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歌閣,一個文人墨客理想中的閣樓,北看江水濤濤擱,南觀街市匆匆客。不過三層樓,卻裝飾得華麗非凡,氣勢恢宏。
“春風來早,擾人清夢,樓臺小聚,又何妨布衣青衫頌今朝?”
一男子誦詞,那縹緲的聲音傳向這滾滾江河,卻無人應答。這可端是奇怪,往常這樓可謂是熱鬧非凡,無數青年才俊都愛聚集于此,喝好酒,吃香菜,再吟一曲天生我材必有用,不失為人生樂趣。若有緣,于此對詩,尋得知音,應一曲高山流水更是痛快。
然而,這里很安靜。聲音高高從頂樓傾瀉而下,卻沒有答應。非是難度太高,只是這樓除了那人外,再無一人!
按理說,這羽歌閣樓的名氣如此之大,生意如此興旺,主人應該不可能把樓包給一個人。
靠才華?無數俊才都匯聚于此。靠金錢?羽歌閣主人家財恐怕不止萬貫。靠背景?羽歌閣主人背景城府極深。
那么,或許靠的是明晃晃的刀劍吧。此刻在羽歌閣的門口,無一人靠近。遠遠望去有一群身著刺客緊身衣打扮,卻是紅色基調的人守在門口,手中都緊握著鋒利的劍,腰間別著一副鷹爪鉤!若有江湖中人看到他們衣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鷹頭,就應該明白這是三大魔教之一血影堂的人了。
血影堂,第一任堂主叫做血無影,他原本只是個普通小商販,他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是有一天一群自稱名門正派的人闖進他家中,說他窩藏魔教中人,于是一場禍端開始了,他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頃刻間灰飛煙滅了。
可他在那場殺戮中竟然逃了出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后來他自己找到魔教總壇,加入魔教。心中復仇的火焰不停燃燒著他,他從一個懦弱的小商人蛻變成一個魔鬼,手上不知沾滿多少正道中人的鮮血。然而當年那些人卻始終沒有找到,這讓血無影中年郁郁寡歡。
他最擅長的兵器是鷹爪鉤,他神出鬼沒的在正邪兩派戰斗時,閃電出鉤,特制的爪狠狠扎進所謂高手的肉里,隨即一撕裂,正派中人只能任人宰割!
后來魔教教主傲無痕見他的天賦異稟,且嗜血殘忍,于是升他為堂主,命他訓練一批專門使用鷹爪鉤的死士。就這樣,血無影創建了血影堂,并一代代延續和改良著鷹爪鉤,讓這個兵器更為致命,出手更加快。血影堂意思就是隱藏在暗處的嗜血的影子!血影堂的人執行任務時,鋪天蓋地的鋒利鷹爪鉤從極遠暗處襲擊著敵人,所中之人必將被多個鷹爪嵌入肉中,然后生生被撕裂開來,這樣一批嗜血之徒,怎么能不讓武林中人膽戰心驚?
現在這樣一群暴徒聚集在羽歌閣,身上濃郁散不掉的血腥,讓人望而生畏,靠近都難,更別提進入了。
此刻一陣馬蹄聲飛揚,一匹駿馬飛馳著朝羽歌閣方向前進著,這匹馬結構勻稱,頭部小巧而伶俐,眼大眸明,頭頸高昂,四肢強健。毛色光澤漂亮,外貌俊美秀麗,堪稱神俊!而馬上的主人竟是外表看上去嬌滴滴的大美人,一身白衣勝雪,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面容冷艷而膚如玉,青絲三千正隨風而舞,本該眼含秋水的雙眸,正噴著憤怒的火焰。
美人駕馬疾馳,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直直朝羽歌閣門外的血影堂的那群人撞去。然而沒有一個人驚慌,甚至沒有一個人挪動一絲一毫的步伐,因為他們沒有接到命令。作為血影堂的人來說,違抗命令遠比死亡來得可怕,這是一群早已經把生命都看輕了的,紀律森嚴的死士!
馬終究還是停下了,馬鼻的氣息都噴到其中一人的臉上,然而他沒有動。
“你們的堂主呢?快叫他出來見我。”白衣女子冷冷的問到,語氣中隱隱含著煞氣。
“堂主已經在閣樓內恭候趙雪瑩小姐,請您進樓敘舊。”這群人異口同聲的說到,但聲音全都是冰冷無情。
名叫趙雪瑩的白衣女子重重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敘舊這個詞不滿,隨即她看也不看這群人,徑直上樓去了……
“故人來,聲已至,酒進一杯憶往昔……”男子聽到上樓的聲音,于是歌到。
“往事去,人已逝,劍舞一揮斬情緣!”趙雪瑩看著眼前一身青衫的男子,冷冷回應到。
隨即趙雪瑩拔出腰間的古劍清風,閃電出劍,劍鋒直指那男子,男子面色不改,眼睛也不眨一下,甚至腳步也未曾挪動一步,任由那劍接近自己到面前。最終那劍還是停了,停在他臉龐不過短短幾厘米。此刻趙雪瑩的手竟然有些顫抖,要知道劍客高手是不會容許自己手在顫抖的,或許只是她內心在顫抖吧?
“你,還好嗎?”男子低沉的問了一句,聲音中說不出的滄桑。
“咣當”一聲,古劍清風掉在了地上,這短短四個字輕易擊垮了這號稱冷霜劍的趙雪瑩。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個男子,那陌生又熟悉的臉龐。
“為什么是你,為什么真的是你?”她說著,突然眼角流下淚水。此刻的她卸下所有防備與偽裝,她不再是江湖人傳言的那般冷艷如冰霜的女俠,而像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子罷了。
“是我,真的是我。”男子說著伸出手,想要擁抱安慰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子。
卻被趙雪瑩及時推開了,他們所站的距離很近,卻又像咫尺天涯般遙遠。男子深深嘆了口氣,沉默的看著她。
良久良久,趙雪瑩終于控制住自己,收起了自己軟弱的一面,眼角卻已經有些紅腫。她依舊硬不下心來,只好勉強板著個臉。
“沒想到孟飛揚你真的加入了魔教,還成為了臭名遠揚的血影堂堂主。”趙雪瑩冷冷望著他。
“師姐,這江湖之大,卻沒有我容身之處啊。我,我只是為了活下去。”孟飛揚語氣無奈。
“住口!我不是你的師姐。”趙雪瑩冷冷打斷到。
“三年前我這樣叫你,你很開心啊。至少曾經是啊。”孟飛揚語氣十分真摯的說。
“現在你我正邪不兩立,你還是別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另外你偷走師傅的至高劍法,還在逃跑途中殺死了兩名的正派年輕一代高手。你還有什么話說?”趙雪瑩越說越氣憤,臉色竟然又恢復了冰霜冷艷。
“師姐,偷竊師傅的劍譜,我有必要嗎?我可是有翻閱資格的。”孟飛揚苦笑說到
“師傅說你是要偷竊,并毀掉劍譜。讓我們的明劍派斷了傳承!”趙雪瑩厲聲喝到。
“那是師傅他老糊涂了,明明劍譜是他交給我后,從我房間又拿了回去,卻自己不小心給燒了。然而他又年事已高,記不清事了。估計只記得好像借給了我,于是竟然發布了通緝令!當時我在外執行師門的任務,結果竟然招到這些正派人物的追殺。呵,他們曾經說仰慕我人品和劍法的,可殺我時卻不分青紅皂白!”孟飛揚回憶起往事,牙齒都要咬碎了。
“怎么是這樣?那你可以回來解釋啊?”趙雪瑩竟然內心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
“解釋?怎么解釋?我差點連命都撿不回來,還殺了那么多想殺我的正道中人。但是托師傅那個老糊涂的福,我終于看清這些所謂正道中人丑惡虛偽的嘴臉。至于我殺的那些人,我只想說死有余辜!”孟飛揚此刻聲音竟然與血影堂的那些死士般,陰森而無情!
“你?你已經入魔了。難道你已經視人命如草芥了嗎?”趙雪瑩不敢相信,曾經有些精靈古怪,可是天性善良的師弟已經變成了這樣。
“他們來殺我,難道就沒做好死亡的準備?江湖本來就是這樣,誰的劍更快誰才能生存下去。難道,這些魔教的人其實不是人嗎?他們也不過是迫于生活才加入魔教的,而你們正道中人殺他們時卻是毫無心里負擔嗎?是誰視人命如草芥?”唐孟說完,徑直坐下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任憑辛辣的味道在喉嚨翻滾。
“你!你這是歪理。魔教人橫行霸道,欺壓百姓,**擄掠,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趙雪瑩氣急了,指著坐下的孟飛揚罵到。
“你真正親眼看到這個江湖了嗎?師姐,你和師妹都是在門派里潛心練劍,你真正出門的次數還不過五次吧?”孟飛揚說著,突然眼神變得十分兇狠,“我想告訴你,所謂的正道中人,也有不少披著羊皮的狼,他們干的茍且之事可比你想象中的無恥!”
趙雪瑩柳眉一皺,一副你想說什么的模樣。
卻見孟飛揚吃了口飯菜,然后好似陷入回憶般,將過去的事娓娓道來:“師姐,你不知道餓肚子的滋味吧?本來我也不知道,直到那道師門的通緝令下來,一夜之間全變了,這個江湖容不下我了。當時我還在野外一家客棧,對通緝令并不知情。那所謂正派華陽派弟子竟然陰險的給我酒里下化功散。我被擒住后,那廝竟然對我拳打腳踢一番,說什么早就看我不順眼?以前還跟我稱兄道弟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然而他就這樣捆著我準備去領,途中竟然只給我吃野菜和冷硬的饅頭。把我餓的頭昏眼花的,他覺得這樣我就沒法反抗了。其實我當時是有力氣的,但我還想著回師門解釋一番。”
趙雪瑩冷冷的面容竟然有些松動,她坐了下來,看到孟飛揚的眼里盡是滄桑,趕忙問到:“后來呢?為什么你沒能回師門?”
孟飛揚眼中寒芒一閃,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可怕,半天才壓抑住自己的怒意,狠狠說到:“呵,后來?后來的故事才更加精彩啊。后來,他在一家小客棧,喝了酒就藏不住事。把抓我的賞金大大炫耀了一番,更不用說所獲得的江湖威望了,這簡直是把我當貨物了?他自己如此惡毒,卻不知江湖更加險惡。那天,我記得是寒冬吧,我被捆綁著,丟在地上,又冷又餓。只好運轉僅剩的一點點真氣抵抗著寒氣。卻見一真武派弟子進他房間來。這真武派與華陽派不是向來交好嗎?”
趙雪瑩聽得入迷,見孟飛揚停下,于是點頭稱是。
“可是在利益面前啊,別說是交好的朋友了,就算是親兄弟怕是也能下得去手吧?就這樣在誰都想不到的情況下,真武派弟子不知什么時候手中多了柄匕首,狠狠扎進那個華陽派弟子的胸口。那血濺得很高,也濺得很遠,剛好就灑在我面前。說來可笑,到死,華陽派那個弟子還不相信自己竟然死在好朋友手中。嘴里不停地,不知道念叨著什么。”唐孟說到這,竟然笑了,他越笑越狂,竟然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但趙雪瑩還是注意到他嘴角的苦澀。她輕聲問到:“后來呢?你沒事吧,他應該只是把你捉回師門啊?”
孟飛揚冷笑一聲,說到:“師姐,我說了,這個江湖遠比你想象中的殘酷。你想想,一個華陽派弟子死了,他又是最后進這個房間的人,他怎么擺脫嫌疑?最簡單而又正確的方法。。。。。。”
“難道?”趙雪瑩驚叫一聲,捂住了嘴。
“是啊,這人聰明起來那可真是可怕。他只需要殺了我,然后再說是我狂性大發,殺死了華陽派弟子,而后他又手刃了我,為朋友報得大仇,簡直就是恢宏完美的一場大戲啊。”孟飛揚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可是他沒料到我用殘留的真氣,早已經把繩子割斷了,我冷靜的等他過來,就等他大意靠近的一瞬間,出手,一掌就擊碎他的心臟。你知道嗎師姐?那一刻我竟然十分冷靜,精密的計算他走過來的距離,冷靜得我自己都害怕。”
“這就是江湖上說你殺死正派弟子的背后的原因嗎?你應該,應該……”趙雪瑩說不下去了。因為她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我應該解釋一番?嘿,那時候,江湖上哪還有我說話的余地呢?恐怕我已露頭,就要被誅殺了吧?就這樣,我被正道中人一直追殺著,我也記不清我殺了幾個人,我也記不清我看到多少所謂正派弟子行茍且之事了。最后我心灰意冷,加入魔教。你知道嗎,師姐,魔教有很大部分武林人士,都是被迫加入的呢。”孟飛揚嘲弄到。
“這就是你找我來這的理由嗎?如果是這樣,那么就讓我帶你回去吧!畢竟你加入魔教,殺了無數正道人士,你必須接受應有的懲罰。”趙雪瑩拾起古劍清風,劍指孟飛揚。
“我知道師姐你的劍氣逼人,但今天我找你來還有別的事。現在應該也快到了吧?先吃飯好嗎?”說完,孟飛揚悠然吃了起來。
他全然不顧劍的鋒芒,并不像是在等待什么東西,反而像是普通的宴請罷了。趙雪瑩想不通他在等什么東西,這個師弟從以前起自己就猜不透他。如今依舊有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但是啊,至少他還活著,他這幾年究竟經歷了多少事?這個江湖真如他所說如此殘酷而血腥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也罷,自己這么就當是來與他敘敘舊的吧。”趙雪瑩默默邊看著孟飛揚吃飯邊想著。
“對了,你與大師兄成婚了嗎?”孟飛揚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你提他干什么?”趙雪瑩冷冷的回答。
“看來是沒有咯,只是想起當年大師兄他苦苦追求你,我隨口問問罷了。”孟飛揚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到。
“其實我跟他真的沒什么關系。”鬼使神差般的,趙雪瑩解釋了一句,她被自己這句話給嚇了一跳。
“你解釋些什么啊,這樣難道不會讓他誤會嗎?”趙雪瑩低頭暗暗罵自己。
當趙雪瑩希望孟飛揚沒注意自己的話,抬起頭來時,她卻對上孟飛揚戲謔的眼睛,那雙像是總能看穿自己內心的桃花眼,還是那樣令她討厭。
此刻孟飛揚眼似桃花,睫毛長長,眼尾稍向上翹,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視,眼神似醉非醉的看著趙雪瑩,感覺回到咯從前一般,好像第一次看見這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師姐。那未施粉黛便已傾國傾城的俏臉,眼含秋水的眼的恍惚的看著他。
孟飛揚與趙雪瑩都有些呆滯了,時光荏苒,他們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趕緊結束了這種對視。這或許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我該走了,我離開門派太久,卻還是沒能下定決心抓你,作為你曾經的師姐,我感覺很失職。”趙雪瑩說著,轉身就要走,帶著一身的桂花香味。
突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那手掌是如此溫暖而厚實。
“幾年不見,小師弟的手也變得寬大厚實了嗎?”趙雪瑩癡癡的想,隨即自己嚇得趕緊把這想法摒棄掉。
“你不能走,準確的說,我等的東西到了,你哪也去不了了。”孟飛揚堅定的說。
一陣馬蹄聲激昂奔馳,朝這個方向奔馳,激起了塵土飛揚。一騎絕塵,卻無人知為何,趙雪瑩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讓她強烈的想要握劍在手,然而就在剛才,孟飛揚趁她心神不寧時,已經奪取她的劍丟在一旁。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過一下便到了樓梯口。上來的是個與門外裝扮無二的血影堂死士。
但是眼尖的趙雪瑩發現,這個死士身上有打斗過的痕跡,衣服均有破損,是被劍劃破的,有些地方甚至有著還流血的傷痕!然而受了傷還要氣喘吁吁的前來報告,這讓趙雪瑩不詳預感更加強烈。
“報告,堂主大人。”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堂主正握著趙雪瑩的手腕。
孟飛揚放開了趙雪瑩,來到那個死士年輕,示意到:“說吧,沒事的,可以大聲點。”
“是!報告堂主,兄弟死傷接近百人,但已經擊殺了李澤堂和李沐風。其他人都按您的吩咐,暫時沒動,兄弟們都撤了回來。”死士沉穩的報道著。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把趙雪瑩給驚呆了。因為李澤堂是她師傅的名字,而李沐風則是她師兄的名字!
“這還要多虧你不在,否則以你的劍術,我們弟兄還要死傷上一倍啊。”孟飛揚轉過身對趙雪瑩笑了笑,說到。
這看起來溫暖的笑卻讓趙雪瑩感覺是如此猙獰,她緩緩跌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沾濕了那名貴的地毯,她都沒有力氣懷疑這消息是否正確。
趙雪瑩嘴里只是有氣無力的質問著:“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做?”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難道你不應該知道?”孟飛揚反問道。
趙雪瑩心中涌起一股憤怒的感覺,她大吼道:“我怎么知道為什么!孟飛揚,那可是我們的師傅和師兄啊,你怎么能殺了他們?還一點悲意都沒有?你這個魔鬼!”
“師傅?大師兄?我呸,他們不配!”孟飛揚臉色猙獰,他走了過來,雙手緊緊扣在趙雪瑩的肩膀。
這時的趙雪瑩被嚇到了,因為孟飛揚的眼里兇光畢露,紅絲布滿了他的眼眶。
“那時候你就該知道了,我的天賦比大師兄高啊,他嫉妒我,最要命的是大師兄喜歡你,而你對他沒意思,他就認為是我的錯,這讓他發狂啊,處處刁難我。可他是師傅的兒子啊,我能怎么辦?只能處處忍讓,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飯菜,甚至冬天到了,連被子都沒有!”
“難道就因為這樣,你現在厲害了就要對他們下手嗎?”趙雪瑩說著,也不知道哪里來得力氣,像個街頭的潑婦般掐住了孟飛揚的脖子。
孟飛揚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甩了趙雪瑩一巴掌。“啪”的一聲,趙雪瑩不可思議的摸著臉上火辣辣的紅印。此刻孟飛揚的神情低沉的可怕。
“如果是這些也就算了,我還是感激師傅,我的胸懷自然也不算小,自然不會太記恨大師兄的。但是啊,但是啊,”孟飛揚像是在忍受什么怒氣一般,終于他平靜下來,神情竟然滿是悲傷和苦澀,他緩緩說到,“嘿,師姐,你知道嗎,其實那道通緝令是師兄慫恿師傅發出的。而我事后去查,那華陽派弟子與大師兄私下交往十分密切。那天,剛發布的通緝令,為什么那么巧,那個華陽派弟子就遇上我了呢?哈哈哈,真是好巧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趙雪瑩呆呆的機械問到,這信息量太大了,她沒法接受。
“我的意思是,我回到門派一樣是死路一條。甚至,那個華陽派弟子怕是半路就會了解我的性命吧?”孟飛揚說完,就這樣看著呆滯了的趙雪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趙雪瑩的眼淚都干涸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趙雪瑩突然感覺她手里多出一樣冰冷的東西,原來是孟飛揚放在自己手上的古劍清風。趙雪瑩從未感覺自己這把劍的劍柄如此冰冷,就像自己的心。而劍的劍端被孟飛揚用手抵在他的心臟位子!一旁的死士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殺了我吧,這樣你就能回去了。你將是門派新掌門!”說著孟飛揚右手遞給趙雪瑩一樣東西。
趙雪瑩眼瞳驟然緊縮,那是門派傳言被毀掉的《清風劍法》。那歷代傳承的金印顯示,這的確是最原版的劍法,真的沒有被孟飛揚毀掉。
“這是在李澤堂的床頭暗格找到的,按照堂主吩咐帶了過來。”一旁死士恭敬的說到。
“啊啊啊啊,夠了,夠了,這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這個江湖都是這樣?我不相信!”趙雪瑩劍入鞘,瘋了似的運起輕功就從高樓飄然落下,騎上自己的愛馬,絕塵而去。
“這個江湖,本來就是腥風血雨的,只是它的表面太過祥和。就像平靜湖面下,也有些弱肉強食的規則啊,師姐。”孟飛揚看著遠去的美麗而脆弱的身影,深深嘆道。
“堂主,可是她這讓回去的話……”死士欲言又止。
“她沒有刺下那一劍,帶我的人頭回去。關鍵時刻她又不在門派抵御外敵,反而與我這個魔教中人在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師姐啊,到時你才會看清,你們所謂名門正派也不過是虛偽的規則!”孟飛揚輕嘆道,隨即笑了,“不過到時候,別怕師姐,你還有我啊。”
城內,一大群孩子正在玩耍,為首強壯的孩子對一個瘦弱的孩子說:“我們是大俠,而你是魔教的人。”
“憑什么我是魔教的啊。”瘦弱的孩子不甘心的叫到。
卻沒人理會他的呼喊,一群人上去對他拳打腳踢。
為首的孩子叫嚷著:“我說你是你就是啊,打死這個魔教的人!”
一陣喧鬧過后,那瘦弱的孩子鼻青臉腫的回到了家,母親心疼的問清楚了事情經過,長嘆了一聲。
“母親,為什么每次我都要當魔教的人?”孩子疑惑到,
“或許是因為你啊,太瘦小啦,你要多吃飯,快點長高啊。你長大后要做什么?”母親輕聲問到。
“我一定要當一個大俠啊。”孩子堅定的回答到。(未完待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