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南與周易齊齊挑了眉,臉上笑容更燦。
“下次讓我再看見你倆,我就燒一鍋滾水,你們兩個人就夠用了。燙干凈了毫毛,再一一活剝了你們的皮!敝芤卓粗J真道,嘴角笑容不變,翹著舌頭咬著重音道,“就和殺羊羔子一樣。”
“別這么惡心的話了……”花錦南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懶散地打了個呵欠,看著對方二人忽然熱情邀請道,“二位客人,想嘗嘗本店招牌活剝烤全羊怎么做的么?那肉質可與普通羊肉不一樣的很,吃起來又嫩又滑……”
老者感受著胃中翻滾的一陣惡心,沉默地搖了搖頭,拉著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趕緊告了退往外走去。他腳步飛快,就像是逃離魔窟一樣,可最后一步依舊忍不住好奇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花錦南與周易一坐一靠,臉上維持著陰森的微笑,露出白森森的一排牙,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約而同地舔了舔唇角,仿佛在渴望著流過喉間的血腥之氣。
老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一哆嗦,瞬間提著那年輕人奪路而逃,健步如飛地往樓下逃去。
太可怕了。
從周易提了那壺開水倒出來的時刻,他心中一直有一股不清的古怪感覺,現在想來,那股害怕的感覺就是對周易與花錦南二人的話深信不疑,就像落入狼群中的老羊一般,剩下的只有來自于對強者本能的畏懼臣服。
他從內心深處能夠感覺到這二人是在認真討論殺人的,并且很有可能他們……真的不把自己二人的性命當一回事。
既然如此,自然是逃得越遠越好。
等那二人逃了,周易與花錦南的笑容齊齊一垮,悻悻然地對視一眼。
“就這么放走他們好嘛?”花錦南道。
“不然呢?你來管?”周易道。
“那算了。”花錦南趕忙搖頭道,“有御風樓在我就操勞得很了。”阿穆與雙子廝暗地里瞧了花錦南一眼,沒忍心戳破花錦南的謊言。此事告一段落,他們幾個也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唯有花錦南與周易二人留在房內。
周易百無聊賴下床伸了伸懶腰,穿著棉布縫制的暖鞋,踩著懶散的步子往桌邊走去。他在桌上兩三盤新鮮的果子里挑了挑,回來的時候嘴里叼著一個果子,手心里又托著串葡萄,晃蕩著身子又躺回了床榻之上。
“往里邊去去,吃不吃?”他用腿踹了踹躺里面的花錦南,顧著低頭吃嘴里的果子,隨手一遞,卻沒見花錦南接過去。
周易疑惑抬頭,卻見花錦南用一種奇異的神情看著自己。
莫名背上一陣寒顫,周易下意識一縮身子罵道:“老子可沒那癖好!”
“什么胡話!被ㄥ\南伸出食指要來戳他眉心,卻被周易一個閃躲避開了。
周易不自然地別過臉去,臉上帶著夸張的提防神色,嘴上卻調笑著將手上的葡萄盡數去了蒂,一個個飛快地塞進嘴里,邊嚼邊笑道:“叫你不吃,老子自己吃光了……咿,這西林的葡萄就是美味,一年四季都能結果,瞧你現在腰身胖的,看來哪天混不下去了,老子得去你那兒蹭吃蹭喝一陣……”
花錦南懸空的兩根手指堪堪一停,轉而向下從周易的手心里夾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往嘴邊,臉上帶著陰森笑容威脅道:“你誰胖?”
周易瞧他陰森森的笑意,嘿嘿笑了一聲。
廂房之外,又有聲響,阿穆一路跑,上樓稟報有人求見。
“不見不見,沒見到我和你家東家正滾床單嗎?!”周易隔著層層紗簾喊道,隨后發出一陣慘叫,又是“死花”,又是“敢掐我”,好一會兒才沒了動靜。
“到底什么事?”花錦南臉上帶著施施然的笑容邁步走出紗簾之外,他知道自家伙計的性子,如無重要事項是不會來打攪自己的。
阿穆平靜稟報道:“樓下有一人求見,自報家母病重,來京求醫不成,希望東家與里面那位貴人能夠出面看診!
花錦南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大樂意。
周易在門簾之中罵罵咧咧道:“這人也忒不識趣,大冬天的,這被里爐邊多暖和,你家東家又向來風騷得很,瞧那身衣裳沒出門就凍成個棍兒……”
花錦南面帶微笑地轉身回射數枚金葉,聽得房內的周易又一聲哀嚎,這才回頭問道:“可知是什么人?”
阿穆搖搖頭,平靜道:“聽口音并非京城人士,衣著無異,弓背抱臂,右手二指全斷,興許是早年間干活曾被重物砸斷,雙手拇指食指指彎,五指二節粗繭,是常干農活留下的征兆。只是神情畏縮,隱含焦慮,大概也知道此行無果,既出不起價錢也請不動人,只是讓阿穆告知一聲。此時也只是有些頹喪地在樓下門口候著,沒有鬧事。”
“行不可行之事,只怕他也是走投無路了!被ㄥ\南有些奇怪道:“你們看不了?”
阿穆道:“他所的癥狀有些奇怪,他倆叫我來請教東家。”
“一個貧農而已,就讓你如此上心了?”周易大大咧咧地從里面探出個腦袋,贊許道,“向來我都覺得你子面癱賊冷酷的模樣,沒想到是個熱心腸的好主哇。”
阿穆平靜地解釋道:“他畏畏縮縮地站在御風樓門口不好看,影響來往生意!
僅憑一個“不好看”,就讓御風酒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家出診了?這和花錦南那為了裝逼而打造的金葉武器有什么兩樣。賠本的買賣,這主仆倆倒是做得挺順手。
“藥費挺貴的。”周易開導道。
“他不要藥,只求東家慧識開個藥方而已!卑⒛缕届o道,只是那向來冷淡的眉頭微微一蹙,顯露出不滿的情緒來了。
花錦南斜睨了周易一眼,冷嘲道:“算這人有福氣了,論開藥方,望穿四海,誰比得過你呢?”
周易臉上顯現出吃癟的模樣,干笑一聲,想要轉身躺回溫暖的被窩里面,卻被花錦南一個提溜拉了出來,一副非要他寫完藥方不可。
“吧,什么癥狀!敝芤子袣鉄o力地托著下巴,又著重提醒道,“藥里有什么名貴藥材可別管我要!
“病人現已無法下床,整日昏睡,嘔血驚夢,有時連睡數日,另有肌膚潰爛……”阿穆將其所描述的病癥一一報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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