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劇院方面,京城兩家分號生意火爆,杭州的兩家分號業(yè)績也不錯。應(yīng)天府的分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裝修階段,年底一定會開業(yè)的,整個生意蒸蒸日上,每天都有大筆的銀子進(jìn)賬。這讓林覺很是開心。
杭州林家傳來的消息,三艘海船順利出海,倘無意外,新年之時將滿載而歸。屆時正好趕上年底的巨大的消費(fèi)市場,將會大有斬獲。林家上下經(jīng)歷了巨大的風(fēng)波之后似乎更為團(tuán)結(jié),以前的不和諧都被外部的壓力所壓制,此刻每個人心里想的都是要五年時間將林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贖回來。上下一心的結(jié)果便是少了許多的紛爭,大房二房的幾位公子也似乎在短時間內(nèi)便成熟了起來。
讓林覺心里有些擔(dān)心的自己那次拒絕了二皇子郭旭,得罪了他的事情似乎也并沒有造成嚴(yán)重的后果。郭旭似乎沒有什么報(bào)復(fù)的行為。而他那個宏偉的野心龐大的計(jì)劃也似乎胎死腹中,根本沒有實(shí)行。
這當(dāng)然也是一件好事。那個計(jì)劃雖然看似很有機(jī)會,但林覺擔(dān)心的是之后所帶來的威脅。平行世界中的歷史證明了這一點(diǎn),雖然這里的情形也許會有不同,但在相同的形勢下,后果其實(shí)也應(yīng)該是大同小異的。也許自己的拒絕讓郭旭清醒了一些,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qū)е滤麤]有進(jìn)一步的行動,林覺不得而知。之后和郭旭在某次宴席上也見了一面,郭旭對林覺形同路人,林覺也是感慨不已。看起來自己是真的將他得罪了。
經(jīng)過那天晚上荷塘下的勸解,白冰留了下來。林覺自始至終沒有提及那晚自己聽到的秘密,他不想將這層窗戶紙捅破。當(dāng)然并非林覺要當(dāng)柳下惠,或者故作君子之態(tài),實(shí)在是這種事要順其自然,不宜操之過急。白冰在漠北長大,其實(shí)她的性格還是屬于孤僻和有些問題的。她那天所表達(dá)的對自己的喜歡,林覺個人覺得那是因?yàn)樗迷谀敝,見到的男子不多,所以和自己相處之后自然而然會有產(chǎn)生好感。林覺希望她能適應(yīng)在人群中的生活,讓性格和心理恢復(fù)正常。在那之后,一個心智成熟的白冰倘若還是對自己抱有好感,那自己也不必矯情。這么一個身材相貌武功都一流的女子,誰不渴望將她收為私寵。但一切都要慢慢來,順其自然。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隨著冬天的到來,一切都似乎變得安穩(wěn)平靜了起來。相較于夏秋的燥熱,到了冬天人的心理也似乎更加的平穩(wěn)了許多。很多事情都會深藏于心,深思熟慮一番。所以很多出格的事情,很多會引發(fā)糾紛的事情也少了許多。北風(fēng)滌蕩之下,將紛擾也似乎掃的一干二凈。
汴梁城本就在一馬平川的平原之地,北邊來的寒潮毫無遮攔的越過黃河,一輪接一輪的襲擊著京城。進(jìn)入十一月后,天氣已經(jīng)寒冷如冰。
十一月初七清晨,自從被小郡主下達(dá)了禁止同房的命令之后便搬到了綠舞院子里住著的林覺在睡夢中被院子里的嬉鬧聲驚醒。他爬起身來來到窗前,打開花窗窗簾一角往外看去。但見院子里光線刺眼,一片雪白。天空中還落著鵝毛大雪,院子里已經(jīng)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身著厚厚長襖的綠舞正和芊芊兩人在雪地上打滾嬉鬧,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院子的每個角落。
林覺心情大好,忙穿衣起床,稍加洗漱,便沖入院子里,抓了雪團(tuán)朝著兩人砸去。兩人遭受了襲擊,芊芊立刻開始反擊。綠舞先是跟著芊芊對林覺發(fā)動攻擊,但見林覺一人難敵兩人時立刻反水,反將雪團(tuán)塞進(jìn)芊芊的衣領(lǐng)里,惹來芊芊一陣嗔罵。
三人正鬧騰的歡,忽見院門口穿著厚厚皮襖的林虎匆匆推門而入,大聲叫道:“叔,叔,山上來人啦。山上來人啦!
……
相國寺大宅的前廳之中,林覺帶著一身寒氣進(jìn)入的時候,一名發(fā)髻蓬松胡子拉碴的漢子正坐在廳中喝茶。眼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擺設(shè)和字畫,口中嘖嘖的贊嘆。
林覺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大聲笑道:“梁兄弟,哎呀,你怎么來了啊。”
那蓬發(fā)絡(luò)腮胡子的漢子一驚,扭頭看來,立刻起身朝著林覺跪拜行禮,口中大笑道:“軍師,哈哈,可找到你啦,想死兄弟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落雁谷大寨的二寨主梁七?吹贸鏊L途奔波而來,身上的衣衫破碎,人也極為邋遢?瓷先ド鯙槁淦堑臉幼。倘若不是林覺事先得到林虎的稟報(bào),第一眼看上去根本都不敢認(rèn)。
“哈哈哈!绷钟X一把拉起梁七,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捶打著他的后背大笑不已。
兩名伺候的婢女呆呆的看著這情形,心道:郡馬爺還真是不講究,怎么跟這個乞丐抱在一起了。這人身上定有虱子,要是傳染了虱子該怎么辦?這個乞丐怎么跟我們郡馬爺是兄弟了?真是個奇怪的郡馬爺。
林覺和梁七分開,笑著看著他的臉道:“梁兄弟,怎地這副模樣了?像個野人似的。日子過得這么苦么?連胡須都不修一修么?這樣子走在街上怕是要給人白眼的!
梁七笑道:“那還用說?這一進(jìn)京城來呀,被京城這些人也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走路躲的老遠(yuǎn),還捏著鼻子。我有這么嚇人么?身上有這么臭么?”
林覺嗅了嗅皺眉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哎呀,你身上怎么這么臭。哎呀,我剛才抱了你,我身上也臭了。好臭啊,好臭啊,你掉糞坑里了是么?”
“嘻嘻嘻。”兩名婢女終于忍不住捂嘴笑個不停。
梁七翻著白眼可憐兮兮的道:“軍師,你不能這么糟踐我吧,我知道我臭,可也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吧!
林覺笑道:“開玩笑罷了,不過確實(shí)難聞的很。這樣吧,你去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我命人準(zhǔn)備吃的。咱們邊吃邊聊。唔……就你一人來的?你們寨主沒來?”
林覺一邊說,一邊朝外邊張望。
梁七低聲道:“軍師莫看了,寨主沒來。只有我和幾名兄弟。他們都在院子里。諾,那輛大車旁邊便是。”
林覺這才注意到站在墻角大車旁的四名漢子,身上一樣的破破爛爛,守著那輛蓋著布幔的大車。布幔之下似乎有很多東西。
“幾位兄弟怎地還站在雪地里?一起去洗個熱水澡換衣服。小虎,著人去安排。怎么回事?怎么不知待客?”林覺道。
林虎苦笑道:“哪里啊,梁大哥不許他們離開,我說了沒有用啊。”
梁七在旁笑道:“是我的命令,落雁軍軍紀(jì)嚴(yán)明,這是軍師定下的規(guī)矩。我不讓他們離開,他們就算死,也要死在車旁!
林覺笑道:“這里是我的宅子,又不是打仗的戰(zhàn)場。大冷天的,還下著雪,這是做什么?車上有什么貴重東西么?”
“真教您說對了,車上都是寶貝。特意從山中運(yùn)來的。這一路可吃了不少苦頭。”梁七笑道。
“哦?”林覺期待的道:“都是些什么?莫不是慕青藏在車?yán)??br />
梁七翻翻白眼,心道:軍師定是想大寨主想的緊了,還希望大寨主躲在車?yán)锔矫圆亍5笳鲗?shí)在是走不開啊。
“將車子推過來!绷浩哒驹趶d門口大聲喝道。
幾名矗立在車旁的落雁軍兄弟聞言忙將大車推到廳前空地上。那大車明顯很沉重,幾名兄弟推得很吃力,又下了大雪更加難以推動,最后還是林虎招呼了幾名家丁護(hù)院一起幫忙,才將大車停在了臺階下。
林覺緩步走到大車旁,饒有興趣的道:“這到底是些什么寶貝?”
梁七在側(cè)沉聲道:“打開篷布!
幾名漢子揭開篷布,林虎和一干林家仆役都期待的瞪大眼睛,他們以為必是什么金銀寶貝,然而看到車上的物事之后,頓時發(fā)出了惋惜之聲。車上不是什么寶貝,而是一袋袋堆疊在一起的草袋子。幾只草袋子漏了,露出里邊的物事來,居然是幾個要掉落的大紅薯。
“這是……”林覺笑問道。
梁七輕聲道:“這些都是落雁谷出產(chǎn)的糧食。軍師的計(jì)劃成功了。落雁谷今秋大豐收,各種作物均大獲豐收,今年山寨之中存糧充足,絕對不會發(fā)生饑荒了!
林覺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這可果真是寶貝。這是天底下最寶貴的寶貝。不過你們也犯不著這么遠(yuǎn)送來給我吧。這六七百里路,你們就推著這車來的?”
“再遠(yuǎn)也不怕。收獲之時,大寨主說,這些糧食無論如何也要送來京城給軍師嘗一嘗。若無軍師謀劃,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收成。大伙兒一致同意,于是我便自告奮勇的每樣作物裝了一袋,裝車送來給軍師嘗鮮。大寨主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定要送到京城來,我算是完成了大寨主的囑咐了!绷浩咝Φ馈
林覺嘆了口氣,輕聲道:“慕青啊,你可真是的。何必如此,這一路上多有風(fēng)險(xiǎn),根本沒這個必要啊!
梁七輕聲道:“軍師,大寨主……很想你。每天都會去東山頂往北看一個時辰。寨中兄弟都知道她在思念軍師。”
林覺扭頭笑道:“你和幾位兄弟去沐浴更衣,我們一會再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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