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蒼白著臉打算繼續開口反擊,云依卻在此時從后方趕來柔聲開解道:“師傅,我想李師妹定是誤會了。蘇師姐同慕道友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硬是要同對方切磋一番。慕道友是在還手時不小心傷到了蘇師姐。”
蒼長老一見是云依,便已多少信了她的話:“既是云依所說,看來又是妍兒胡鬧了。”
慕夕辭不知云依為何突然開口相幫,但對方在蒼長老面前的分量看起來并不比蘇妍差到哪去,倒是省了她不少口舌。
那云依聽罷,一轉身又擔憂地望向慕夕辭:“蘇師姐不過玩笑話,慕道友切莫當真。什么慕道友如果輸了就立刻離開之類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慕夕辭倒是開始重新審視起面前的人來。
那姓李的紫衣少女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驚訝道:“云師叔怕是記不得原話了吧。蘇師叔明明說的是她若輸了就將明玉珠送與對方,若是贏了慕道友就立刻滾出……”說到這突然看了眼四周捂上了嘴,沒敢說出后面的話。
“胡鬧!蘇妍這性子就是給我慣壞了,說風就是雨的。慕小道友切莫同她一般見識,她還小缺乏歷練……”蒼長老又看向了比蘇妍還小上幾歲的慕夕辭,頓覺有些無法自圓其說。
“自然是玩笑話,驚到了蘇道友是慕某的錯。不過蘇道友術法高深,卻是令我等佩服。”
見對方不僅不追究還順著給了臺階下,蒼長老欣慰地又寒暄了幾句,帶著蘇妍離開了。
依云等幾人離去,盈盈又是一個福身:“今日本是帶著兩位道友賞景,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云依這廂代師姐向兩位賠個不是,蘇師姐的脾氣還請二位多擔待一些。”
看來蘇妍是遇到了一個頭疼的對手了。這云依看似是在幫蘇妍,其實句句都在為蘇妍定罪。不僅在蒼長老面前壓過了對方,又以代其賠罪在他們二人面前希圖能留下好映像。
說不定,當初也是她故意帶著他們兩人來此,讓蘇妍看個正著呢。此女心機不差,所圖必不簡單。
“云道友客氣了。”
因蘇妍受了驚嚇,這事便不了了之了。不過這樣也好,慕夕辭本就擔心會生出什么事端來。
居懷上人每天閉門不出只說是在閉關。來送口信的慕夕辭始終沒能帶上話,又不好打擾他老人家,只得偶爾同殷涯不咸不淡地聊上幾句,自己在沉潭塢轉上一轉。
話說這水云閣還真可以算是一處,能隱居世外的好地方。花木繁盛、碧草成蔭,連片的回廊曲水讓人只看著便覺心神舒暢。
連著轉了幾天,她最喜歡的還是靠近西邊的一汪潭水。雖是有些冰冷卻總能讓她回想起當初在三清閣的日子。特別是山谷里的小動物,下次回去一定要同何卷卷好好懷念一番。
“慕姑娘?”畫逸略帶欣喜的聲音,讓慕夕辭將要向潭中投石子的手勢一頓。
“畫道友。”慕夕辭趕緊將手中的石子毀尸滅跡,顧左右而言他:“畫道友用過午膳了?”
“在下幾年前筑基,就已經辟谷了。多謝慕姑娘關心。”
慕夕辭尷尬地笑道:“倒是我疏忽了。”看來下次在修仙界轉移話題,一定要注意用天氣,不能用吃飯了。
“前幾天畫某閉關了一段時日,如今出關了,自然是應當盡些地主之誼……”畫逸認真地解釋了自己為什么疏忽了對方,并打算帶著慕夕辭到水云閣轉上一轉。
慕夕辭聽后卻是笑著婉拒:“這倒是不麻煩畫道友了,之前云道友已帶著我同殷公子將這水云閣轉了個大概。”
“原來如此,倒是畫某疏忽了。”畫逸紅著臉,看著慕夕辭突然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他也不知自己為什么一見慕道友便覺得很開心,像是他們分開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才見面的親切感。
可他們明明前段時間才見過。
與迷茫的畫逸相比,慕夕辭更想知道自己這股莫名的信任感是從何而來的:“畫道友,不知幼時我們可曾見過?”
“在下……”
“丑八怪!”一道嬌俏的怒斥聲從不遠處傳來,讓在場的二人為之一驚。
蘇妍本是為了尋畫逸而來的沉潭塢,尋了半天才發現,原來畫師兄居然和慕夕辭那個丑八怪待在一起。畫師兄是她一個人的,丑八怪憑什么和她的師兄這么親近。
慕夕辭聽過這個稱呼多次,但眉稍仍是有些忍不住輕微地上揚。她這具身體確實長得與前世的自己沒法比,但也沒到丑八怪的地步吧。
叫一次不夠,還頻繁地這么叫她。對方當真是要逼她還擊才甘心么。
“慕姑娘,你別聽蘇師妹的。你沒有她說的那么丑的。”畫逸這句恰到時機的補充,卻說的慕夕辭一陣心塞。沒有那么丑,就是也比較丑的意思么。
“畫師兄,你竟還幫著外人說話?”蘇妍氣惱地祭出手中的銀劍,隨手就攻向慕夕辭。
慕夕辭本已察覺了蘇妍的靈氣波動,早就準備運起靈息微步躲過。誰知橫空多出了一只手急切地將她拉了過去。這一拽一拉將原本已躲開的她,又拽回了銀劍攻擊的范圍。
不知蘇妍怎么抽出手還能補上一道靈氣的,雖然她好不容易躲過了法器,最終還是被靈氣擊到了身后的潭中。
“你!”要不要這么狗血,敢不敢不拖她的后腿!異常冰冷的潭水自四面八方充斥到慕夕辭的體內,占據了她所有的知覺。
她怕水,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跟我走吧,你本就不該在這世上。”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莫名地回響著。
慕夕辭掙扎著反抗道:“不行,我還不能走……還不能……”
……
水,到處都是水。
緩緩在水中不斷下沉的她卻被一人突然拉起。
“甄兒,你沒事吧。都是我沒有看好你。對不起……”身邊傳來一道男孩糯軟的聲音,語氣里滿滿的傷心和無措令她也不禁有些難過。
重重地將水咳出,她努力睜開眼,看到了一個如畫一般好看的男孩,他的睫毛可真長。
一道溫柔的女聲卻從她的背后響起:“都是甄兒調皮,不怪畫兒。畫兒這么喜歡甄兒,以后我的甄兒長大了,嫁給畫兒怎么樣?”
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慕夕辭努力想要轉過身卻如何也不能動彈。她只能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孩,笑得那樣開心,放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畫兒?是誰?
……
再次睜開眼,她看到了師傅,是笑悲師傅。
慕夕辭伸出手想要觸碰師傅的臉,頓了頓又換回了右手。她拿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師傅的臉,確認師傅沒有消失后,才將手貼了上去。
真好……師傅沒有消失。
殷涯看著面前有些喜極而泣的少女,感受著臉上冰涼的溫度,驀地縮小瞳孔溫和地問道:“慕姑娘又將在下誤當成你的師傅了?”
慕夕辭右手一僵,迅速收回手,眼神一暗:“抱……歉……”干啞的聲音令她一陣苦笑,不知這回又暈過去了多久。
“姑娘還是少開口為好,之前掉進千年寒潭激起了你體內的寒氣,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殷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畫逸守了十天,掌門讓他回去閉關所以換成了我。醫師待會還會來繼續幫你診治。”
慕夕辭輕輕點了點頭,側過身無力地攥住被子。
她以為她已經很努力地變得更加強大了,結果她竟然還會發燒還會生病。回到三清閣后自己就懈怠了,許久沒練功,報應便來了么……
看了眼仍處病中,將自己在被窩內縮成一團的慕夕辭,殷涯轉開目光又看向了遠方。
醫師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寒氣凍得再一次昏睡了過去。殷涯看著昏過去的慕夕辭松了口氣,例行公事地將她抱進了如蒸籠一般熱的大口鍋里。
因為她當初的介紹,水云閣中的人都當他是她的摯友。沉潭塢能自由出入的女子只有蘇妍一人,所以每天負責輔助醫師治療的工作便落到了殷涯的頭上。
他也沒想到,慕夕辭會如此怕冷。在她昏迷的時候,幾乎有點熱源的東西她都會反射性地抱住。被如此對待最多的就屬他了,所以他沒有拍掉對方冰冷的手。
因為,有些習慣了。
這場因千年寒潭引起的病,反反復復折騰了近兩個月,甚至驚動了居懷上人親自探視。得知情況的嚴重性后,蒼長老也曾拎著不情不愿的蘇妍多次前去道歉。
可惜慕夕辭大部分時間里都處于昏睡的狀態,連水云閣最好的醫師都束手無策。
出來太久,時間不多了呢。殷涯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自眉間凝了一滴心頭血,手中掐訣將那滴血打入少女的眉心。將靈氣聚于指尖,他緩緩施力讓那滴血化于少女的身體中。
“小炎。”殷涯一聲輕喚,屋內陡然多了一條赤色大魚幾乎占據了整個房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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