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李二依舊是面色蒼白的站在朝堂上,看著志得意滿的大哥,心里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酸楚。uuk.la
“尹啊鼠一案依然過去數日,大理寺至今仍無定論,不知道這大理寺卿是怎么當的。”
張公瑾出言就是一頓訓斥,全然不管眾人驚訝的眼神,裴寂先是看了一眼優哉游哉的李二,而后又看了一眼被震驚的一臉懵逼的李淵,心里一嘆,果然這事情不會這么簡單,拽了拽邊上的竇老頭,低聲說到:“怎么又來了。”
竇老頭則是翻了一個白眼,而后悄聲說道:“你問我,我問誰,不過我總覺得今日那幫子人有點不對勁。”
具體哪里不對勁竇老頭沒說,不過李靖卻是上前一步說到:“法者,罰也!犯法不罰,要法何用?臣以為,若是大理寺那邊沒個定論,變由三司會審的好!
竇老頭終于明白了不對勁在哪,輕輕扯了扯裴寂說到:“看見沒,都是沖著尹啊鼠來的,怕是那家伙在劫難逃了。”
裴寂搖了搖頭,看著竇老頭說到:“嗯?我看不一定,沒看陛下臉色么!
正說著,只見李淵朝著眾人擺了擺手說到:“大敵當前,說這些作甚,大理寺依法辦案,斷無半分差池,三司會審的事莫要再提了!
李淵一句話說完,李二輕咳了一聲,朝著李淵弓身一禮說到:“父皇,兒臣倒是覺得,國無小事,尹啊鼠一案弄得長安城人心惶惶,若是不盡早給個章程,就怕眾口鑠金,法度缺失,甚于強兵入境!”
李淵瞪了李二一眼,看著又有數人站了出來,這才說到:“那你們說怎么辦?”
李二嘴角微微揚起,朝著李淵說到:“不若將尹啊鼠提到大理寺,我等堂后聽審,一來若是為朝廷博一個名聲,而來則是看看這尹啊鼠當真有罪與否?”
李淵眉頭一皺,正待說話,只見眾人大聲說道:“吾皇圣明!”
一個馬屁將李淵推向了風口浪尖,看著躬身在地的眾人,只能是擺了擺手說到:“聽審就聽審!”
就在眾人山呼萬歲英明的時候,后宮的尹德妃已然收到了消息,看著邊上的侍女說到:“這,這可如何是好。”
雪菲眼睛一轉,輕輕說道:“不若我去交代一翻,告訴國丈爺,咱們可不能說實話,凡是將事情咬的死死的!
尹德妃坐在榻上,朝著侍女揮了揮手說到:“那就快去辦,我爹爹若是有了閃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說著將腰間掛著的牌子遞給侍女,而后說到:“快去快回!
雪菲躬身退出,轉身之際,嘴角漏出一絲陰笑,而后朝著宮外走去,這一番說辭是李承乾早就準備好的,現在尹德妃宮里面除了兩個老媽媽,剩下的全都是王侍信得過的,看著雪菲走了過來,李承乾微微一笑,事情已經成了一半。
“知道怎么做么?”
雪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施禮而去。
看著雪菲消失的身影,李承乾呵呵一笑,倚在玄武門對著一邊的侍衛說到:“最近有什么異常沒有!
侍衛并未動彈,嘴角一揚說到:“一切如常,兄弟們什么時候過來。”
“快了,再等個幾天。”
三日的牢獄生涯讓尹啊鼠異常的暴躁,看著臊眉耷眼的獄卒,心里的怒火愈發旺盛。
“你們大理寺怎么回事,申也不申,提也不提,這都三日了,沒個說法么!哼!賢王,我呸!”
獄卒心里暗罵,不過臉上卻是漏出一絲微笑,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但那也是微笑不是?
“這凡是都有個章程,寺卿也不能說提就提不是?一邊是國丈,一邊是賢王,就是想放您,也得走個過場不是?”
尹啊鼠一聽,點了點頭說到:“嗯,此言倒是有理,哎?你倒是個嘴頭靈利的,會辦事,會說話,過些日子我出去了,你也就別干這獄卒了!
獄卒呵呵一笑,嘴里說著:“那倒是拖了國丈爺洪福了!毙睦锵氲氖裁矗仓挥兴约褐懒,不多時,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朝著獄卒亮了一下牌子說到:“我與國丈有幾句話要說,有勞了!
獄卒松了口氣,驗看了一下牌子,朝著雪菲躬身一禮,而后退出。
尹啊鼠看見宮里來了人,幾步走到牢門前說到:“可是我女兒來救我了?”
雪菲微微點頭,看著四下無人,這才對尹啊鼠小聲說道:“過會大理寺卿就要提人了,但凡寺卿有任何問題,千萬莫要有所隱瞞,如實交代!
看著尹啊鼠有些為難的樣子說道:“大理寺卿斷不敢因為此事為難了國丈,況且如實認罪陛下那邊也好交代,不過是罰些銀錢!
尹啊鼠點了點頭,看著宮女說到:“那倒是勞煩姑娘了,回去給她帶個話,家里的錢財已然不多,能不能再拿一些,不然我這日子可真是沒法過了。”
宮女心里一陣厭煩,不過還是漏出一絲笑容說到:“定會將國丈的話帶到!
尹阿鼠看著宮女漸漸消失的背影,咽了一口口水,嘴里喃喃念道:“好風騷的小娘皮,比雪舞還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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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正殿里,寺卿胡演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堂上,看著堂下站立的尹阿鼠說道:“本官今日所尋,你可知曉。”
尹阿鼠微微一笑,轉而對著胡演說道:“乃是我家仆役毆打杜如晦一事?”
“杜如晦過你府前,你曾說過,過國丈府者,盡皆下馬,可有此事?”
尹阿鼠哈哈一笑說道:“我乃是德妃之父,稱一聲國丈不算過分吧,這國丈府門前下馬,當屬平常!
胡演一愣,額頭冒出一滴冷汗,你倒是想得開,不過尹阿鼠這邊得意,里面的李淵確實恨不得一腳踹死尹阿鼠,朝堂上正因為這事紛爭不休,他倒是好,光明正大的稱起國丈來了。
“那宮里的獸首瑪瑙杯你是如何得到的?”
尹阿鼠又是嘿嘿一笑,看著胡演說道:“呵呵,那日我去宮里看德妃,看著拿東西漂亮,就求德妃賞賜了我!
“那毆打賢王的事情呢?”
尹阿鼠一愣,而后說道:“我當時又不認識他,誰知道他會在我門前問哪里有賣老鼠藥的,我叫什么,叫尹阿鼠,他說買老鼠藥不是咒我死哦!
“也就說你確實想要毆打親王嘍!”
當然打了,不打怎么能露出專屬于一個國丈爺的霸氣,如果今日認了慫,他尹阿鼠以后還怎么做人?若然尹阿鼠完美的將宮女的話對著眾人復述了一遍。
“哼!不成器的東西,發配嶺南,終生不得回長安!”
李淵終于忍不住了,之后這無關法律是否威嚴,因為在這個時候,梨就是法律的化身,悲催的尹阿鼠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么,腦袋里面一直都是那個小宮女的倩影。
丟人,這是李淵現在的感覺,若是尹阿鼠一味將責任推卸倒也罷了,順水推舟的就能將這件事情解決,大不了發些銅錢,如今到也算的上是順水推舟,只不過推的是李二的舟,雖然你不情愿,但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李承乾在知道消息之后并沒有過于歡喜也沒有震驚,反而是微微一笑,此事若是尹德妃不鬧,那才是怪事,但是李承乾沒想到的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在那個小宮女的身上卻出現了一絲偏差。
尹德妃呆呆的看著房門,久久才傳出一陣嘆息之聲,而后看著雪菲說道:“到底為了什么?難道非讓我去求那個小畜生不成么?”
雪菲低著頭不在說話,尹德妃又是輕輕一嘆,而后說道:“陛下又去小楊嬪那了?”
雪菲點點頭:“從前殿回來就去小楊嬪哪了。”
微微一愣,然后起身對著宮女說道:“你去跟陛下帶個話,就說他若是今天不過來,以后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雪菲一愣,只見尹德妃從箱柜里面扯了三尺布,宮女看見一愣,而后上前將尹德妃抱住說道:“娘娘,萬萬不能想不開啊!
尹德妃白了一眼雪菲說道:“死丫頭,你才想不開呢,往日你不是挺機靈的么,我才舍不得死呢,一會陛下來的時候你通秉我一聲,到時候做個樣子。”
雪菲微微一愣,假模假樣的擦了擦淚水說道:“娘娘真真嚇死俾子了。”
尹德妃將一尺長的布條拴在梁上,而后系了一個死結,看著雪菲說道:“你姐姐雪舞雖然伶俐,但是這嘴上就每個把門的,你呢雖然笨了一點,但是勝在懂事聽話,這件事情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懂我的意思么?”
點了點頭,乖巧的樣子讓尹德妃一陣歡喜,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這才對著雪菲說道:“你這就去吧,記得進來之前招呼一聲!
雪菲聞言而去,轉身之時卻淚若泉涌。
依稀記得那日,姐姐無力的掙扎,依稀記得,姐姐朝著自己揮手不讓自己出現,依稀記得,姐姐在死去的時候看著自己的眼神,依稀記得,自己仿佛一個沒事人一般出現在尹德妃身前,告訴她,自己與雪舞并不相識。
心里漸漸的產生了一個想法,一個讓自己興奮的顫抖的想法,轉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努力的將自己不斷顫抖的手平復,而后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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