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有一人越來越近,連滾帶爬的向這邊奔來。
狼狽的身形已清晰的由神識傳遞回慕夕辭,她還沒有發話,那人卻是面色大驚,突兀的喊了一聲。
“竟然是你!”
握緊手中的靈符,慕夕辭可沒空搭理他,只是凝眉看向來人身后的動靜。
那隆隆的震地聲,可不像是作假。
何況地面由鐵而鑄,這聲勢之大仿佛一把斧鉞劈山鑿石,讓人禁不住生出些許退意。
“慕夕辭!你居然還沒死。”
手忙腳亂的跑到近前,那人卻是不動了。只咬牙切齒、面露猙獰的盯著她。
“你都沒死,我怎么會先你一步!
諷刺一笑后,慕夕辭沒再理會慕夕天,而是神色戒備的探出神識。
原來是黑犀牛妖。
慕夕辭先是面色一松,緊跟著卻抿緊了唇。
黑犀牛妖雖然是三階妖獸,身形壯碩皮糙肉厚,但卻空有一身蠻力不會妖術。如果處理得當,對付起來比二階豬妖還是要容易些。
但這只犀牛妖卻比慕夕辭所知的模樣,要至少大上一倍。隱隱快趕上一只成年白象的體積了。
巨大的頭顱上著一排三個呈品字形的犄角,身上的厚皮不見一絲褶皺,平滑油亮的如同穿著一身黑色的鋼鐵盔甲。
打著響鼻,一路高歌猛進的黑犀牛眨眼間已出現在兩丈開外。斗大的牛眼上翻,當頭就向慕夕天撞來。
慕夕天跑了一路,大汗淋漓的喘著粗氣,就在這當口還牢牢記得自己的命最為重要,一個閃身躲在了慕夕辭的身后。
冷眼看著竄到她身后的慕夕天,慕夕辭閃電般出手,將一張定身符打在對方的身上。
“你。俊
慕夕天萬萬沒有想到,豎在身前的擋箭牌,居然不聲不響來了這一手。他本來打算一把將慕夕辭推出去的,如今反過來,到先被對方制住了。
那黑犀牛妖一個沖過來,還不££££,■.c≦o他給踏成爛泥了?
“慕夕辭,你這個雜種!還不放了我!我爹如果知道你害死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慕家也不會放過你和那個老太婆的!還不快放開本少爺!”
眼看著黑犀牛妖越來越近,慕夕天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紅,繼而由紅轉黑,活生生上演了一出變臉。威脅的話語層出不窮,不過來來回回也就是那么幾句。直到最后,已經被嚇得不清話了。
站在他身側的慕夕辭,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從到大,慕夕天威脅人的話,統共就三句,正著反著,一新意也沒有。
沒有實力還想著威脅人,也不看看自己現下的處境。
這廝一身年紀和修為,真不知活到哪去了。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卻偏偏做著不怕死的事兒。
那黑犀牛妖猶如一堵移動的山一般,一轉眼就這么直沖沖的,著三個犄角奔到了眼前。
“救救我,我不想死!慕夕辭!救我!”
慕夕天被嚇得渾身發抖,要不是有定身符在,怕是早已經癱倒在地。他嘶啞著嗓子喊了一會,好不容易想到了個脫身的理由。
“你身上有慕家印記,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找到。你救我!我告訴你慕家的印記在哪!”
就在黑犀牛妖最前面的一根尖銳碩大的犄角,險險要上慕夕天的額頭時。慕夕辭發動了之前在地上布置好的四個乾坤陣盤,一手拽住慕夕天的衣服閃了開去。
犀牛妖響鼻中的惡臭味,依然還縈繞在慕夕天的鼻尖。粗壯蠻橫的犀牛頭放佛還在眼前陰魂不散。那重于千斤的力氣,被追了一路的慕夕天哪能忘記分毫!
“吧,印記在哪。”
慕夕辭的語氣相當平靜,一雙杏眼牢牢的盯著不遠處的黑犀牛妖,沒有片刻放松。
逃過一劫的慕夕天,卻是被剛才的情形,嚇的七魄險些移位。直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吼道:“我差就給你害死了!雜種!你給我等著!”
“慕夕天,我勸你管管好你的大少爺脾氣,嘴巴放干凈。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想清楚,你該些什么。”
眼看著黑犀牛妖,即將沖破乾坤陣盤的束縛,慕夕辭也懶得再跟對方兜圈子話。要不是這家伙還有活著的必要,她早八百年就解決掉這礙眼的人了。
自打她到了后山里,不管是便宜師父收去了靈寶法器的舉動,還是在衣冠冢里經歷了別人的一世生涯,都讓她憋著一股無名邪火,偏偏找不到地方泄火。
如今慕夕天,好巧不巧的撞到了她的手上,前賬太多沒算,偏偏對方還這般口無遮攔、指天罵地的不怕死。
不好好松松對方的筋骨,讓他瞧瞧厲害,她就不叫慕夕辭!
慕夕天這大少爺是當慣了,特別是在耀武揚威、欺壓了多年的族妹身上,秉性暴露無疑。梗著脖子,就一副不撞倒南墻,堅決不回頭的姿態。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教訓我!”
冷冷的看了一眼對方,慕夕辭也懶得再跟他分辨。隨手扔了十來張靈符在慕夕天的面前,緊跟著運起靈息微步,來到犀牛妖的后方不遠處,又丟了十來張靈符。
做完這一切,她閃身避回到石洞那邊的徑,遙遙看著慕夕天,輕笑了一聲。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教訓你?”
話音剛落,乾坤陣盤在犀牛妖的左沖右突之下失去了效用。被困了一會功夫的犀牛妖顯得多了幾分暴躁,前蹄猛踏著地面,帶起陣陣塵土,毫不猶豫的就向著慕夕天沖去。
慕夕天面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慕夕辭那個雜種跑了那么遠,顯然是要放棄他了!可他怎么能死在這!他可是都忍辱負重,才活了下來!
腦中一片空白,他幾乎是本能的喊叫著:“你不是想知道印記嗎!我告訴你!現在就告訴你!就是我爹給你的那本慕家獨傳的功法,只要沾上了乾坤袋,就會留下印記。除非扔掉乾坤袋,否則那印記無論如何也抹不掉!”
原來是這樣。
從慕家的反應來看,這什么印記一,也至少是她最后一次回慕家后才發生的事情。
怪不得她隨后查探了身上所有的東西,甚至在看完慕家功法的玉簡后將其直接毀去,都找不到那什么勞什子印記。
居然是將印記留在了乾坤袋上。
若有所思的看著腰間的乾坤袋,她一抬手隔空燃了犀牛妖后方的靈符。
黑犀牛妖正埋頭向前沖著,突然感應不到前方的東西,到是那東西好像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腳步停了一會,一扭頭,它又笨拙的朝著后方奔去。
又一次近距離接觸犀牛妖后,慕夕天的囂張聲勢到底弱了一些:“快放開我!我知道的都已經了!”
慕夕辭可沒有半分遲疑:“媚娘他們人呢。”
慌亂的用余光瞟了眼左右,慕夕天遲遲沒有開口,緊咬著牙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哼。”
手掌一翻,慕夕辭毫不猶豫的燃了,慕夕天身旁的一張靈符。
“忽”的一聲,慕夕天慘白著臉,一雙眼睛簡直就要瞪出眼眶,睚眥欲裂的看著那如山岳一般龐大的身影,伴隨著動地聲又一次狠厲撲來。
“我!我!媚娘他們在前面不遠處設了埋伏,卻正好碰到這妖獸,于是讓我引著妖獸出來,陷害后面跟著的人。沒想到居然是你來了!”
黑犀牛妖堪堪要踩到慕夕天時,又被慕夕辭用靈符給引了過去。
不得不,慕夕天這廝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定要在犀牛妖快撞上去的生死關頭,才肯松口。明明嚇得都站不攏腿了,還跟老和尚敲鐘似的,敲一下響一下。
因著犀牛妖被來回釣勾,前前后后跑了近十來趟。回合久了,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是被人耍的團團轉了。
一雙牛眼漸漸煞的血紅,奔跑的速度也明顯快上許多,身上三階妖獸的威勢悉數放出。驀地揚頭大吼了一聲,引的鐵原震顫不止。
慕夕天被這情景,嚇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跟犀牛妖親密接觸幾趟后,他本就連話都不全。如今更是直勾勾的看著犀牛妖,哆哆嗦嗦的,甚至連個完整的詞都蹦不出了。
好在慕夕辭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眼看著對方的狼狽樣,心里的邪火好不容易降下去一些。
善后的法子也想的差不多了,她恰是時分,驚訝而又害怕的開口:“哎呀。沒有靈符了!真是對不住族兄了!
被擺布了多時的慕夕天,已是全身冷汗直冒,頭暈眼花只剩下喘氣的功夫。一聽沒靈符了,又看著眼前那殺氣滾滾的黑犀牛妖,愣是嚇得僵直了身子,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眼角都不曾兜一下遠處的廢物。
抬手間,慕夕辭燃掉了地上的最后一張靈符。
麻利的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卷質地還算結實的麻繩,在端繞圈打了個結后。她深吸了口氣,運起靈息微步順著犀牛妖的方向,急速逼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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