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比起界內(nèi)來說,界外只是一片被遺忘的蠻荒之地,除了漫天的黃沙,那里實(shí)在沒什么好看的!
大師兄努力想著措辭,盡他最大的努力打消小師妹的念頭。
然而小師姐仿佛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這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中沒有絲毫退縮。
該死的!
大師兄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小師妹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改變決定的人。
“好吧好吧,”大師兄無奈的扶額道,“我可以帶你出去,不過界外不比界內(nèi),總有無法預(yù)測的危險存在,所以你得答應(yīng)到了那邊一定要聽我的話,不得隨意行動!
“若你不答應(yīng)這個條件,我是絕對不會帶你出去的,哪怕你一直瞪著我也不行!
好吧,凡事總得從好的方面想,妥協(xié)的大師兄心里也只好自我安慰到,帶著小師妹去蠻荒地兜上兩圈至少能耗去不少時間,不是嗎?
這樣一來,師父的囑托就能很輕易的完成了。
“我就知道,大師兄對我最好了。”小師姐搖晃著大師兄的胳膊,撒嬌模樣一如當(dāng)年。
感受者小師妹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大師兄也不知自己是該無奈多一些還是欣慰多一些。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贝髱熜终f道。
“嗯?”小師姐一愣,看著界外的方向,很是疑惑的問道,“可是……”
“可是什么?”大師兄哭笑不得的問道,“你不會現(xiàn)在就想出關(guān)吧?”
“去蠻荒地可不是出去郊游,食物、飲水、防備瘴氣的丹藥,就算這些都不需要,也得讓我回去跟你柳姐姐說一聲吧!
小師姐吐了吐舌頭,知道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大師兄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定在五天后吧,這五天里我們需要做好出關(guān)前的準(zhǔn)備!
“五天啊……”小師姐雖然有些失望,覺得等待的時間太久了,但想到自己畢竟對蠻荒地一無所知,所以最終還是點(diǎn)頭接受了大師兄的安排。
大師兄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暗喜不已:太好了,又能多拖個五天時間了……
……
“其實(shí)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yùn)的,想當(dāng)初一同拜入宗門的那批人里,也只有我一個人成為了宗門的核心弟子!
“我們昊二宗可沒那么多分法,”二師兄看著慕兮顏的側(cè)臉說道,“只要加入宗門就是掌門弟子……呃,不對,只有小師弟還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外門弟子!
“小師弟……說的是那位陽光吧?”
“嗯!倍䦷熜中χ忉尩,“他剛進(jìn)昊二宗時,不僅是外門弟子,還是外門總管兼雜役總管兼宗門里的廚師。”
“你那師弟還當(dāng)過廚師?”慕兮顏訝然道,“他不僅登上了問天閣的潛力榜而且還在宣廣司風(fēng)生水起,像他這么優(yōu)秀的弟子其他宗門肯定寶貝都來不及,你們昊二宗居然讓他去當(dāng)個廚師!
“我們小宗門可不像你們還有專門的廚子,”二師兄笑著說道,“要知道小師弟來之前,可一直是師父兼任著廚子的職位呢。”
“溫掌門?”慕兮顏驚訝之色更濃了,她捂著嘴笑道,“真的很難想象他那樣的前輩高人揮舞起鍋鏟時是什么模樣呢!
“是啊,我們也很難接受,”二師兄苦著臉說道,“師父的廚藝可比小師弟差得遠(yuǎn)了。”
“呵呵,”慕姑娘輕笑道,“哪有你這么編排自家?guī)煾傅摹!?br />
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
慕兮顏巧妙的引導(dǎo)著話題,明明就是不怎么熟悉的兩個人,談天說地氣氛卻是格外的融洽。
二師兄對此一無所察,只覺得慕兮顏是那么的特別,和她相處起來如沐春風(fēng),沒有絲毫拘束和陌生的感覺。
兩人從陽府出發(fā),一路談天說地經(jīng)過聯(lián)盟總部和問天閣,向著出城的方向走去,最終的目的地是城外的映日湖。
盛夏時節(jié),映日湖盛開的荷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風(fēng)景。
然而不管是主導(dǎo)者談話的慕兮顏,還是眼中只有慕姑娘的二師兄,都未曾注意到,在經(jīng)過問天閣的時候,一道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他們身上。
“看來你的徒弟們都艷福不淺呢,反正比你要強(qiáng)多了!眴柼扉w主看著那遠(yuǎn)去的一男一女調(diào)笑道。
溫掌門臉上陰晴不定,并未接過這番話茬。
片刻后,他悶聲說道:“我還有事,先離開一趟。”
說罷,溫掌門也不多耽擱,縱身一躍,仿佛融入了虛空之中,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問天閣主看著手邊未下完的殘棋,失笑著搖了搖頭。
方才他如同往常一樣,被嚷嚷著要報仇雪恨的溫掌門拖著下棋。
可棋局進(jìn)行到一半時,溫暖卻拎著棋子突兀的停住了動作。
問天閣主還以為溫掌門又想耍賴悔棋了呢,誰想他卻扔下棋子神思不定的走到了窗邊。
問天閣主所不知道的是,在溫暖停下動作的那一刻,也正好是慕兮顏和二師兄路經(jīng)問天閣、聊天時提到溫掌門的那一刻。
到了溫掌門這種修為境界,對涉及自身的事情感應(yīng)靈敏無比,更何況二人幾乎是在他眼皮底下提到了自己的名號呢。
然后,溫掌門和問天閣主便看到了二師兄和慕兮顏言笑晏晏、結(jié)伴遠(yuǎn)去的那一幕。
聯(lián)想到老友那位弟子的身份,以及他身邊女伴的宗門背景,問天閣主能夠大概猜到老友為何有這樣緊張的反應(yīng)。
不過那跟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問天閣主暗中想到,老友總是要過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的。
盛夏的烈日炙烤著大地,出城門后人跡漸少,很少有凡人愿意在這樣的天氣出來活動。
但這樣對身為修士的慕兮顏和二師兄來說并無影響,反而讓兩人間的談性更甚。
“以前像這樣炎熱的夏天,大師兄經(jīng)常會帶我和小師妹去湖邊玩,無名峰的山腳下也有一個蓮花湖,我們最愛去那里采蓮蓬捉泥鰍,不過就是小師妹老愛捉弄我,經(jīng)常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推進(jìn)湖里……”
“所以說,你在宗門里經(jīng)常被你小師妹欺負(fù)?”慕兮顏笑著問道。
“也不算是欺負(fù)吧,”二師兄撓了撓頭,憨笑道,“只能說是小師妹的惡作劇罷了。”
二師兄解釋道:“我們昊二宗雖小,但小也有小的好處,沒有大宗門弟子間的那些勾心斗角、爭權(quán)奪利。”
“其實(shí)說起來,大師兄、我還有小師妹都是孤兒。但在昊二宗里,大師兄就像是我的大哥,小師妹則是妹妹,而師父就像是父親一樣,不僅傳授我們道法修煉,還會教導(dǎo)我們做人的道理!
“真好。”慕兮顏眼中露出一抹羨慕的神色,感嘆道。
頓了頓,她像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咦,對了,總聽你提到大師兄,可為什么從沒見過昊二宗里有這個人呢?”
“哦,”二師兄笑著說道,“這是因?yàn)椤?br />
兩人安步當(dāng)車行走在城外的小道上,慕兮顏看上去心情甚好,不時還俏皮的踢一踢腳下的小石子。
聽見二師兄在那賣關(guān)子,她沒有轉(zhuǎn)頭,只是順口問道:“因?yàn)槭裁??br />
可等她走出去了幾步,卻還沒有聽到預(yù)料之中的回答。
慕兮顏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去,然后下一刻,她徹底愣住了。
二師兄,或者說連城,不見了!
她連忙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身后十?dāng)?shù)步遠(yuǎn)的地方,連城正撲倒在地,動靜全無。
慕兮顏剛抬起腳步,然而下一刻她卻硬生生止住了自己跑過去的沖動。
“連城,連城,你怎么了?”慕兮顏緊張的呼喚道。
然而在這四望無人的曠野上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雖然是盛夏時分,但慕兮顏身上的寒毛卻不知不覺中豎了起來,一種未知的恐懼緊緊的包裹著她。
慕兮顏當(dāng)然不會以為連城是中暑了,也不可能是突發(fā)了什么疾病。
因?yàn)榫驮趧偛,她根本就沒有聽到連城倒地的動靜,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是什么時候不在自己身邊的。
要不是這是大白天陽光亮得刺眼,慕兮顏真以為自己見鬼了。
看著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連城,慕兮顏只是猶豫了很短時間便做出了決定,小心戒備著向著他躺倒的地方慢慢靠近。
慕兮顏心神繃得緊緊的,十?dāng)?shù)步的距離用了她差不多半柱香時間,可一直等到她來到連城身邊也沒有任何的異常發(fā)生。
慕兮顏蹲下身去,首先伸手探向了連城鼻前。
還有呼吸!
慕兮顏陡然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連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只看他氣息的話,雖然有些微弱但十分平穩(wěn),似乎只是睡過去了一般。
然后慕兮顏檢查起連城的身體狀況來,想知道他突然昏迷的原因。
很快,她便找到了端倪。
在連城后頸處,有著一道紅痕,看上去像是掌緣處擊打留下的痕跡,應(yīng)該是有人伸掌將連城突然打昏了過去。
找到了連城昏迷的原因,知道并不是什么靈異事件后,慕兮顏稍微松了口氣,但她并未放松任何戒備。
毫無疑問,這個襲擊者是一個修為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和連城的修士,這才可以讓連城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讓自己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
慕兮顏站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她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是去往映日湖的途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寬闊的路上看不到其他人影,也沒有任何遮蔽之處。
這位出手的修士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又躲到哪去了呢?
而且,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難道只是一次意外的惡作劇嗎?
“你在找什么,是在找我嗎?”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聲音自背后響起,仿佛貼著自己耳朵說的一樣,慕兮顏渾身一個激靈,猛然轉(zhuǎn)過身來。
這一次,襲擊者沒有再躲避,坦然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下一刻,看清襲擊者的面容后,慕兮顏不可置信的問道:“溫,溫前輩?”
“你沒有選擇獨(dú)自跑掉,這讓老夫感到有些意外。”這個時候,溫暖突然開口說道。
“溫前輩,你,你這是為何?”
溫暖看著慕兮顏的目光在自己和地上的連城身上來回掃過,輕哼一聲,淡淡說道:“你放心,只是不想他干擾我們的談話罷了!
其實(shí)溫掌門從出城門后就一直潛在他們身旁了。
開始時,溫掌門是想聽聽他們在聊些什么。
可走到這里時,溫掌門已經(jīng)等不下去,不得不出手了。
他的心里腹誹道:這個混賬小子,要再等一會的話,不僅你自己的底細(xì),連你大師兄的底細(xì)都要被人套走了。
要不是之前說老夫如師如父那句還像句人話,老夫的出手就不會這么輕了。
“溫掌門說笑了,”慕兮顏笑容勉強(qiáng)的說道,“我們又不太熟,能有什么好聊的?”
這個時候,她原本因?yàn)榭吹匠霈F(xiàn)的襲擊者是個認(rèn)識的人而放松下來的心神,再一次繃緊起來。
“是嗎?”溫掌門笑了笑,問道,“你和我這弟子也不怎么熟吧,可為什么就有這么多的話可聊呢?”
溫掌門逼近一步,盯著慕兮顏的眼睛問道:“莫非說眼高于頂?shù)男拚娼绲谝幻琅,看上了我這不成器的弟子?”
溫掌門嗤笑一聲說道:“可看你剛才的反應(yīng),卻又不太像呢?”
原來溫掌門打昏連城不僅是不想讓他聽到這些談話,而且還是在試探我嗎?
慕兮顏咬著下唇,心中有一絲懊悔,知道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露出了破綻。
這時候再想用什么兩情相悅的借口是絕對敷衍不過去了的。
因?yàn)槿糇约赫娴膬A心于連城,在剛才發(fā)現(xiàn)他昏倒后,絕不應(yīng)該有那么半刻的猶豫。
可當(dāng)時誰又能想到這是一次來自連城他師父的試探呢?
一時間,慕兮顏心亂如麻,不知該怎么接溫掌門的話。
溫掌門再進(jìn)一步,幾乎逼到了慕兮顏面前。
“還記得半年前我們見過一面,當(dāng)時老夫警告過你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溫掌門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變得肅殺無比:“難道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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