟著她走出樓道,踏入了這里的冬天特有的非常濕冷的空氣中。
我們循著居民健身用的石子路,繞過草地在上面轉(zhuǎn)圈走。
灰蒙蒙的天空下吹著陰冷的風。這里冬天的氣候就是如此,雖然最低氣溫也就在零度左右,但可以連月看不見太陽。
“你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張儀。
“怎樣的?”我問。
“到處充滿焦慮和憂郁。”
我們走過的草地并沒有多少詩意,到處都是垃圾和居民遛狗所留下的屎。
我輕笑,:“也不全是,自從你的加入以后,我的日子好過多了。”
“可我要走了。”張儀突然。
我猛然停下腳步,“走去哪里?為什么要走?”
原來張儀最近憂心的不止伽陵,還有她自己。
張儀的家境優(yōu)渥,原因就是她的父母開了好幾家工廠。但因為我們這個地區(qū)的人力成本太高,張儀父母的工廠早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逐漸往人力相對便宜的內(nèi)陸地區(qū)遷移。張儀的父母之所以能夠由著張儀任性妄為,由著她把自己的工作輕易地辭掉,也不催著她找工作,就是因為打算連最后的工廠和公司一起遷進內(nèi)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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