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立河洛之間,居天下之中。
戰(zhàn)國時,始有雒陽之名,當(dāng)時為周天子王城。秦朝一統(tǒng)后,五行學(xué)盛行,秦始皇按“五德終始”進(jìn)行推理,認(rèn)為周得火德,秦取而代之應(yīng)為水德,因此,改雒陽為洛陽。后雒陽之名又幾經(jīng)改動。至東漢,光武帝定都于此,因漢尚火德,復(fù)名雒陽。
至初平元年,雒陽作為東漢的國都,已歷一百六十五年。雖前遭十常侍之亂,但雒陽城并未受到多少破壞。
跟著劉辯走在雒陽城的夜色中,秦翼隱約可見城中高樓廣廈林立、街道整齊寬敞,內(nèi)心不由得感嘆東漢國都的建設(shè)底蘊(yùn)。
如果是在盛世,城中應(yīng)該相當(dāng)繁華吧?扇缃,先有黃巾起義、緊接著又爆發(fā)十常侍之亂,再加上董卓軍入雒陽之后的種種暴行,這雒陽城想必也繁華不到哪里去了。別看建設(shè)的挺不錯,想來如今也只剩外表,而無內(nèi)在生氣了。
雖然秦翼初來乍到,可他對當(dāng)下的形勢還是很清楚的。
李儒奉董卓之命毒死劉辯,是因為關(guān)東諸侯打著迎劉辯復(fù)辟的旗號,討伐亂政的董卓。
毒死劉辯,此乃董卓的釜底抽薪之計,以絕諸侯念想。如今,討董的兵馬應(yīng)該快打到雒陽了吧。
接下來,董卓便會逼迫獻(xiàn)帝劉協(xié)和群臣、百姓遷都長安,而這雒陽城,也會被一把大火燒掉。
唉,即便是這只剩軀殼的雒陽城,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想著這些事情,秦翼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跟在秦翼身后的唐姬詫異的問道。
前方帶路的劉辯,也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秦翼。
“我忽然覺得不大對勁。我們出宮的經(jīng)過是否太順利了?”秦翼壓低聲音道。
劉辯聲道:“順利了還不好嗎?”
對呀,按照正常邏輯,自己劫持了李儒,他迫于生命威脅,是應(yīng)該老老實實將我們送出宮的。這又不是和電視劇,還非得搞出一些事情來。但李儒那人可是以擅長陰謀詭計著稱的……
“我在想,李儒的表現(xiàn),似乎太平淡了,不像一個有智謀的人!鼻匾碛值。
“可也沒見到他耍花樣啊,我們這不是平安脫險了嗎?”劉辯滿不在乎地道。
就在這時,唐姬又話了:“也許,李儒并不想加害殿下!
秦翼一怔:遲疑道:“此話怎講?”
唐姬道:“殿下終究是做過天子的,即使被董卓所廢,也還是王爵。李儒雖然陰險狡詐,可他終究是飽讀詩書的士人。而士人,最重名聲。想必,李儒也不愿擔(dān)下一個毒殺殿下的罪名,為時人、后人所詬病。”
“哼,李儒那狗東西可沒少給董卓出壞主意,他還怕什么詬。 眲⑥q忿忿不平地道。
“殿下,這不一樣的!碧萍г挼恼Z氣變得分外輕柔,“李儒身為董卓的謀士,為他出謀劃策是本分。雖然,他是董卓的幫兇,可只要董卓一直得勢,將來在史書上,李儒就是大漢的良謀之臣。但毒殺殿下這個罪名,卻能讓他遺臭萬年!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眲⑥q愣愣地頭。
“王妃的意思,李儒是迫于董卓的命令,才不得不到弘農(nóng)閣的。我劫持了他,他正好順?biāo)浦,有意放過我們?”
對于唐姬的這番分析,秦翼佩服的不要不要的。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吧,可人家這頭腦,比起劉辯這個熊孩子來,強(qiáng)出的可不是一啊。
唐姬微微一笑:“這只是我的推斷而已。不管怎么,我們已經(jīng)安全出宮了。對了,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秦翼稍作猶豫,便如實回答:“秦翼!
“秦壯士,你究竟是何人所派?”劉辯又一次問出了心中疑惑。
秦翼一擺手,故作慷慨道:“我秦翼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營救殿下和王妃,只是出于俠義之道!
“秦壯士高義!您的大恩,妾身和殿下銘記在心!碧萍χ匾砬飞硎┒Y。
就在這時,街道上傳來腳步聲,秦翼抬頭一看,一隊巡邏官兵打著火把,正朝他們所在方向走來。
顧不上繼續(xù)話,秦翼一手一個,拉著劉辯和唐姬鉆進(jìn)了一條胡同。
一直等那隊官兵遠(yuǎn)去了,三人才再次回到大街,繼續(xù)往蔡邕的住處而去。
秦翼本想讓劉辯專挑胡同走,可劉辯卻,他去蔡邕家那次,走的是大道,走胡同他不認(rèn)識路。
無奈之下,秦翼只好冒險了。
好在,蔡邕就住在內(nèi)城。今夜風(fēng)大,巡街的官兵警惕性也不高。一路上,秦翼他們?nèi)硕惚苓^數(shù)波巡街官兵,終于順利到達(dá)一個大院門前。
因為天黑,秦翼也看不清這個大院的具體外觀。不過,大院門口因為掛著燈籠,秦翼倒是看得仔細(xì)。
門口寬廣,門樓高大。大門共四扇,中間兩扇大的對開,左右兩扇較,都是單門。門扇呈黑色,上面整齊排列的銅釘,在燈籠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氤氳光華。
門樓兩側(cè)的燈籠上,都寫著一個“蔡”字。筆法金鉤鐵劃,乃是隸書,秦翼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
四下觀察一番,見街上此時并沒有官兵,秦翼便讓劉辯上前叫門。
劉辯拍響了門環(huán)。過了一會兒,左側(cè)門露出一條縫,一個頭戴青巾的男子打著呵欠露出了腦袋。
劉辯與那人聲交談了幾句,從腰帶上解下一塊玉佩,遞給那人。
門隨即關(guān)閉,顯然是那人拿著劉辯的玉佩找蔡邕稟報去了。
“殿下,你沒有泄露身份吧?”秦翼走上前,聲問劉辯。
劉辯大咧咧一笑:“孤豈會如此無心計?我只是告訴那門丁,言我是蔡中郎的學(xué)生,有急事尋蔡中郎!
“那塊玉佩……”秦翼又問。
“那是去年孤為蔡中郎祝壽時,他送的回禮。幸虧孤很喜愛那塊玉佩,一直隨身佩帶,今夜正好派上用場。蔡中郎見了那塊玉佩,必知孤的身份。”
這熊孩子也不是毫無心眼嘛!
等候的時間,依然沒見到有巡街的官兵路過。
過了好大一會兒,蔡府的中門忽然打開一條只容一人進(jìn)出的門縫。隨即,一個衣袍尚未穿整齊的老者就從門縫里走了出來。
“果然是弘農(nóng)王殿下!您怎會……”老者見到劉辯,連行禮都顧不上,就開口問道。
很明顯,這老者就是蔡邕。
劉辯被董卓軟禁之事滿朝皆知,卻忽然深夜來訪,事出反常,蔡邕自然也急于弄清狀況。否則,他斷不會連衣服都沒穿齊整就出來了。
“蔡中郎,先讓我們進(jìn)府可好?”沒等劉辯話,唐姬就著急的對蔡邕道。
“好,三位快請進(jìn)府!”蔡邕頭,閃到一邊一手虛引。他還詫異的端詳了秦翼幾眼。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