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木某家餐廳,攝制組一行十三人圍坐一桌大快朵頤。
菜是家常菜,最受歡迎的是大盤雞和手抓羊肉。
“大家多吃,到了可可西里就只能吃土嘍。”旅游局的老孫經常去可可西里,最了解情況的就是他。
“有沒有那么悲慘啊老孫?可可西里不是最接近天堂的圣地嗎,去圣地吃土?”岳川抓了塊羊肉,啃的津津有味。白水煮的羊肉要美味至極也不至于,膻味多過美味,千里而來有緣相聚,吃什么并不重要,緣分是調料,情義來下酒。
“美景與美食不可兼得啊,等你去過就知道了。”老孫端起酒碗,一口飲盡碗中的青稞酒。
“想想也是。”岳川又道,“4000多米的高原上想吃頓熱菜熱飯并不容易,我爸就曾連吃了一個多月的罐頭和餅干,回家后見到豬蹄兒燉到酥爛,他眼里全是綠光一閃一閃的。”
“哈哈!”
眾人皆笑,隨即觥籌交錯、喝酒吃肉。
唯有朱萊臉色不太好看,她吃的很少,偶爾夾兩根青菜葉子。
“July,吃雞。”岳川坐朱萊身邊,幫她夾了個雞翅膀。
“謝謝。”朱萊擠出一個笑容,并不動筷子。
“又有高原反應了?”岳川問到,格爾木海拔接近三千米,有高原反應也屬正常。
朱萊頭:“有,但可以克服。放心,我沒那么嬌氣。”
“明天離開格爾木之后海拔會繼續攀升,一路上的條件很艱苦,要不你就留在格爾木等我們回來?”岳川有些不放心。
“不,我得盯著你,我不放心你。”
“我有啥不放心的?”
“岳川你可千萬別胡來了,老老實實的去可可西里溜達一圈,平平安安的回家。”
“行行行,聽你的,我再也不抓驢子了。”
“任何活的生物都不許抓!”
……
翌日,攝制組車隊離開格爾木,一路向南駛去。
格爾木是海西自治州下轄的縣級市,全市人口30萬,整個自治州的人口也不多,才38萬。
海西自治州的面積達32萬平方公里,是近海市面積的三十多倍,而近海市的人口超過一千萬。
近海市所屬的南粵省面積為18萬平方公里,比海西自治州的一半大一。
西部高原地區和東部沿海地區一對比,它的特十分明顯:地廣人稀。
車隊連續行駛了幾個時,還沒駛出海西自治州。
海拔越來越高,空氣愈發稀薄。
朱萊勇敢的看了看手腕上的GPS手表:海拔3925米。
此時她覺得空氣是上帝對人類最慷慨的饋贈,人在沿海地區絕對不會空氣有任何感恩之心。
呼吸越來越艱難,似乎每一次吐息都是賺來的。
攝制組其他人在格爾木還能把酒言歡,到了海拔近4000米的不知名區域,他們比朱萊強不到哪里去,頭昏、惡心、耳鳴,各種不適接踵而來。
“我們能踏入這片區域,這本身就是一種挑戰,挑戰我們的生命極限!看看窗外的美景,這趟旅途絕對值得!”岳川抓起對講機給隊友們鼓勁兒。
這片區域或許不適合人類生活,但它獨有的壯美吸引人類遠道而來。
綿延的沙丘,跌宕起伏。
威嚴的雪山,俯瞰蒼生。
清藍的湖泊,沉靜如鏡。
幽綠的沼澤,望而生畏。
繁衍不息的野生種群,再伴些清風和飛云,構造出這片奇異的避世樂土。
“太美了,太壯觀了!”
“我們到可可西里了嗎?”
“并沒有,還沒出海西自治州呢!”
“還有多遠到可可西里?”
“出了海西就到!”
眾人通過無線電發表感言。
“伙子們以及朱姐,請相信我,可可西里更美!”這是老孫的聲音。
“給我來把藥丸,我死也要死在可可西里!”
震撼人心的景色給大家帶來了勇氣,渴望接受挑戰,太多太多的向往與愿望匯聚成動力,去完成只屬于自己獨有也是生命中難忘的絕品旅程。
“看,快看!牦牛!好大一群野生牦牛!”對講機中響起岳川興奮的喊聲。
“岳爺!”
“岳爺又要出手了?”
“這次打野怪升級了!”
“徒手抓牦牛?”
“岳川!不許下車!”朱萊在對講機里尖叫,她很怕岳川作死,牦牛可不是野驢,會出人命的!
“我就喊喊而已,牦牛是重量級選手,我不能越級打怪啊!”
“哈哈!岳爺趕緊增體重升級別,期待你正面剛牦牛!”
笑著,鬧著,車隊的氣氛活躍了起來,大家漸漸忘記了高原反應,岳川在隊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他到了野外似乎有種天生的凝聚力,言行舉止總能給大家帶來震撼和歡樂。
“車隊減速,前方安營搭帳!”話的是老孫,海拔越來越高,他代替童志邦指揮車隊,畢竟他最了解本地情況。
六輛越野車駛離109國道,直接懟到路邊的荒野上,停車。
從海拔不到3000米的格爾木直接去到4500米以上的可可西里區域,是很危險的事情。
老孫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跟岳川一樣身體強于常人,所以他下令在此處安營搭帳,過了夜,明天再去可可西里。
GPS顯示此處的地名是“白仁貢瑪”,海拔高度4002米。
在4000米的緩沖地帶適應一晚,明天去到4500米的區域比較保險。
也不知白仁貢瑪有沒人居住,據老孫這里并沒有固定居民。
于是眾人開始搭帳篷,準備野營。
下午五多天色已暗,車外很冷,2攝氏度。
“好冷。”岳川豎起沖鋒衣的衣領,呵了口白氣。
“冷?看來咱們需要火光,來場篝火晚宴如何?”老孫到。
“好!”
“贊!”
大家全票通過。
燃燒三要素,氧氣、火種、可燃物。
氧氣雖稀薄但生火是夠了,車隊自帶了火種,剩下的就是尋找可燃物。
高原地區有一種獨特的高效可燃物,牦牛糞。
于是在老孫的帶領下,大家拾牦牛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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