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死而復生,破而后立,先天之人,武道之神
縱劍光閃耀夜空若久,幽星夜才回到崖頂已是一片狼藉的隱秘花谷。
然而就在她才落地剎那,忽就身體一震。
有如夢似幻的光影一閃,從她身上脫離出去,瞬間融入到了尚在昏迷的獨孤無沖體內。
“啊”
幽星夜只覺得驟然失去了某種束縛,體內那道仍未散去的真元運轉間往外逸散,身上的氣息壓迫隨之猛增,卻極為虛浮不穩。
以致失控的瞬間,全沒準備的她腳下一軟踉蹌間栽在地上。
半跪在地,一手撐膝一手撐地,撐地的那只手在落下時還不自覺地用力過猛,直接掀起一陣劇響與煙塵。
“啊,我的神意”抬起手看了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她發出慘叫。
都上她身一起并肩作戰了,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重新擇主了啊,哪想到那玩意這么智能的,戰斗結束就找機會一聲不吭跑路離開。
那道神意是她能相對熟稔掌握先天真元的關鍵,此時一去,她對真元的掌握自然會回到了正常水準甚至因為離去的突然,沒有準備之下,控制力驟減,暫時還不如正常水準。
得而復失了這白撿的外掛,簡直讓人心疼的要死。
全程旁觀的明月天試圖靠近,卻被無形的風壓擋在一丈之外,只得輕喚道:“幽星。”
“姐姐我好慘啊,我的神意跑了。”
捶足頓胸的幽星夜抬頭看了一眼,一臉悲戚滿腔悲憤地喊著,然后重新站起來。
四周本就以她為中心,泄氣成風,大風襲人,隨著她一下站起,壓力猛的劇增,就如一團巨大無形的風壓迫了過來,讓明月天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幽星夜撓了撓頭,苦惱道:“哎呀,沒有那道神意相助,好像完全控制不住老祖的真元了。”
明月天眉頭驟起。
掃了眼旁邊的獨孤無沖,琢磨要不要殺了他,看看那神意會不會重新尋個主人。
她也是看見那道虛幻光影脫離幽星夜,回到獨孤無沖身上的。
幽星夜一看她目露殺機,嚇了一跳,連忙道:“姐姐你可別亂來啊,那二五仔神意沒了就沒了,不用針對大師兄,我再發泄一會,就算消耗不完那真元,也該能大直控制住了。”
明月天輕哼了一聲,沒作其他言語。
幽星夜轉向崖外,深呼吸了口氣,“看我的。”
她只將手一抬,便聚氣成潮,激蕩而出。
一如先前重創東帝的劍氣潮流。
只是彼時鋒銳冰冷的劍氣,成了此刻厚重熾烈的真氣。
仍是撲天犁地,聲動如雷,威勢則更為浩大。
當赤色氣潮撞擊山壁。
地動山搖,天崩地裂,隆隆似雷鳴,帶來無窮震撼。
熱浪滾滾,周遭空氣的溫度猛的拔高了一截。
亂石以莫大的沖擊濺射向上下四方,穿云破空。
發燙的煙塵亦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山頭。
幽星夜以真氣形成了一方凈土,抵御住緊隨其后的重重余波,護住明月天與獨孤無沖,任爾破空殺人的飛石,任爾撲天彌漫的煙塵,皆不能逾越分毫。
然后,真氣化風,吹盡塵波。
空氣復清復明,復了朗朗夜空。
月光照耀下,這塊橫在崖頂勾畫出花谷的筆直巨巖生生被炸出一個大窟窿,就像是有巨人在這塊以堅硬如金剛聞名的巨巖石壁上挖了一勺子。
洞高三丈起,深逾五六丈,想必離被擊穿,亦不遠矣。
洞口四周則龜裂開來,有幾道粗縫更蔓延到了山壁最高處與最邊沿,還在窸窣灑落著石灰與碎石子,不知什么時候,就要整個塌陷。
高山本該清涼的空氣之中還散發著幾許燥氣余熱。
地面鋪蓋了一層厚厚的碎石與灰塵。
風消云散后,幽星夜再度深深吸了口氣,體內還剩下一些真元,量不大,已經能控制,便暫時留著,任它自然消散即可。
而隨后望著自己的作品,她瞇彎了眼,喜滋滋道:“我可真厲害。”
至于這是借來的而非自己的力量,當然是并不重要。
盯著看了幾眼,她接著起手揚劍,對著山壁劃撥,隨后劍氣勃發,還沒崩潰的洞口一側空處,字跡自現:
殺東帝者移天宮幽星夜
這樣就完美了!
放下碧落,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著山壁窟窿,她心中又閃過疑惑。
親身體驗過,先天與先天之下真的是猶如云泥之別,她不過得一道真元加持便已強悍至此,若是真正的先天全力出手又該是何等強大!
也或許老祖留下的,不是普通真元,而是精華真元?但這否定不了先天的強大。
那么問題來了,當日在東海劍城,老祖和歐家老祖合兩大先天之力聯手追殺半天,怎么還留不住區區一個縹緲天姥?
那老太婆再強,也不會比今日的東帝強多少吧?
這時,明月天上前問道:“你現在還剩幾分余力?”
幽星夜歪著頭估算了一下,說道:“先前殺東帝老白臉,消耗了一兩成真元,打這大洞,大概又用了六七成,現在大概也就剩個一兩成吧。”
殺東帝,乃是以技與意為主,戰果雖不俗,消耗卻不大,而炸山開洞,則是對先天真元簡單粗暴的應用,消耗就較大。
論起區別,大概就是加油開車撞人和簡單拿汽油潑臉兩者對人的傷害吧。
明月天點點頭,沒說話了。
幽星夜道:“這里事情已經解決,咱們下”
她正要提議下山,話語未落,忽然有所感,心頭一驚,猛的轉頭看向一個方向,臉色大變。
那里本是幽星夜氣罩庇護范圍之內,無聲無息間,卻已立了一個人影。
赫然是本該死去的東帝。
“怎么可能?”
幽星夜心神震動,失色道。
先前那一劍,貫穿了眉心祖竅,是連他識海一起攪碎了啊!
她那時既有武道神意,又有先天真元,感知力靈敏,何況還靠近就近感知過,這點她是能確定的,東帝當時確實是已經毫無生命氣息了的。
可他現在怎么可能還活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明月天也緊盯著東帝道。
幽星夜咬牙道:“看來剛才我大意了。”
明月天道:“他狀態不對。。”
東帝雙目緊閉,身體顫抖,面色痛苦扭曲。
幽星夜倒不奇怪:“好歹也是我借助先天之力施展的絕招,他要是完全沒事那才叫古怪。”
她話沒說完,已經冷不丁揮起碧落,連催十余道劍氣。
不管眼下是什么情況,反正先補上幾刀,讓他死透了肯定沒毛病。
霎時,滿地塵飛,溝壑縱橫。
而她本人亦緊隨劍氣之后,親身沖出,碧落刺出。
劍氣撲身剎那,東帝猛的睜眼,雙目透著紅光,劍氣頓告消弭,又一揮手,無形之氣席卷,快若閃電。
幽星夜心頭警兆大生,倉促間回防,將碧落一橫,巨力傳襲,一陣虎口發麻,連退十余步,被明月天抵住肩膀才停下。
她抬頭望向東帝,震驚道:“先天”
那一擊,絕對是先天級別的力量。
若非有體內那殘余先天真元相護,她恐怕直接就要重創。
而相應的,那一成多原本打算任其自然消散的先天真元,在這一擊下,卻是直接被震散了。
明月天上前一步,擋在幽星夜身前,緊盯著東帝,說道:“你躲遠,下面我來。”
這時,東帝那邊,又有情況。
他額前那血痕處,釋放出了一層薄薄的血光。
而他身體的顫抖也明顯更加劇烈了。
忽然東帝慘叫一聲,血光漲,額前血痕驀地放大,在一瞬間,整個腦袋都炸開。
血如雨濺。
星月兩人不約而同齊后退以避。
“這是又死了?”
幽星夜遲疑道。
腦袋都炸了,怎么也該死了吧?
明月天沒說話。
只是隨手一記飛刀。
冰刀破空。
青霜鋪地。
山上空氣驟冷。
忽然凝固。
冰刀在空中不進不退,青霜鋪到一半便停下。
無頭尸體處,升起了一道人頭大的光團。
光影攢動,漸漸壯大,化而為人,自然是東帝之相。
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摧殘卻不刺眼的光輝。
“死中求生,破而后立,這最后一步,終于是達到了。”
飄在空中的光人東帝,抬起雙手看了看,喟然長嘆。
他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無頭尸身,搖了搖頭,輕聲道:“可惜”
可惜什么,他沒明說,幽星夜也不在意,她此刻只想拉上師姐,趁對方傷春悲秋還沒注意到自己,趕緊跑路。
一劍殺不死這老白臉,倒讓他證了武道,成了先天。
她剛才最巔峰狀態時,也最多算是偽先天,這家伙現在卻是個真先天,這簡直要命。
危!
然而才拉著明月天輕踱了兩步,東帝目光轉下,如山的無形壓力緊隨其后,幽星夜頓時僵住。
東帝手一抬。
幽星夜便覺手一輕。
碧落脫手而去,落在東帝手中。
看樣子并不是自愿的,流光閃動,在他手中不斷顫抖,似乎在掙扎幽星夜稍感欣慰。
東帝將劍橫在身前,左手輕輕一彈,閉上了雙眼,似在感受。
嗡
碧落發出一陣顫音。
再無掙扎。
幽星夜只是覺得心口略有發堵,倒未有太多不適。
片刻后,山風卻送來了山下的哀嚎。
那是成千上萬的人發出的慘叫,連成了一片,傳到了山頂。
音波震蕩,還未見人,就已不知死傷了多少人。
“此時再看,又有不同,真是一口好劍。”
東帝這才睜開眼,贊嘆道。
“前輩若喜歡,不如便送給前輩。”
幽星夜趁機認慫。
東帝笑笑,沒有接話,說道:
“你沒有讓我失望,先前那一劍,確實不錯。”
“如此,我便還你一劍,一劍過后,無論生死,恩怨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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