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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不麻煩。”二忙道，跑到靠窗座位前殷勤擦桌子，又帶一陣風跑下樓。
幾個常來食客認得李仙緣，紛紛打招呼拱手，李仙緣也一一回禮，走到靠窗桌子前坐下。
日頭正當空，明媚陽光傾灑。半張桌子納入陽光下，桌上濕痕漸漸消退。
李仙緣望向下方街道熙熙攘攘，看得出神
不多時，二跑上來。端著一壺茶送至李仙緣面前：“李爵爺，這是那邊客官送的。”
順二所指看去，一名溫潤青年拾起茶杯，遙對李仙緣一舉，面帶笑意微微頭。
李仙緣拱手回應。
“倒是與想象有些不同。”將茶送至唇邊輕酌一口，溫潤青年舉止優雅。
持劍青年將劍取下放至桌上，低聲道：“公子您的是茶，還是人？”
“兩者皆有。”溫潤青年把玩玲瓏茶杯，隨意道：“我一直覺得茶只有在口渴時才最好喝。人只有在需要時才是才。”
“公子言下之意，他是大才了？”持劍青年狐疑，忍不住往李仙緣那邊瞟了幾眼。氣質出身的確不凡，只是年紀實在不能讓人重視的起來。
溫潤公子微搖頭道：“換做是你，十三四歲年齡作出兩首氣象詩，與諸位大儒其名，留名青史，官宦士紳爭先恐后來拜訪拉攏。還會住在這一夜都要不了幾文錢，位處鬧市的嘈雜客棧么？”
持劍青年想了想，果斷搖頭。
“我看到王蒙時還擔心是否晚來一步。現在看來我大哥那位客是碰了壁。”溫潤青年打開折扇，扇動幾下又重新合上。起身道：“走了，找個落腳地住下。”
持劍青年抓起劍忙站起來，遲疑：“王……公子，我們現在不去找他嗎。”
溫潤公子俊目清澈，風度翩翩唇角帶笑：“既然知道大哥也沒成功就不必那么心急了。難得出來，多在武侯縣逛一逛。聽此地青樓有個頭牌姑娘詩文招親，奪魁者能一親芳澤，不妨去湊湊熱鬧。”
另一邊，李仙緣眺目窗外，唯有那兩名青年走時才微微瞥去一眼。
那人有幾分像許未長。不過有些不同之處便是，許未長每每都會帶著如沐春風笑意，顯得頗假，而這溫潤青年就真實得多。
用過午飯，李仙緣叫了輛馬車出城前往印書坊。
印書坊有條不紊，已經印了半數之上。想來再過數日千本就能到手了。
李仙緣隨手拿起一本，泛黃紙張散著古風意味，與內容頗為相近。
書坊工人識字不多，自然也不會看西游記內容。就算有識字的也不會去看。畢竟也沒見哪家賣人肉包子的自己可勁吃。
李仙緣沒看到那名沉默寡言的精瘦男子，詢問得知是前兩日家中有事，請假離家了。
前兩日，純陽與曌教交鋒也是在前些日子。或許是巧合，或許是……
從印書坊回來，馬車排著長隊緩緩入城。途徑青樓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怎么了。”車內李仙緣不由掀簾好奇看去。
為數眾多書生裝扮士子圍在賞芳院門前，故作優雅相互談笑，眼睛時不時瞥向賞芳院。
車夫是個老頭，頭也不回道：“公子您有所不知。近日這青樓來了一個頭牌，長的是貌美如花沉魚落雁。偏生又和其他姑娘不同。她不求財勢只愛才華。聽聞是舉辦了一場什么詩會，最厲害的那位就可一夜旖旎。”
車夫平日顯然沒少逛這種煙花之地，起話來一套一套。
“有些意思。”李仙緣客套回了一句，落下簾子。
“誰不是。”車夫聲音透過簾子傳入車廂。“聽頭牌叫什么……什么如玉來著？”
“如玉？”
溫如玉？
一輛行駛馬車忽然停在橋頭。
李仙緣跳下車，走到賞芳院門前擠開人群入內。
一名鴇子含笑妖嬈走來，還未話李仙緣便開口：“我找人。”
“公子笑了，來我這賞芳院，哪個不是來找姑娘的。”鴇子見李仙緣相貌眼睛一亮，揮舞手帕貼來。
李仙緣閃身躲過，開口道：“我是來找如玉姑娘的。”
“哎喲~門外那些個才子，哪個不是找如玉姑娘的……”
自覺和她廢話，李仙緣抬頭遙望了眼二層，走過一旁樓梯掀起長袍邁步便上。
“公子，等……”
身后鴇子窮追，頭前李仙緣面無表情邁步，十幾息便來到門前，伸手叩門。
不一會兒，門拉開一條縫，一顆嬌頭顱伸出。是那叫花花的丫鬟。
此時，那鴇子上氣不接下氣追上來，氣喘吁吁道：“公……公子。”
花花出來跟她解釋了幾句，那鴇子才不甘退去。丫鬟看了眼李仙緣，故作不喜偏頭：“你來做什么。”
“如玉姑娘可在。”
“哼，想見我家姐，門外候著去。“丫鬟一甩頭，鼓起嘴不理他。偷偷拿余光瞥李仙緣。
就見李仙緣略微思索，忽然轉身離去。
丫鬟這回急了，手足無措看著李仙緣背影不知該什么，隨即帶著哭腔跑回房里，將事情訴與房中溫如玉。
“走了！？”本還一臉悠然的溫如玉騰然站起，身后狐尾立起炸開。
“姐，是不是我把李公子氣走了。”丫鬟一臉欲哭。
“這家伙……”溫如玉咬牙切齒，心中也不明白李仙緣用意。
若問真的不在意，他便不會來。來了就明在意自己，可來了又走是怎么回事……
“花花，你再將過程跟我一遍。”
……
“公子，這些胭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賞芳院外人群，一名持劍青年忍不住道。
“你不懂，這叫情操。”溫潤青年折扇輕搖，發絲飛舞風度翩翩。
“公子快看！是李仙緣！”持劍青年忽然一聲驚叫，遙指從賞芳院門內走出一名少年。
溫潤青年饒有興趣看去，嘖嘖稱奇：“想不到想不到，這位‘李爵爺’也是興趣中人，有幾分意思。”
持劍青年嘟囔什么，大概是想毛還沒長齊就逛青樓。語氣中倒是滿滿的羨慕。
也是，他整日只能護在溫潤青年身邊，哪有機會逛這種煙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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