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船體再次震動起來,船沿兩側緩慢升起兩排倒刺,一根根粗大如人腰,其上還有冷冽的光芒閃爍,猙獰無比。
在云舟的最前方,同樣升起三根并排的倒刺,其上纏繞著電芒,散發出強大的威勢。
魏青看到后,心中震驚,暗忖道:“這些倒刺寒光凌冽,一看就知道殺過不少海獸,有些還能還看到斑駁的血跡。隨著云舟的快速前進,如果裝上四級妖獸的話,恐怕會被直接撞死。”
魏青深吸一口氣,要往遠處。
大海無邊無際,就算是云舟如此龐大的體積,也會讓船上之人感覺自身的渺小。
云舟乘風破浪,海風凜冽,雖然被外面的陣法阻隔了大半,吹拂在臉上仍舊會感覺到壓抑的氣流。
魏青就這樣靜坐在陽臺之上,感受著四周的海風,開始吐納。
就在這時,他似有所悟,腦中不由得就出現了水域山河施展時的感覺。
“水域山河,我是化作了山,還是河?”魏青眼中光芒閃爍,看著遠處的海面。
海上碧波蕩漾,可納百川。
“河流流入了大海,那么山最后變成了什么?”
一個個疑問在他的腦海中接踵而至,不僅讓他思緒紛亂,全身的氣息也劇烈的波動起來。
似是抓住了某個關鍵,卻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
魏青就陷入了這種半入定的狀態整整三天,這三天時間,他不曾挪動一步。
“湖有竭盡時,因為它無源無終;河有竭盡時,因為它有源有終;”
“不對,湖有源,雨水便是其源頭,匯聚起來便是湖;亦有終,化為水汽便是其終點,蒸發之后變成盆地。”
“河有源,川流便是其源頭,匯集而來化成河;亦有終,大海便是它的終點。”
“什么是河?什么又是海?”
“河在我眼中,它是河,只因我能看到兩岸。”
“海在我眼中,它是海,只因我眼光不夠長遠,看不到海的盡頭。”
“那么,在靈蟲眼中,它看不到河的兩岸,那么它是否認為這便是海?”
“而我認為的海,在神祇的眼中,會不會便只是一條河?”
魏青的雙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他從來不從出現過這種狀態,此時首次遇到,讓他有種難以脫離這種狀態的感覺,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時,劍老的聲音傳出,悠悠開口:“你認為它是河,它便是何;你認為它是海,那便就是海!”
劍老的話,在魏青的耳旁響起,讓他全身一顫,喃喃自語:“是了,我說它是河也罷,是海也罷,那都是我認為的。那我何必去糾結,它到底是海還是河,河可以入海,海亦有支流化作河。”
“山同樣如此,以不同角度去看,就會得到不同的答案。我們看山是山,而在神祇眼中,山也不過是一粒塵埃。”
“而我之前所施展的水域山河,不過是徒有其表,山不是山,而水也不是水。”
“哈哈哈......我明白了,山水有情,海納百川便是水的情,何必在乎它是河還是海;山同樣有情,其上生長的萬物便是它的情,亦不必在乎它是萬丈高山還是一粒塵埃。”
魏青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化作一道驚鴻從陽臺之上沖天而起,飛快遠去。
他的心中依然掀起滔天巨浪:“雖然有幸得到水靈造化訣,但邱州只是一個內陸州,四周無海,使得我根本就體會不到水的真諦。參悟水域山河這么久,其威力也沒有顯現出來。難怪雨靈族會選擇這里扎根,不是沒有原因。”
隨著他身影的飛出,數道神識從第四層之內蔓延而出,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
魏青自然感覺到了,可此時他處于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
身形剎那出現在了數百丈之外的海面上。
體表一層淡淡的水藍色光芒浮現,他這次并沒有取出喚雨圖,而是召喚出了水靈法身。
只見,在他身體之外,慢慢的浮現出一尊一丈高的身影。
眉宇之間酷似魏青。
水靈法身剛一出現,魏青雙手托舉,雙掌之間有磅礴的靈力涌動,剎那蔓延開來。
轟然一聲滔天巨響,四周百丈,浮現出洶涌的波濤。
他居然不用喚雨圖,就將水域山河施展出來。
百丈海面重疊在大海之上,似是兩個空間重疊,散發出來的威勢,驚天動地。
緊接著,讓那些觀察這里的人駭然的是,從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緩緩升起三座大山,剛開始之露出一小截山頭,隨著時間的推移,山體逐漸變高,幾息的時間,便有三座蒼天巨山聳立在海面之上。
任憑波濤拍擊在山石上,山體均紋絲不動。
此時的三座大山,與之前施展的完全不同。
水域山河本就是喚雨圖中自帶的術法,因為不是修士施展,所以,并不具備神韻,只具備其形,而無神。
他體會了山水有情之后,便明白,想要水域山河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必須要親自施展才行。
以前施展,只會出現三座虛幻的大山。
可此時,三座大山之上有綠綠蔥蔥的巨木,伏地蔓延的荊棘,似有生命在其中,繁衍生息。
而百丈海面波濤翻滾,將三座三峰托起,并有三道雨瀑出現,從天空之上垂掛而下,落在山巔,并形成一條玉帶,從山頂蜿蜒而下,匯入大海之中。
“哈哈哈!”魏青再次仰天長嘯,豪邁之氣散發出而。
“這是一招防御力極強的術法,即便是半步金丹的修士,想要輕易擊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我的修為再做突破,到了筑基后期,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能硬撼一擊......好......好......好!”
三座大山的出現,讓觀察這里的那些人,心神震顫。
他們感受到龐大無匹的氣息從三座大山之上彌漫開來,厚重無比,即便是他們中的最強者,也自認難以攻破防御。
一時之間,齊齊陷入沉默,之后全部收回神識,不敢再關注這里的情況,害怕引起魏青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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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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