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足踏云的風生獸安然落地,梅蕊親手扶著言旭翻身下來,看著老人全白的頭發(fā),臉色的褶皺多出很多,莫名地心頭一顫,頓時就有了靈感,明白這是血脈親情的神秘聯(lián)系,于是頭也不看地回了一句。
“他是我爺爺!”
什么?這個嬌滴滴的小娘,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卻能隨手招來幾十頭山精野怪似的獒犬大狗,明顯不是凡俗世間中人,沒準還是傳說中的方外高人,隱世秘傳,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湘西言家的余孽。
就在這時,黑喂狗嘴里銜著肅武堂統(tǒng)領秀念的頭顱回到梅蕊的身邊,稍微張開嘴巴,一顆血肉模糊的死人頭就此落在地上,朝著天空瞪開死不瞑目的眼睛。
與梅蕊對話的精銳龍驤衛(wèi)壓著一肚子的火氣,對這頭神出鬼沒的黑犬非常忌憚,畢竟秀念統(tǒng)領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被殺,所有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光是這份能力就令見多識廣的龍驤衛(wèi)不得不小心起來。
獨孤殘什么話也沒有說,雙手拄著杖劍,任由頭發(fā)披散下來,遮掩住自己還不夠老成的俊秀面目。他秉承著恩師李玄所說,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的道理,安靜地待在小師妹的身后,作為最可靠的支柱,為梅蕊撐起一片天空。
肅武堂的龍驤衛(wèi)、虎踞衛(wèi),都以為獨孤殘是忠仆似的存在,兼且雙腿殘疾的現(xiàn)狀無從掩飾,自然而然地將其輕視小看。
于是,當雙方交涉不順利的時候,就有輕功身法飄逸或迅捷的人,偷偷摸摸地潛伏到兩人的身后,約莫四五個人,準備背后插他們一刀。
誰知就在精銳龍驤衛(wèi)發(fā)動的時候,早就察覺到殺氣逼近,暗中做好準備的獨孤殘,揚手就是恩師李玄秘傳的“三陽一氣劍指”,隨后補上杖劍的兩道有形劍氣,分別瞄準一個目標,務必保證這些潛藏在暗中準備偷襲的對手一個都跑不掉。
這幾個人都是跟隨肅武堂統(tǒng)領秀念多時的龍驤衛(wèi),發(fā)現(xiàn)自己受到目標人物的攻擊,當然知道身處位置已經(jīng)暴露無遺,正準備就地反擊,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無論是三陽一氣劍指破空殺到,還是兩道有形劍氣犁地留痕的殺傷力,都不是他們能獨力阻擋。
畢竟是禁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在肅武堂受過專門的訓練,遇上不可抗拒力后,自然有應對的方法。
于是,他們五個人忙不迭地施展身法轉(zhuǎn)騰挪移,總算是勉強避開要害,頂多四肢軀干多幾條傷痕。
就在這時,獨孤殘有足夠的時間望風捕氣,將五個人的氣息攝取到手上,不分先后地注入五根筷子里,毫不猶豫地施展“指物代形”的道術(shù),同時用力將筷子掰斷。
“啪嚓啪嚓”連成一聲,五根筷子應聲而斷,詭異的左道之術(shù)卻同時應在五個精銳龍驤衛(wèi)身上,按照精氣神升華產(chǎn)生的道術(shù)抗力高低,分別折斷他們的腿骨、臂骨、脊骨。
于是,獨孤殘什么都沒干,就讓兩個倒霉鬼腰部以下失去知覺,兩個厄運纏身的人雙腿骨折,最后一個比較走運的人失去慣用的右手,軟綿綿地垂下,不得不轉(zhuǎn)身逃走,臉上是驟逢大變,驚駭不已的惶恐不安。
獨孤殘的臉上也有掩飾不去的驚訝,他也沒有想到,恩師李玄所傳的左道之術(shù),朝廷肅武堂的龍驤衛(wèi),竟然有人能扛得住。
如此丟臉的一幕,令獨孤殘著實有些臉紅,他正想再次出劍補刀,檀中穴突然莫名一痛,機靈如獨孤殘就即刻明白過來,恩師出手制止他追殺殘敵的打算。
畢竟,保護好小師妹的事情更重要!如獨孤殘這樣的出身在社會底層的人,早就看明白,恩師李玄相當喜歡自己帶回來的名器候選人,不僅親自賜名,收入門墻之內(nèi),還賜予了一件重寶,親手施法將犬舍煉制了袖籠。
“好罷,好罷!其實恩師對我也很不錯,不僅傳授了上乘劍術(shù),還有各種利害的道術(shù),甚至煉氣的口訣。俗話說的話,師父引進門,修行靠個人。實情是如果沒有師傅指點,未來的修行,我實在是沒有什么方向。”
因此,無論小師妹梅蕊做了什么,身為大師兄的獨孤殘都會主動幫她遮掩,不僅為了同門之情,還有恩師李玄另眼相看小師妹的情分。
正因為如此,當梅蕊親口說肅武堂應捕殺的朝廷欽犯言旭是她的爺爺,獨孤殘也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選擇站在相同的陣營。
事實上,獨孤殘多慮了,他的有形劍氣和三陽一氣劍指,早就被肅武堂的精銳龍驤衛(wèi),誤認為類似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或一陽指。至于隔空傷人的手段,盡管無人猜到是左道之術(shù),不過如此詭異的一幕,卻令在場所有肅武堂的禁軍精銳,都再度提起了小心。
自從肅武堂統(tǒng)領們親眼見識過,天山派靈鷲宮宮主天山童姥在天上低空飛翔,體態(tài)輕柔如同云霧,在風中變幻莫測的身法,就隱約猜出一點天山派的根源。
這是一個潛在的修仙門派,與肅武堂都督出身頗為類似,都是不世出的神仙中人,只不過天山派的根底,人間武道占據(jù)大部分,仙風道骨的部分,唯有天山童姥每隔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方才窺見一斑,卻還未得實例佐證。
對面的精銳龍驤衛(wèi)的心思,在電光火石之際早已千回百轉(zhuǎn),此時不戰(zhàn)而退,肅武堂攜大勢威壓多林寺,打壓武林圣地,扒掉江湖白道魁首面皮的事情,豈不是多出波折?
再說了,言旭既是海捕文書上的通緝犯,萬萬不能在眼皮底下走脫。更別說憑空多出來的言家余孽,也屬于漏網(wǎng)之魚。當然了,還有那位雙腿有疾,手上功夫卻不下于兩位都統(tǒng)的劍客。
“湘西言家魚肉鄉(xiāng)鄰,妖言惑眾,擾亂地方,以淫祀聚眾十數(shù)萬民眾,動不動要挾官府。天理昭昭,國法難容,即便爾等有天大的本事,真氣、法力用盡之時,一樣難逃法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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