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霏霏語聲清脆,又急又快,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的好聽.但落在李解放耳中,卻恍若九天驚雷般振聾發聵!
是啊,為什么我就不趕在卿瞳之前吼出那一聲呢?否則,又哪有現在的陰差陽錯?
這樣看來,貌似自己還真對不起韓風一家子啊!
可無論怎樣,都沒有想要眼睜睜看xiàohuà的意思嘛!要怪,就只能怪省委保衛部門有眼不識泰山,連99處的工作證都不認識……
不過,能當著人家爺爺書記的面,說這柳老頭沒管教好手下么?真要說了,會不會罪加一等?
老李躊躇起來,偶爾漏出一點精光,若有若無的掃過柳大軍臉上。<abc-無彈窗abcxs》
還未等他執意提醒,柳書記就已經發飆,也算是給老李少少的解了一下圍吧!
“我干孫一家居然進不了省委大門?”
老頭瞬間便彈了起來,由此可見,經韓風改造之后的身體素質究竟有多棒!
“娘的,難道他們連99處的證明也不認識?”老柳想了想,還真有zhègè可能,不過——“就算自己級別不夠,就不會由保衛部門打個電話向上級證實一下?還有,難道堂堂新域省委保衛部,都不知道99處存在的消息?”老柳一想到孫兒不遠千里領著新媳婦來看望自己,卻被一群只憑臆斷的保衛人員給擋在了大門口,甚至還極有可能會出現yiwài登時就怒不可遏!
“卿瞳,去把保衛部的家伙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
韓風見他為了剛才的事情氣沖斗牛的樣子,心頭yizhèn溫暖,不禁笑著拉他坐下,這才娓娓道:
“干爺爺,卿瞳定餐去了,事情也已過去,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不過省委的保衛部門雖然極為盡職,卻是少了一點靈活,稍一求證就能解決的問題,卻差點鬧了xiàohuà。若不是我找干爹托了卿秘書,說不定還真被別人看了xiàohuà去呢!”
這廝一邊若無其事的告著狀,一邊輕輕的瞟了李解放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等著看xiàohuà的,可不jiushi這位!
柳書記尚未表態,李解放已經站了起來:
“呃……我可不是來看xiàohuà的!陳司令員可以作證。”老李指了指陳紅衛,后者趕緊連連點頭:
“老首長說得沒錯!從昨晚上到今天早晨,都一直在軍分區的地下作戰指揮部里召開下一步的作戰會議,手機全部都被屏蔽。后來老首長突然說是韓……處長來了,才急忙叫上我……”
陳紅衛雖不知身為軍中宿老、開國上將的老領導為何會對韓風這般畏如蛇蝎,但仍然一五一十的將所有過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為了證明自己所說都是真的,最后還強調“軍分區全體參會人員都可作證”,著實很是維護老李面子!
不想人算總不如天算,就算眾人都相信了李解放一番親自迎接的赤誠,趙霏霏只一句話,就又將老李推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這丫頭冷冷瞥了一眼老李,淡淡道:
“既然你先到門口,那為何挺身而出施以援手的,卻是卿秘書,而不是你狗……李解放上將前輩呢?”
老李登時張口結舌,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尼瑪,我能告訴你們,我其實就只清了一下嗓子,就被卿瞳那家伙搶先了么?
只是目前形勢極為惡劣,老李又不肯低頭認罪做逃兵,只得老老實實的道:
“當時我剛擠進圈內,還沒來得及幫忙呢,結果卿秘書就已經在人堆外面吼了一嗓子……當時我們也才剛到,還根本不了解形勢,當然要看清楚了再說。”
趙霏霏登時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
“照你這樣說來,我們一家還有可能是guyi挑事的咯?”
李解放心頭一跳,趕緊擺手道:
“霏霏,我倒沒那個意思!不過你想想,要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在你干爺爺的大門口大鬧一場,這héshi嗎?”
趙霏霏還沒想到狗蛋兄居然真的狗膽包天,居然敢在這么多人面前頂撞自己,偏偏還被其堵得啞口無言——就算這丫頭再是無法無天,也決不敢承認有無視柳老爺子存在的念頭!
這是雷池,也是底線,決不可觸碰,就更別說明知故犯了。
會死得很慘很慘,估計就連韓風也救不了她。
故此,這妮子聞言只能輕哼一聲,卻再無法就此追問下去,但心中對老李的恨意,已是直接爆表!甚至已在dǎsuàn等到無人之時,便要這家伙將那十億欠賬還來。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彼此之間,再無瓜葛!
敢讓姑奶奶下不了臺?哼哼!
趙霏霏雖是不再追究,但那語氣神態,卻已經將心中dǎsuàn表露無遺。這李解放人老成精,又豈會隨意留下后患?深深看了趙霏霏一眼,又道:
“諸位,我與韓風情同手足,便是親生xiongdi也莫過于此!又怎會眼睜睜的看他受氣?實在是因為地點不對,才必須顧全大局。否則就算是劉云的小南海,若是遇上今日之事,咱老李也敢鬧他個天翻地覆!”
這下眾人都聽出來了,老李是在一力維護柳書記的面子。dānxin真要鬧騰起來,于老爺子面上不好看。
這樣一來,誰還敢說他李解放不作為?
敢說他不作為,jiushi在贊同抽柳老爺子的臉!
果真不愧是一代兵痞,果真不愧是連太祖都要頭疼的滾刀肉!
韓風似笑非笑的看著老李,雖覺他說的無懈可擊,但又怎能眼睜睜看著老婆有氣發不出來?
“照你這樣說,袖手旁觀就成理所當然了?見死不救便是普度眾生?老李啊老李,那豈不是我也能找個歪理,就能看著你生,看著你死?看著你輾轉床榻,看著你哀嚎終生?”
瘋哥反擊的方法很簡單,也很冷酷。那便是以力碾壓!
雖然知道李解放也確實是恰逢其時,才未能出聲相助,但眼見趙霏霏受了委屈,這瘋哥還是忍不住心中不快!
底線,就絕對不能觸碰!
盡管有可能會冤枉了李解放,但以你狗蛋兄連子彈都打不穿的臉皮,這點打擊,相信應該還不在話下吧?
為了哥們兒家庭的和睦,就只能狠心……出賣你了!
李解放初聞韓風冷冽話語,頓覺寒意浸體,還以為這xiongdi真要如此這般,結果抬眼一看,卻陡然發現其眼中的一絲笑意,當即便回過神來,低聲笑道:
“其實,我也不是想guyi袖手旁觀、見死不救!”這老頭再也不看韓風,卻是轉頭朝趙霏霏和唐月兒道:
“想來以我韓風xiongdi及兩位漂亮弟妹的本事,連小南海這等所在都能隨意出入。這區區省委大門,又哪有進不去的道理?”
“并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dānxin搶了兩位弟妹風頭,反倒被韓風xiongdi埋怨啊!”
嘴是兩張皮,說話不費力。有了韓風的默許和鼓勵,幾乎就在轉眼間,狗蛋兄就已經成功從一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lěng路人,變成了一副kǎolu周詳的yàng。最重要的是,人家李解放還說了,我之所以不幫忙,是因為相信你們會做得更好?
又怎能辜負我的期望呢?
你們也確實做得很好嘛!
所以,我的眼光是很準的!
因此,我不幫忙,不僅是應該滴,而且,也是極其正確滴!
既然如此,又何必還在這上面苦苦糾纏?
廳內眾人都被這老貨的一番言辭雷得不清。
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到過如此厚臉皮的!明明是自己救援不及時,竟變成對韓風三人的考驗和信任。尤其是狡辯之中又不乏吹捧,更將有理、有利、有節的原則貫穿其中,令人猝不及防、無從反駁。
——你能說在省委大門鬧事是應該的么?
不能。
——你敢說兒孫們抽長輩的臉正確?
誰也不敢。
——你敢懷疑韓風的真實實力?
——誰敢懷疑趙霏霏和唐月兒的美麗?
通通不敢。任何人違反了以上任何一條,都絕對是喪心病狂的biǎoxiàn。
又有誰愿意自己的nǎodài上頂著一個有眼無珠、不明是非、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呢?
尤其又是在跟自己并沒有貼身厲害guānxi的時候?!
…………
唐月兒深感yiwài的看了李解放一眼,似未料到這粗豪而又狡猾的老頭,居然也有如此奸詐的一面。只是明明都知道是狡辯,但從這家伙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如此的理直氣壯、天經地義。
月兒姐卻也不煩他,只暗自感慨:果然術業有專攻,這等混淆黑白的事情,也許也只有老李這種臉皮厚如城墻的家伙,才能做得如此自然吧?
陳紅衛卻是覺得事實jiushi如此,根本就沒其他多余的心思。柳老爺子則是一邊聽老李敘述著大門口發生的具體情況,一邊暗自思量著門衛整頓的必要性。只有韓風最為無聊,便捏了捏趙霏霏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隨即笑道:
“李大將軍如此明析事理,真是殊為難得!眼下正好有一件大事,頗為棘手,卻又非你莫屬……”
狗蛋兄的臉,登時變得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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