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遠(yuǎn)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
傍晚的高長城帶著一絲異域之美,猶如他們的胡旋舞一般,喧囂而熱烈,絲毫沒有保留的向客人們展示著他們的熱情。
坐在馬車上抬首望去,看著街道上那些牽著駱駝的行腳商,還有蹲在街道上介紹自己事物的商販,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色。
的確算得上是這一難得一見的美景,記憶中的的那些斷壁殘垣仿佛在這一刻忽然補(bǔ)充完整了起來,圓形的屋,四四方方的樓閣,修長的立柱,一切都仿佛煥發(fā)了生機(jī)。
這座城不是很大,穿過中央的大街,轉(zhuǎn)眼便到了一處門樓之前,李承乾在少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四周,很有禮貌的朝著前來迎接的管家微微笑了笑。
“主人得知公子前來,早已備好了酒菜迎接,只是如今上朝未歸,還請公子多多擔(dān)待。”
這事一個很有禮貌的仆人,微微一下笑,便報了聲道歉,轉(zhuǎn)而朝著周遭整齊的街道與院落了頭,看著遠(yuǎn)處一道身影一閃而逝,不由得心里暗笑,轉(zhuǎn)身對著邊上仆役道。
“在長安時,長聽使節(jié)這高昌如何如何富庶,百姓如何如何安逸,原本心中還有疑慮,如今見了,卻也是言之有物。”
那管家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轉(zhuǎn)而微笑著讓身,邀請李承乾進(jìn)到院子里。
“公子~請。”
“請。”
隨著管家漸行,整個院落的大體格局也便都被李承乾刻在了腦海之中,直到到了后堂,這種打量才漸漸停止了下來。
院子不大,約么三畝方圓,期間亭臺樓閣,多是大唐風(fēng)格,偶爾穿插了一些西域建筑看不但絲毫沒有錯亂,反而有一種相得益彰的美感。
那是一件很莊重的宮殿,宮殿與中原的格調(diào)完全相同,整個建筑面南背北,前門四場打開,中間華庭亦是整齊的放著幾章案幾,在仆役的帶領(lǐng)下,李承乾便跪坐在了主座客位之上。
穿著華麗漢服的仆役們將一些簡單的糕茶水端了上來,李承乾亦是不客氣,輕輕接過茶水抿了一口,感受了一番,轉(zhuǎn)頭看著管家笑了笑。
“沒想到在異國他鄉(xiāng),也能嘗到如此純正的茶水。”
管家亦是極盡禮儀的躬身施禮,謝過客人夸贊之后,有些謙虛道:“這茶葉,在高昌的貴人眼里亦是奢侈之物,若非主人是高昌眾臣,卻也難喝道這么新鮮的。”
李承乾微微笑了笑,轉(zhuǎn)而將茶杯放下,挺直身子跪坐在地上,雖然神色淡然,但那股子巋然不動的高貴氣勢,確實讓眾人為之心折。
“子文,你如今覺得,這太子……如何?”
已近黃昏,丞相府的馬車經(jīng)過了高昌街頭,一個軋髯漢子一臉鄭重的看著邊上的白衣女子問出這句話之后,期待的看著邊上的女子,那女子微微措辭了一番,這才道。
“一開始,還只是覺得是一個尋常紈绔,只是后來接觸時間長了,子文覺得這寧李承乾……有些琢磨不透……”
“捉摸不透……”那軋髯漢子長長嘆了口氣“琢磨不透,連你都捉摸不透的人,相必也是時間人杰了吧,據(jù)你所,李世民怕是對此子尤為看重,如今他不知道是我等所謂倒還罷了,若是知道之后……內(nèi)憂外患吶。”
他想了想:“此事我還得斟酌一番,考慮如何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等著事情成熟……便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伏允吧,那家伙想來還是樂意看到對頭的兒子在他手中吃苦的。”
“是。”
“現(xiàn)在你也趕回來了,宮里的事情,有些事情如今就可以去做,我這里可以用的人手與人脈,也都有你漸漸掌控起來。宮里的一些人最近也都有了防備,我回頭列一份名單與你,能處理的還是盡快處理了,做事的時候,盡量做得漂亮一些……這可是關(guān)系你我成敗的大事……”
“是。”
“哎~若是再過幾年。”漢子搖了搖頭,“若是再過幾年,等我將這片地方統(tǒng)一之后,或許還能將這子留下,只是如今,卻是有早了,伏允,那頭貪婪的老狐貍,壓得某,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吐谷渾……不足為慮。”王子文想了想,“要在吐谷渾為將李承乾在他們手里的消息傳出去之前通知大唐,依著唐皇的那副性子,定然會與他成為生死之?dāng)场?br />
吐蕃內(nèi)亂方平,自然會見機(jī)行事,若是吐谷渾失利,定然也會落井下石。即便是成功,兩方相斗也必然有所損害。難保吐蕃會用什么心思,期間師傅只要掌控了高昌,統(tǒng)一西域,到時便于三國成定力之勢,等著各方恢復(fù)過來,一時已經(jīng)拿我們沒有絲毫辦法。”
大漢笑起來:“哈哈,有子文之謀,是沒有師傅手腕魄力,便是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坐到何種地步。”
“子文何必妄自菲薄。”著嘆可口氣道:“若是當(dāng)年你師父有你半分明事知禮,也斷然不會落到那般下場。在聰明的腦袋,卻也敵不過某手中鋼刀。”
王子文低著的眼睛似乎有些變化,但抬起頭來看著軋髯漢子卻又露出笑臉:“師傅武功決絕,當(dāng)年若不是宇文化及從中糾纏,這天下便卻也沒了李家干系。”
張仲堅微笑搖頭,有些慈祥的看著王子文的俏臉:“你這丫頭貫會甜話,那李世民卻是人中龍鳳,某不及也……這些年來,你我情同父女,這基業(yè)也是師傅為你留的,好好守著,莫叫老夫心血白費。”
“是。”
夕陽掛在遠(yuǎn)處山巔,伴著昏黃的云彩變得壯麗,馬車回了丞相府,一路進(jìn)去之時,有下人通報李承乾丞相已經(jīng)回來了。
正要起身,卻見一個軋髯大漢哈哈笑著,一路走來。
丞相這樣的位置,不管起來聽起來都是一副儒質(zhì)典雅,溫溫如玉的樣子,不過張仲堅這幅相貌,確實與儒質(zhì)典雅,溫溫如玉相差甚遠(yuǎn)。
這位張仲堅本是江南揚(yáng)州之人,幼時相貌丑陋,其父嫌丑欲殺之。獲救從師于昆侖奴,學(xué)了一身本領(lǐng),隋末時候也糾結(jié)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漢子,在那個有桿長槍就敢做皇帝的時代,野心頗大的張仲堅自然也想做一件大事。
只是當(dāng)時李唐已經(jīng)建國,關(guān)中之外又有王世充,竇建德直流把持,見中原沒了機(jī)會,便在王子文的規(guī)劃下進(jìn)了高昌,憑著人力財力倒也在這里有了一番作為,特別是前年江夏王造反被他不費一兵一卒的掃清之后,他在朝中的地位便越發(fā)穩(wěn)固。
這人氣質(zhì)昂揚(yáng),行走間龍行虎步,春風(fēng)滿面的樣子加上這身華麗的服飾,到時讓人忘了他那副不堪入目的樣貌。
見他過來,李承乾只是微笑著朝外看了一眼,也不出迎。
張仲堅確實無甚反應(yīng),徑直上前,走到李承乾面前施臣下禮道:“下臣見過唐國太子,公事耽擱,有失遠(yuǎn)迎,還望殿下海涵。”
李承乾微微擺了擺手道:“丞相不遠(yuǎn)萬里相邀而來,盛情至此,本宮感激還來不及,又何罪之有?”
老實,對于李承乾的態(tài)度,張仲堅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敬佩的,細(xì)細(xì)打量一番,便讓仆役在李承乾的矮幾前撲了個坐墊,相對跪座。
“殿下如此來,到是叫臣汗顏,今日略備薄酒,以示歉意,還望殿下切莫嫌棄。”
這話的四平八穩(wěn),若是不知始末的,倒還真會以為他這般是在邀請一個重要的貴客了。
“一路顛簸,本宮……本宮到還是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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