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門主口口聲聲以家人之情平等相待,淳于良也絲毫不敢稍有僭越。<abc-無彈窗abcxs》先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才滿含熱切的望向門主,洪聲道:
“屬下一時迷失于師兄生死之間,竟致陷入魔障,差點誤傷了劉先生。冒犯之處,還請門主治罪!”
劉云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就算你要賠禮道歉,也得找我這苦主才對。怎的以身犯險的是我,得了人情的卻是韓風?
殊不知這劉云俗世中的身份,在這些逆天而行的修煉者們眼中,委實是不值一提。
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若非與門主親厚,天門中人多半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還想在天門群雄面前,跟人家門主爭人氣?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凡人,在天門聚會上,毫無顧忌的對著門中高手又打又罵,居然還毫發無傷安然回轉,也足以算得上是修真界數千年來獨一無二的異數了。
韓風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依然古井不波,輕輕擺手道:
“已jingguo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
反正人也整了,心態也正常了,心情也愉悅了,接下來便該是喝酒慶祝的時候。若老是揪著偷桃猴子的尾巴不放,不小心露了老底,那就不好玩了。
“至于你這師兄……”韓風眉頭稍稍一皺,頓了一頓,才接著道:
“也罷!韓某便折去數紀壽數,也不想傷了道兄抬愛之情!”
在那生死簿上,每折損一紀壽數,便是少活十二年。如今韓風為了“救回”蕭天笑,甘愿折壽百年,如此門主,怎不令門中群雄傾心相待?
天門中卻無人知曉,那決定人生壽命的生死簿,原本jiushi韓風囊中之物!莫說是折壽百年了,就算是千年萬年,對這不死閻君又有何影響?
而五百年來,修真界中,未聞飛升之事,只有坐化之人。因此眾人便也認為,縱然門主有通天徹地之能,在天道修復之前,也與門中逝去的先輩一樣有著壽命的期限。如今為了救活門中弟子,又是在這慶賀新婚之際,其胸襟與仁德,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同樣值得欽佩的,還有兩位門主夫人。
在新婚大喜之日,卻毫不阻攔夫君折壽之舉,顯然是以人命為重、以大義為重,才真真是將門中弟子當做了至親家人!
也只有如此賢淑親和的夫人,才能配得上以命相待的門主!
眾人只顧贊嘆感懷,心中既以天門有此門主與夫人而驕傲,更將那滿腔熱血、一片赤誠,毫無保留的交予了韓風!
只是誰也不知道的是,門主的能耐,身為枕邊人的兩位夫人自然要更加清楚得多!
不怕老公會短命的妻子,絕對不是好婆娘!但要是那死鬼沒有壽命之限,根本jiushi個永生不死的怪胎呢?
正是因為如此,趙霏霏和唐月兒兩人,才儀態萬方的端坐王母寶輦之上,任由那陰險老公滿嘴跑火車,節操盡失的忽悠著門下群雄。心中既覺好笑,又對那廝接下來該如何裝神弄鬼救人而期待不已。要是再一人一桶爆米花,活脫脫便是兩名影院觀眾!
淳于良聽得門主愿以本身壽命為代價,也要救回自己生死與共的師兄,心中頓時感動得無以復加。埋首跪伏臺下,渾身輕顫,泣不可言,拼盡所有liqi也只叫出了一聲“門主”,便趴在地上,肩頭聳動,再也說不出話來。
在其身后,又跪上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個個神色肅穆,莊嚴之極。
天門上下,至此歸心!
韓風本是賣弄之言,卻見得眾人如此相待,一張老臉上,也難免閃過一絲愧色。但在心底,將這門中群雄視為家人之念,更是愈加執著!
場中情勢如此,韓風也不再多言,只得順勢而下。抬手之間,一點紫色光芒便陡然出現,輕輕懸浮于韓風頭頂空中。
如星如鉆,似夢似幻。那點點紫光,不住的從中散發出來,明亮而靜怡,玄奇而自然。光華盛時,便連那靈山圓月,也顯得黯淡了幾分。
尤其那紫光照射之處,異香陣陣,生機勃勃,就算那已被玄靈大陣牢牢封住的天地元氣,也在這一點紫氣的催動下,重又活潑起來!
“凝神靜氣,各運玄功,盡收紫氣!”
韓風適時一聲大喝,才將場中神思迷離的眾人驚醒過來,趕緊照著門主吩咐,盡情吸收那紫氣之中的好處。
“好漂亮!”趙霏霏在那點紫光出現之時,一雙眼睛便死死的栓在了上面,一面驚嘆不已,一面扭頭朝唐月兒嬌聲道:
“月兒姐,我要!”
唐月兒見她嬌顏如花,在那夢幻般的紫色映襯下,更是美艷不可方物,便是自己同為女子,也不禁心生憐惜,聞言輕撫她臉,入手嫩滑、吹彈得破,便眨眼笑道:
“霏霏既然想要,也該自己給老公去說啊!想來你如此癡纏,那死鬼jiushi挨到油盡燈枯,也一定會滿足你的!”
趙霏霏見她話中另有所指,也不禁臉上一紅,頓時沒了興致,一臉沮喪的靠在唐月兒身上,低低的道:
“那家伙……恐怕是咱們油盡燈枯吧?”
唐月兒聽她如此一說,心中頓時一顫,趙霏霏卻又嘆道:
“這樣的日子,長此下去,又該如何是好?”
兩女同心,趙霏霏的感慨,便如唐月兒心頭所想一般。
回想昨夜洞房之時,盡管紅方奮力沖殺,毫無保留,更無外掛,藍方兩軍也極力迎合,隨機應變,全情投入。整個戰況可謂是大開大合、全攻全守,陣勢變幻之繁復、攻守易位之順暢,可謂是高朝迭起、一波數折。
奈何那紅方實在太過兇悍,即便已將兩支藍軍殺得渾身酥軟、癱倒一床、無力再戰,那引軍龍頭依然戰意高昂之極、毫無開口之兆。最后紅藍雙方只得鳴金收兵,就此罷戰。但兩軍陣前那龍頭猙獰威武之相,卻深深動搖了藍方軍心。
對戰無力,抵御不及,面對如此對手,又該如何應對?
高掛免戰牌?萬一那紅方內戰不成,轉而野戰;家花不香、便墻外自采;一旦遇著對手,日日不回營地,又該情何以堪?
若是另覓援軍,一個不好,萬一引狼入室,豈不更加糟糕?
兩女一慮及此,便再沒了任何興致,相互對望一眼,只得無聲苦笑,索性便攜手下了寶輦,重新回到席間,卻是郁郁寡歡,毫無新婚該有的快樂之意。
劉云見著兩女異狀,心中八卦頓起,剛要開口詢問,卻被老人及時開口,將其思緒引到一旁:
“小云,聽說臺島漁民又被射殺……”
…………
紫光緩緩離開韓風,停在群雄上空。那縷縷紫氣,便如被無形吸力牽引一般,瞬間便沒入每一個人的頭頂,卻又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紫光雖是強悍,奈何場中人數實在太多,過不幾時,光芒便暗淡下來,在輕輕拂動的夜風之中,不住的搖晃掙扎,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韓風心念一動,趕緊將這最后的一點紫色光華,迅疾投入那橫身于地的蕭天笑體內,同時大喝一聲:
“赦!”
只見蕭天笑那一直不言不動、毫無fǎnying的身子,隨著紫光的進入及韓風的喝聲,微不可見的猛然一顫,緊接著便“啊”的一聲,驚叫彈起!
“洱海釣客”起身站定,思緒卻仍舊停留在撞上高臺的那一瞬間,只覺頭痛欲裂,伸手一摸,竟是起了個圓圓大包,這才回想起自己陪著師弟尋死之事。
心中一緊,登時便慌忙四顧,只想找到淳于良的尸身帶回瀾滄洞府,再挖下大坑,將自己與師弟合葬,才不枉兩人數百年的手足之情。
孰料適才師弟所躺之處,居然空無一物。蕭天笑大驚,趕緊舉目四顧,卻只見身后密密麻麻,盡是盤膝打坐之天門同道。再一細細查看,竟找不見師弟所在,正在心急如焚之時,一道淡淡語聲,輕飄飄傳入了耳中:
“想不到我韓風傾力救回之人,盡是一念求死的鼠膽懦夫!”
蕭天笑心中登時大怒,仰著一張詭異笑臉,循聲望去,卻見明月清風之中,煜煜高臺之上,一人凌風而立,正冷眼看向自己,那目光之中,滿是憐憫與不屑。
正是門主韓風!
若非你苦苦相逼,我那師弟豈會無端尋死?蕭天笑心中不忿,欲帶出言相爭,話到嘴邊,卻又想到門主歷來的赫赫聲威,若是冒然出口,必定討不了好去。便只是面如寒霜的回敬一眼,扭頭便想再尋師弟。
卻不料那韓門主竟不依不饒,那嘲諷之言便如精確導彈,順著清風之勢,死死的鉆入耳中:
“久聞‘洱海釣客’,乃是世之君子,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梢姷缆犕菊f、三人成虎之事,還真萬萬不能輕信!”
小樣兒!老子幾經折騰,出力出血,還搭上了元神,這才將天門徹底收心。你這剛被救活的家伙,不愿回報jiung之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面對恩人,冷眼相向?
早知就該把你丟給阿迦德——在他伊斯蘭的教義中,自殺之人,靈魂永遠上不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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