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雪震驚至極,下意識便掙開了文勵心的束縛,遠遠后退了兩三步,望見了文勵心一雙因悲痛而熬得微紅的眼睛,這才回過神來。
“怎么會有這種事,不可能——”施洛雪因為一時間無法相信這個說法,可也摸不清文勵心這番話的目的與利益何在,強烈的驚震之下,她連說話都有些遲疑猶豫,搖著頭,只說道不可能。
文勵心悲痛的目光淚光盈盈,眼底深處卻帶著平靜的算計與打量。
施洛雪用力地捂住胸口平息著**,回想著文勵心所說的一切,電光火石之間,她猛然抬起頭來,咬牙怒道:“我不信你!”
“為何?!”文勵心冷笑道,“你會為了所愛的人,不惜在二位長輩面前大鬧以此來拒絕與我的婚事,為何我不可能為了我所愛的女人順從叔叔的意愿來裝成喜歡你的樣子?!”
施洛雪身軀一震,緩緩抬起頭來,眼里質疑的光芒越發減弱,漸漸地,原本理直氣壯瞪著文勵心的眼神卻下意識開始躲閃,她喃喃說道:“原來你是不喜歡我的嗎,我有喜歡的人,你也有喜歡的人……”
“那這門婚事,不就可以取消了!”
冥思苦想試圖理清其中關系的施洛雪眼神猛地一亮,精神瞬間振奮起來,她歡喜的眼神一對上文勵心悲傷的眼神,立馬有些不好意思地別了過去,只是低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如今說清楚了,我心里也好受些!蔽膭钚钠嗳灰恍,并不在意。
施洛雪偷偷地打量著他的表情,仍有些不放心,只是試探問道:“那文公子喜歡的人可否……”
“是御風酒樓的歌姬!蔽膭钚暮敛槐苤M,眼神稍黯,像是在回憶一般,“她是端州人士,隨頂頭鴇娘一同入的京……不說了,現在,你可以放心告訴我,你究竟在煩惱些什么了?”
“那位姑娘,不知洛雪可見過?”施洛雪遲疑道,“如果是御風酒樓的姑娘,我常去酒樓帶些吃食,與那里的掌柜的、姑娘、都打過照面……”
文勵心表情一凝,隨即平靜道:“你應該還有印象,就是我們去過幾次都點的那位綺羅姑娘!
施洛雪皺眉回憶,忽然露出了悟的表情。這綺羅姑娘確實是御風酒樓的,自己曾聽過她的唱曲,只不過在臺上隔著點距離,并不有過多的了解,只覺得生得艷麗濃香,與自己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只是再一想,自己所知的文勵心去的幾次御風酒樓,印象中果然每次都有綺羅姑娘在場,以前也聽說過文勵心與御風酒樓某位姑娘交情甚好,她只當是謠言而已。此時聯系起來,施洛雪才恍然大悟,心底對文勵心的一番話便又相信了幾分。
“今日之事,實則文某也覺得抱歉!蔽膭钚乃坪跤谛牟蝗,帶著歉意行禮賠罪道,“鬧出這么大的亂子,或許文某回去要與叔叔好好商量一番了。”
話已至此,施洛雪十分的心終于放下了七八分,她滿懷希冀而遲疑問道:“那這門婚事到底——”
“我只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又如何與你成婚?”文勵心苦笑著搖搖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很是自然苦惱道:“我的事也就這樣,可你哪里又如何與施老大人交代?綺羅的事情我也會與叔叔說的,只是到時候大概要麻煩雪兒多求情幾句,免得叔叔把我這胡鬧侄兒打死拖出去扔了。”
他說得風趣,施洛雪也很是捧場地揚了揚唇角算作回應,只說道自有辦法,也答應會盡自己所能,多多美言幾句。
“你那里呢?準備如何?”文勵心搖頭道,像是很替她擔心一般,“那位小公子不知是哪家府上的?若是與雪兒情投意合,這大男人家的總要請個媒人上門來說說親事的!
話及連鯉,施洛雪剛剛雀躍起來的心又沉甸甸地落了下去。她別過臉去,只是很小聲地說道:“他才不會上門提親呢!
“怎么?有什么難事?”文勵心擔憂的眼色之下光芒劃過,關切問道,“可是那位小公子家中背景聲望不及施府?還是家中長輩們的意見不合?或是他……薄情寡性?”
“怎么會!”施洛雪急聲答道,一頓,又搖搖頭悵然若失道,“如果單單是這些就還好辦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文勵心急切而擔憂問道,“別是犯了事的人?”
“不是,都不是。他……已經重病了好久了,怕是不能再與我見面了!笔┞逖┑难劬σ患t,下一秒就要落淚下來。
“噢——真可惜!蔽膭钚囊馕渡铋L地哦了一聲,又安慰了幾句。
“哥哥他——不喜歡看我哭……”施洛雪自顧自說著,慌忙低頭擦了擦眼淚,抬頭忍著淚水,看著文勵心強顏歡笑道,“可是他家在當地也算是望族,已經遣了不少名醫診治,近日又聽說有什么藥材的線索,他家里已經派人去探查了,想必會是無礙的。對吧,一定沒有事的!
她說著這話,底氣并不足,淚眼婆娑,就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
病了?文勵心沉吟一瞬,便又關切問道:“可有說是何病癥?”
施洛雪微微蹙眉,回想著先前與王太醫在連鯉宮中的一番談話,回憶說道:“太……大夫說,應該是毒邪入體,病若游絲,整日發冷發熱無常,驚夢暴汗,間或嘔血昏迷,現下睡得一日比一日沉,有時五六天都不曾醒來……”
文勵心邊聽邊暗暗心驚,將這些盡皆記在心底,又安慰她道:“無礙。這種癥狀我聽著很是耳熟,現在一想,好像叔叔府內藏有一味秘藥,就是專治這種病癥的!
“真的?!”施洛雪驚訝抬頭,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我也不確定。”文勵心沒有一口咬死,只是允諾道,“叔叔寶貝得很,尋常人等都碰不著。我這會回去就向他問問清楚,如果有用,這藥我就取來給你……”
“這不可以,怎么……”施洛雪下意識要回絕,話到嘴邊,想起連鯉那張慘淡如白紙的笑臉,心不自覺地抽疼幾下,疼得她都不敢大口呼吸。
“你擔心什么,我人在這里,難道會害了你不成?”文勵心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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