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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出氣象詩，功勞大也大也。哪怕是驚鬼神之詩，也只會在第一次寫下時有異像產(chǎn)生，之后無論如何寫，也不會再有異像。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也僅僅能作為**雅興之物，在書生口中言傳流往，記載于史。

    但縱觀歷史，能做出氣象詩無不是大儒學(xué)士，揮手間可灑下浩然之氣之雨，擊殺域外妖魔。李仙緣僅在童生時便寫出了氣象詩，前途不可估量。

    葉公好龍，而龍族中好詩文者不在少數(shù)。所以一頭幼龍半路劫了官道上慢吞吞的折子，騰云駕霧快速返回新京倒也不足為奇。畢竟此間人仙混居，精怪橫行。單是新京就住著不少神仙妖怪。前些陣子呂洞賓還和一牛妖在酒樓喝得酩酊大醉。

    太子與二皇子早早得到消息，皆想將李仙緣納入己方。甚至太子派系的一名知州站出，宣稱應(yīng)該給李仙緣封侯，引得一片嘩然，唾棄聲無數(shù)。

    不過倒也不是沒支持聲。縱觀以往，那些做出氣象詩的大儒皆被封侯。李仙緣如今做出了異像詩，封侯也是早晚的事。

    于是大清早，朝堂上一片亂哄哄，兩派相互誰也不讓誰。直至日上三更，后宮安妃突然跑上堂，對皇帝哭訴。

    惠明公主失蹤了。

    今早侍女服侍公主起床，發(fā)現(xiàn)公主不在床上。大驚之下四處尋找，很快整個后宮便騷亂起來。公主失蹤，這還是前所未有之事。

    于是早朝不歡而散，皇帝急匆匆來至后宮惠明公主臥房。查看片刻忽的哈哈大笑，我這女兒那是失蹤，分明是逃出宮去了。

    看似與李仙緣無關(guān)，可一細(xì)想，就能猜測惠明公主很可能是來找尋李仙緣了。

    惠明公主好詩成癡，年幼時就曾許過：“誰人若做出一首氣象詩，不論年齡，哪怕是妖怪也要嫁他。”

    如今她已經(jīng)是亭亭玉立，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在新京上下都頗有名氣，得書生憧憬。無人不想一步登天，當(dāng)個駙馬。

    只是駙馬不是那般好當(dāng)?shù)模瑫r至今日才堪堪出了一個作出氣象詩，年紀(jì)又與惠明公主相仿。

    因此惠明公主連夜逃離宮中，倒也解釋的通了。

    惠明公主身為大商公主，在大商地界有國運加持。又帶著呂洞賓所賜劍符，自然安枕無憂，邪魔不侵。

    只是李仙緣有了麻煩攤身。

    劫走大商公主的罪名可不是著玩的。哪怕此事與李仙緣完全無關(guān)，可慧明公主是因他離宮，此時就與李仙緣有關(guān)。

    好在皇帝開明，在右相參奏李仙緣罪行時還饒有興趣撇下一句：“年輕人之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咱們這些老家伙就別插手了。”

    方縣丞花了一炷香時間將事情脈絡(luò)講順，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絲毫沒架子給李仙緣倒了一杯。

    李仙緣沉吟道：“右相……我和他可有仇怨？”

    方縣丞輕吹杯中漂浮茶葉，酌一口，放下茶杯搖頭：“你們二人隔著七萬二千里，他對你哪來的仇怨。”

    二人坐在縣衙后堂。今日無案事處理，前堂清閑得緊。

    李仙緣不解：“既然沒有，為何要在皇帝面前參我。”

    方縣丞深吸了口飄散半空的茶香，緩緩道：“右相眼中沒有人情世故，只有大商國法。此人剛正不阿，甚至曾數(shù)次直諫當(dāng)今皇上，皇上也是對他又愛又恨。”

    李仙緣頭，這樣也就解釋的通了。他整日讀經(jīng)綸詩文，對朝堂之事不甚明白。

    之后李仙緣又對方知縣了房間之事。床榻刺痕足以表明有人要至自己于死地，隱瞞不得。

    方縣丞大驚，隨即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茶杯癱倒茶水傾灑一地。

    “豈有此理！感在我武侯縣對你行兇，當(dāng)老子不存在嗎！”

    方縣丞護(hù)短的性子一覽無遺。

    發(fā)了半天脾氣，震得后堂屏風(fēng)直顫，方縣丞方才坐下，死盯著李仙緣：“你覺這人是誰。”

    他對李仙緣毫無架子，更似長輩對晚輩的愛護(hù)。

    李仙緣道：“無論是誰，劉此欣父子的嫌疑最少。”

    方縣丞贊同頭：“劉家怎么也是有名鹽商，不可能做出買兇殺人之事。“

    李仙緣腦中閃過劉此欣舅舅的模樣，開口道：“那人若要殺我，見我沒死定會另尋機(jī)會。”

    方縣丞聞言，面色嚴(yán)肅幾分，沉聲道：“你……你是要以身作餌，引暗中的人上鉤？”

    李仙緣頭。這也是為何他發(fā)現(xiàn)床上劍痕，面色如常的原因。他不想驚動敵人。誰知對方是否正隱藏暗處。

    “這不行！”方縣丞斷然拒絕：“太過危險，雖你做出氣象詩，又有浩然之氣。可并無自保之力。”

    李仙緣寫出二首異像詩，明堂增星辰。浩然之氣比無氣象詩的童生高出倍許。再之后那一首氣象詩，足以讓他所具浩然之氣與秀才比擬。

    現(xiàn)在的他足以開始蘊(yùn)養(yǎng)唇槍舌劍。

    但唇槍舌劍決不能殺人，學(xué)了亦無用。

    血光會永世纏繞浩然之氣，無法消散。只要使用必然原形畢露。故此血光書生在世間近乎銷聲匿跡。

    不能用浩然之氣，書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

    李仙緣性子淡漠，看似對任何事都漫不經(jīng)心，卻也有執(zhí)拗一面。方縣丞好歹，甚至拿出關(guān)大牢做威脅，于事無補(bǔ)。

    方縣丞拗不過他，笑罵：“我就從未見過你這么頑固不化的童生，不愧是霍經(jīng)綸門下學(xué)生。”

    隨即正色：“想殺你的人看來是想在新京封賞下來之前干掉你。到時候哪怕事發(fā)，推出一個替罪羊出來即可。不過等到封賞下來，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

    方縣丞對李仙緣沉聲道：“你風(fēng)頭正勁，雖然樹大招風(fēng)，卻也不失為好機(jī)會。喜歡詩文的神仙精怪不在少數(shù)，關(guān)鍵時刻他們或許會暗中出手，幫你一幫。三十年前戶部尚書便是因一首氣象詩，得東海龍宮龍女青睞。”

    “我暫且派兩名侍衛(wèi)暗中保護(hù)你，要萬般心。”

    李仙緣頭，將方縣丞叮囑記在心里。

    離開縣衙，半柱香后，未來的李爵爺回到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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