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漪瀾低低哀哀地夢囈著,“御景宸……宸……我難受……”
凌亂的長發(fā)披散在枕頭上,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如緞,顯得有些汗?jié)窀煽荨?.org
臉上滿布著潮紅,汗水從額頭冒出來,然后從面頰上滾落,蒼白的唇,因為之前接吻被咬破,薄薄地皮兒翻卷,讓她看起來格外憔悴。
整個人曲綣在一起,是一種脆弱的自我保護姿勢。
“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后,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御景宸看著心疼,俯身輕輕在她蹙眉間印下了一個吻,她額頭上面的溫度依然很高,但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嚇人。
他多多少少也松了一口氣。
“宸……別走……”
睡夢之中的方漪瀾,顯得特別脆弱不安,纖細(xì)的手指,不知怎么就抓到他的衣服,緊緊地攥在手里,不肯放松,嘴里不停地呢喃著,不讓他離開的話。
“好,不走,就在這里陪你……”
御景宸躺在她的身邊,大掌繞到她的背后,有一下沒一下,輕柔安撫著她,舌頭輕舔了一下她干澀的唇瓣,意圖用自己的唾液,替她緩解唇間的干裂。
方漪瀾終于安定下來,蹙起的眉,也漸漸開始放松,身體下意識蹭進他的懷里,小臉貼著他的胸膛。
身邊溫涼的體溫,緩解了她身體的躁熱與不適,令她十分舒服。
縈繞在鼻息間的氣息,是微微的甘腥和涼苦,似還有如蘭似麝般的體味,就算在睡夢中,也令她無比安心。
圣經(jīng)詩篇里有這樣一句——
我躺下睡覺.我醒著.耶和華都保佑我。
雖有成萬的百姓來周圍攻擊我、我也不怕。
御景宸拿過床頭柜上的橄欖油,用棉簽輕輕蘸了一下,再小心翼翼地涂抹到她的唇上,看著她干裂的唇,在橄欖油的滋潤下,變得透亮美麗。
他想告訴她,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智理下的作為,那一刻她為了龍蕭然與他動氣,甚至動手打他,讓他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濃烈的危機感。
那種危機感,叫做失去!
強烈的空虛感,啃噬了他的整個靈魂,讓他覺得,如果他不做些什么,就會失去她。
那是人類經(jīng)過千萬年來進化出來,對恐懼的本能。
他很害怕失去她。
只有用那種最原始,最本能的方法才能最真切的感受到,這個女人,一直屬于他。
但,他真的錯了!
方漪瀾需要的是他的疼寵和呵護。
而不是霸道和強勢。
更不是掠奪和占有。
房間的門被小聲敲響。
御景宸低頭看了一眼,被她緊緊攥住的衣服,拿過床頭柜上面的遙控開關(guān),打開了閉合的房門。
雷斯走進房間里——
見夫人曲綣在King的懷里,顯得異樣柔順?gòu)尚。麄人像是鑲嵌在King高大的身軀里,兩個人好像天生契合一般,親密無間。
他悄然斂下眉目,不敢再多看一眼,壓低了音量,“有幾份緊急文件,需要您馬上處理。”
他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
伸過來的一只手,十分修長,氤氳的燈光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隱現(xiàn)。
御景宸迅速翻看手中的幾份文件,甚至達到一目十行的速度,不過十分鐘左右,便已經(jīng)將文件簽好,遞回了雷斯。
“管家讓我問您,您要不要先用完早餐再休息?”
King從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正經(jīng)吃過東西,就是鐵打的人,估計也餓了吧!
再說,夫人都被做到9度5,可想這一天一夜到底有多么激烈,King身體素質(zhì)再強悍,恐怕也需要補充能量吧!
他目光隱晦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的夫人。
King的變態(tài)體力和耐力,以及強盛的精力,恐怕也只有夫人能吃得消。
御景宸斷然道,“不用!”
雷斯倒也沒有再說什么,雖然在理智上,他覺得King需要吃些東西,但King決定的事,又有誰能改變呢?
不對,除了夫人!
“讓管家準(zhǔn)備一些滋陰補腎的食物,熬一個烏雞湯,等夫人醒來的時候喝。”
御景宸偏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兒,面色頓時柔和下來。
燈光下,他的臉色有些過份的白。
雷斯點點頭。
“另外,派人把寧嫂接過來。”
有寧嫂在,阿瀾的身體才會更快的恢復(fù)過來。
看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把她帶上才行。
雷斯離開了房間,而懷里的人兒,大概是真的又累又不舒服,所以睡得很沉。
一瓶點滴差不多打完了,御景宸給她換了藥,用額頭試了她的體溫,發(fā)現(xiàn)她的燒已經(jīng)退了下來。
不由徹底松了一口氣。
這樣折騰了一天一夜,就算鐵打的人也有些受不住,縱欲損精,泄元,傷腎,是對男人身體最大的損傷。
此時,御景宸身體有些疲軟,太陽穴隱隱有些脹痛。
不過,大部分原因,卻是因為之前攻伐,身體疲憊,精力不濟,沒有好好休息,倒不是真的因為一次縱欲就身體虧虛。
等到二瓶藥打完,太陽已經(jīng)在東邊高懸。
方漪瀾的燒也徹底退下來了。
御景宸用溫水替她將發(fā)燒出汗的身體擦了一遍,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接著又替她涂了藥。
傭人過來收拾房間,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單。
方漪瀾輕輕在床上翻了一個身,蹭著懷里干干爽爽的被單,微蹙的眉終于舒展開來。
——
方漪瀾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房間里,厚厚的窗簾拉得密不透光,讓她甚至有一種還在晚上的錯覺。
仿佛下一秒,御景宸就會從隔斷間,或者是浴室里走出來,然后不顧她的痛苦、掙扎、叫喊強行占有她的身心。
這種感覺太糟糕,對她而言,幾乎是難以啟齒地折磨。
她僵硬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仿佛被車輪碾壓過,根本不像自己的。
不動的時候,一片僵麻,只要輕輕一動,劇烈的痛就會席卷全身。
簡直比之前她在御氏舉辦的私人聚會上被下情藥,最后與御景宸激戰(zhàn)一晚后的情況更為嚴(yán)重。
御景宸說要做到她三天不能下床,就果然說到做到。
房間的門被推開,從門外射進室里的光,驅(qū)散了一室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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