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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道天行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真武僵局

作者/覆小滅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風和日麗,幽谷鹿鳴。

    暗潮流涌在淵深處…

    開考至此才過三刻,一個時辰不到就有五人提前交卷,離開考場。是絕代風華對凡夫俗子的不屑一顧,還是自以為是的目中無人,皆先且不論。至少憑這他們造就的事跡,足以把這一屆的國考文試從歷史的河流中,牢牢支撐起來,綻放光華。幾位本風馬不相及的天才少年,也因此有了第一個匯聚的焦點,從而發散萬千,起起伏伏,縱橫交錯,寫落不朽華章的第一筆…

    翰林院,山門口。

    微微清風卷起淡淡塵埃,形成小小的旋風徘徊于古老的石道。螻蟻地扛著比它身形大出數倍的枯葉碎片,吃力地攀爬在青苔邊沿,細細一小縷如褐紅色絲線連接著樹洞深處。黃雀似乎看不上這微小的食物,立在樹梢靜靜清理著自己的羽毛。

    三道人影,由上而下。

    不急不緩地行走在寧靜的山道里。

    陽光拂照,尤為暖和,大紅棗馬拽著輛轎車停泊在山門口,堅實有力的蹄子輕輕踩著,不時吞吐著大舌頭。馬車前站著位少年,嬉皮笑臉,趾高氣昂,恰似一只得勝大公雞,好生得意…

    “誒!”

    山道上的三人還沒走出山門,馬車前的少年遠遠地便驕傲吆喝去:“你是柏凌云對吧?”

    山道上,走在前頭的灰袍儒生拱手墊了墊,應道:“正是。”

    “哈哈,翰林首席不過如此,手下敗將!”

    “……”

    狂。

    真狂…

    儒生聞言詫異,似不曾料山下的少年會如此猖狂,兩人剛打上照面便直接放肆,如此狂妄堪稱當時罕有啊。但儒生的氣量很好,腳未止步,臉色也不見有怒,只是淡淡地還之以一笑:“凌云技不如人,讓兄臺見笑了。”

    “嘻嘻…”

    見儒生服軟,山下少年狡笑一陣便不再搭理了。轉眼看向山道后的兩道人影,更驕傲喝道:“你就是夏尋對吧?”

    儒生后方十數丈,夏尋隨之淡淡笑起,和同行的白繡嘟囔幾句,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卻沒有應話。山下少年見夏尋不應,也不在意,繼續喝道:“驚世鬼謀不過如此爾。你作弊有一手,但也是我的手下敗將!哈哈哈…”

    笑聲張狂,肆無忌憚。

    由下而上響徹山道內外,回蕩不息,甚至連山道后的考場也能隱約聽得。直到幾名帶刀錦衣從考場走出,山下少年方才稍稍收斂起張狂的笑聲。狂人夏尋是見多了,墨閑的冷傲、古梵的桀驁、羅訣的孤傲,還有余悠然的寒梅傲雪,卻唯獨沒見過山下這少年如此狂妄自傲。想至此,夏尋便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應聲回喝道:“承讓。”

    “承讓?”

    夏尋這句“承認”說得忽然,不知從何說起。

    山下少年頓時泛起了迷糊,而就在他思來想去不得其解時候,山道上的三人相繼走出山門。柏凌云止步,回首抱拳朝著夏尋、白繡墊了墊拳頭,行去一小禮。夏尋、白繡也墊墊抱拳,回之一禮。

    “你在這里等他們吧,我得趕去城西了。”

    “你去吧,待會就在天壇匯合。”

    “好…”

    行出山門,夏尋向白繡清淡地交代兩句便越過停泊在山門前的馬車與少年,朝著官道獨自遠去。不多久一聲長嘯,白馬載青衫奔騰,駛入西官道…

    “切,啥玩意呀…”

    看著飄逸于馬背的青衫,柳巖很不是滋味,似有塊大石頭梗塞在心中,不吐不快:“還以為他多了不起了,凈逞口舌之能。輸就輸嘛,還承讓,真輸不起的家伙。”

    白繡輕蔑地翻起白眼,抱著小白豬移過幾步,懶得搭理這毛小子。

    柏凌云笑了笑,饒有深意道:“他確實很了不起。”

    柳巖瞟眼柏凌云,不屑道:“呵,浪得虛名罷。他師承鬼謀,被世人譽為后輩第一謀者,如今文考連首甲三元都不中,能有啥了不起?”

    柏凌云含笑片刻,意更深道:“你可知道他為何說承讓,而非像我這般說佩服?”

    柳巖更不屑:“還不是因為被咱倆搶了頭籌,所以不服氣憋。”

    柏凌云搖搖頭;“我可沒那本事,能搶他的頭籌。”

    “哦?你失手了?”

    柏凌云又搖搖頭:“應該不會有錯。”

    柳巖甩手一揮:“那不就得吶?余悠然二刻卷成,憑她的學識肯定狀元無疑,我榜眼你探花。夏尋即便再有能耐最多不過二甲榜首,金榜題名最多不過蝌蚪小字,那有啥好得瑟的?”

    “哈哈…”

    柏凌云不禁笑出聲來,拱手墊了墊:“兄臺好自信。”

    “那當然。”

    柳巖朝天提眼,驕傲道:“若非我爺爺不準我上學堂,你這翰林首席的位置都是我囊中之物。”

    柏凌云含笑搖頭,顯得很沒脾氣。

    稍過片刻,他忽然話風一轉,問道:“那兄臺可知夏尋完成答卷一共用了多長時間?”

    柳巖不答,像看傻子一般看著柏凌云。

    柏凌云也不作埋伏,瞟眼側旁的白繡,爾后隱晦續道:“他交卷時間確實是三刻,但你別忘了他在這期間還做了別的事情。若按實際論,我想他卷成時間應該也不過二刻,還一刻他把答卷重新抄了一遍。”

    “額…”

    “……”

    白馬奔騰,絕塵千里。

    流光碎影,滿城風嘯。

    國考文試不過開胃小菜,若非時間所迫,夏尋其實根本就不想這么快就把考卷呈遞上去,使得自己不可避免地又成為了焦點。

    他最討厭麻煩,可麻煩總會自己找上門來…

    一襲青衫飄逸似旗幟飛揚,橫跨京都西北,十萬火急。自古以來國試分文武,文考筆墨于城北翰林院,武考刀槍于城西真武山。而夏尋現在火急火燎奔赴的地方,便是這真武山…

    從白馬奔騰的跑速不難看出他現在應該很著急,或許是實在放心不下那數百號不知輕重的人兒吧。畢竟文考不同于武考,文考若敗最多不過無緣金榜,但武考若有閃失那很可能連小命都給丟了。而且夏侯又得罪了那么多皇榜靠前的考生,再加上前幾日醉仙樓的新茬子,這些人若挖起坑來,估計能讓夏侯他們摔一個狗吃屎,再埋到臭水溝里的。

    所以,夏尋很急…

    “駕!”

    “噠噠噠…”

    白馬奔騰,如疾箭掠。

    眨眼間便消失在官道盡頭…

    城西,真武山。

    人聲鼎沸,如黃沙百里。

    刀光劍影,似修羅殺場。

    大唐以武定國,歷代武官皆為文官十倍不止,故大唐武盛文衰的格局千百年來都不曾有所改變。今日的真武山就更加能凸顯這一點。紅磚黃土砌的臺,白繩褐樁制的界,一座演武臺長寬三十丈,延綿十數里擺數千座擂,一眼望不盡的人潮圍堵在真武山前。演武臺上兩兩相對,刀光血影,劍拔弩張。演武臺下人群聚集如群鯉,搖旗吶喊,擊掌助威。無論上下,皆一個熱火朝天,鬧氣騰騰,不可開交。

    當然,數千座擂,也并非全部如此。其中數十座,便顯得尤為冷清。而在這數十座擂中,則有一座更是極其血腥…

    東南角,第九百二十號擂臺。

    血腥,殘暴,慘不忍睹,慘絕人寰。

    滿地鮮血,染紅了整座擂臺,遠遠看去那就是萬花叢中的一點鮮紅,別樣刺眼。折斷的手指,殘缺的大腿,碎裂的內臟,以及已經看不出原色的衣布,凌亂地散布在擂臺上下。一顆黑糊糊的腦袋,披頭散發被擱在擂臺邊繩的木樁上,大瞪著的眼睛是死不瞑目地茫然。失血煞白的面容猙獰至極,像死亡前一刻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死后還布滿著難以自信的表情。恐怖的景象,使得再好事的考生也不敢往這邊靠近多少,惶恐會惹怒擂上的那頭魔鬼。

    擂上…

    擂臺中央,血泊之上,正盤腿坐著一位妖異的少年,擺著一副血色棺材。紅唇白臉,鷹鼻細耳,死亡沉寂與嗜血瘋狂,同時存在于他猩紅的眼球里。配上他那同樣似血鮮紅的華光緊衣,就宛如一尊由血海里爬出來的魔神,妖氣凜冽!

    是-古梵。

    開考至今,他只出過一拳。

    而一拳之下他直接就把對手給打爆了,也就造成了眼下這煉獄般的場景。而在這一拳之后,他說了一句話,這座擂臺便再也沒人上來過。

    那句話叫…

    “想死的上來。”

    這是最血腥的一座擂,也是最安靜的一座擂。

    此間還有數十座最詭異的擂臺…

    “卑鄙!”

    “撲街…”

    西北右側,第三十七號擂。

    一襲黑衣背三尺青鋒,白衣勝雪負三尺銀龍。

    墨閑、墨言隔數十丈相對而坐。冷清,寂寞,不動如山,一言不發。擂臺之下,夏侯、雷猛等人心急如焚,破口大罵,或昂首西望似不知如何是好。類似這樣的情景,當下武考擂臺上并不止一處,近的西南,遠的東北,大大小小共計有三十處之多。而無一例外,這些擂臺之上所對持著的皆為身披獸皮的北人。

    很顯然,夏侯他們是遇上麻煩了…

    “不打就下來別浪費時間!后頭還有人等著了!”

    “……”

    或許是擂上兩人對持的時間太久,擂下的帶刀監考武官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而夏侯本就在火頭上,那容得旁人再囂張呀?當即怒起,狠咬著狗尾巴草就暴瞪去考官罵喝道:“我干你娘,你再敢嚷嚷老子先把你給打了,你信不信!”

    “你,你們想干嘛!”

    “……”

    聲如雷,突然暴起,頃刻把毫無準備的考官嚇退半步。考官惱羞成怒正欲訓斥起,但見十數位虎背熊腰的北人摩拳擦掌,抽袖挽臂,團團圍了過來,火氣也就隨之熄下了大半。若換作平日,遇到這般陣仗他多半會掉頭就走,可是今日他作為國考的監考官員,職責在身可不能慫呀。

    思想一剎,無奈之下他只好忍著慌張,憋紅了臉,虛張聲勢地警告道:“我,我告訴你們!此乃國試考場,不容汝等莽輩放肆!你,你們敢動我,我便上報主官罷了你們的國試資格!”

    “夏侯。”

    “哼!”

    監考官顫聲告誡,演舞臺上盤坐的墨閑也冷冷地喝來兩字,示意夏侯不要胡來。夏侯等人也算識得分寸,只是把那考官圍在圈子里,卻不曾動他一根汗毛。見圍攏的北人沒了動靜,被嚇出一身虛汗的監考官員這才安下些許心兒,隨之也有了幾分底氣,挺腰轉身,朝著擂臺之上再斥聲喝道:“算你還識時務。但我告訴你,國試有國試的規矩,你兩打不打都得打,還有三刻便是未時,若還不能分出勝負,我便只能視你兩為棄權!你們好自為之。”

    “知了。”

    “……”

    墨閑冷漠回應兩字,緩緩閉上了眼睛。

    監考官憤然甩袖,擠過北人的圍堵,氣鼓鼓地坐到一邊。

    此間,遂陷沉寂…

    夏侯也是無可奈何有氣不能撒啊。別人家定的規矩,打又打不得,罵又無補于事,只能瞪眼干著急。而讓夏侯如此焦慮的,全是因為演舞臺上的兩人兒都已經不能再輸了呀。

    墨閑和墨言名列皇榜天罡,以他們的實力本不應該出現敗績。可而今墨閑、墨言皆已戰過九場,戰績卻皆為六勝三負。換而言之,當下這場比武無論誰勝誰負,其中一都人必然會被淘汰出國考三甲之列,而無緣后頭的天試。而導致他們負三場的根本原因,則是因為夏侯、雷猛、胖和尚居然和墨閑、墨言都不可思議地匹配在了同一個擂臺。為了確保能讓所有人晉級,墨閑只好求請墨言讓去三局,自己再讓三局,最終以六勝三負的戰績生生把局面逼至僵局。

    而類似尷尬的局面,此間卻仍有三十余處。

    僵持在這些擂臺上的北人,無一不是名列皇榜千名的一等好手,他們是想以這樣的強硬態度,對大唐武考進行抗議。畢竟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此間此事必有黑手。不說如此多的一等好手匹配在同一擂臺賽選是否合理,光說數十萬人取三成,十人一組取前四,分萬組打萬擂,三百北人盡數匹配重疊的幾率,只有萬萬之一毫,便以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跡!

    很顯然,夏尋又猜對了。

    大唐必然暗中動了手腳…

    只是,夏侯他們的強硬態度,卻始終得不到考場官員的待見。就連真武山的監考道人,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全然當作什么也沒看到。以至于,無計可施之下,夏侯只好習慣性地把希望寄托在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夏尋身上了。

    等…

    真武山。

    “薛老,他們沒轍了…”

    山道間,小亭邊,楓樹高挺,蔭影清涼,玉壺光杯淡酒,重劍藍袍道人,笑一笑不置可否擺擺手。稟報的道人似不明意,問道:“我們是否需要出面調停?”

    “如何調停?”

    笑色漸顯深意,薛老道:“是要告訴那些考生朝廷徇私舞弊?還是要說這天氣太熱需擇日再戰?呵呵…”

    “額…”

    稟報道人被問得語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想了半響,他方道:“若不調停,恐怕墨閑、墨言、雷戰、鰲堅這些人都得被淘汰了。”

    “不急…”

    薛老還是擺擺手,笑道:“還有些時間。”

    “額…”

    道人依舊不明意:“還請薛老明言。”

    執月光杯輕酌一口淡酒,薛老瞟眼道人,解釋道:“京都如今局勢微妙,動絲毫牽全身。黃家已經偏北,真武山不能再有偏向,否則京都便會失去平衡。所以,此事非萬不得已,我們不能插手此事。還是等他來處理吧。我想他也該差不多要到了…”

    “夏尋?”

    “恩。”

    薛老點點頭,道人此時方才明白過來原來薛老的深意:“弟子明白。”

    薛老揮揮手:“去青檐峰幫我再些猴兒酒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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