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辦?難道真的沒法治了?”田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覺得一盆冷水潑頭,就連說話也沒了精神。
訓練營的一番經歷,讓他對龐謝的感情已經從敬佩,變成了崇拜,在他眼里,龐謝做不了的事情,這世上恐怕沒人能做到了,換句話說,龐謝治不好武承休,就沒人能治好武承休了。
“那不一定,這里沒人治得好,別處未必治不了,等以后我掙錢了,帶承休去國內最好的醫院,要是還不行,就帶他去國外最好的醫院。”小樂兇巴巴地瞪了田七一眼。
隨即轉過身去,用柔弱的雙手輕輕撫摸武承休的臉頰,用輕柔的聲音說道:“承休,別失望,你要相信,我們總有一天能治好你的眼睛。”
小樂是第一次見龐謝,并不像田七那樣對龐謝信任,甚至可以說,她并不信任龐謝,所以龐謝說治不了武承休,雖然有些失望,但卻并不絕望。
武承休點點頭,臉上笑容不減,輕聲說:“我相信的。”
“小樂說的不錯,我治不了他,不代表所有人都治不了他。”龐謝忽然說道。
“真的嗎?”田七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起碼,我就知道一個人有可能治好他。”
“誰?”田七一下子來了精神。
“他自己。”
“啊?”
龐謝輕輕叩了叩木桌,抬頭對武承休說道:“診治結果不會錯,你的眼睛并沒有問題,按理來說,是應該能看到的,可是你偏偏又看不到,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武承休還沒有張口,田七已經忍不問出口。
“我不知道才問他的。”龐謝白了田七一眼。
“”
“你當然也不知道,要是咱們費勁去找原因,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也就治不好你的眼睛。既然這樣,咱們不妨換條思路,要知道天下間的事情,并不是必須知道原因,才有法子解決的,有時候蠻干也是一種解決的辦法。假設你面前放了一塊石頭,你想把它踢走,偏偏渾身癱瘓,完全動彈不得,那你該怎么辦?”
龐謝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等武承休回答。
“這”
不光田七感覺自己在聽天書,小樂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只有武承休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費力思索龐謝這話的意思。
“我會努力想辦法控制自己。”
“想什么辦法?”
“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努力去想,想著怎么動彈。”
“對!就是‘想’!拼命的想!白天也想,晚上也想!用盡全力去想,想胳膊怎么動的,想它動起來是什么樣子的,如何靈活,是如何強壯,日思夜想下去,總有一天胳膊便能聽你指揮,搬動面前的石頭!”龐謝說道。
“開玩笑吧!”小樂忍不住喊道。
“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當下唯一的辦法。”龐謝正色說道。
“這是什么道理?要是光想想就能好,還要醫院有什么用?”小樂反駁。
“那不一樣,醫院里的是病人,需要治病,承休并沒有病,與他們不一樣。讓醫院里的人去想,相當于讓一個四肢都被砍掉的人,去想如何跳舞,想的再多也是枉然,承休就不也一樣,他的眼睛是完好的,只是看不見而已,所以只要用心去想,總有一天能夠看到。”
“可是”
“我說的法子,你信是不信?”龐謝不等小樂再張口,直接向武承休發問。
“我信,我一直相信心靈的力量是無窮的,這也是我這么多年生活的信念。”武承休靜靜說道。
“好!”龐謝脫口贊道。
信就好辦,若是不信,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老子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則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龐謝告訴武承休的辦法,并不是信口開河,或者靈機一動的產物,而是真正的修行秘訣。
尋常人練武,要從肉身練起,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一直練到練無可練的境地,便是俗稱的后天絕頂,也就是肉體凡胎的巔峰。
此時,要想再進一步,真正踏上修行之路,就要想法子錘煉心神,最終以心神之力,打通內外天地,接引元氣入體,然后才能凝聚靈氣漩渦,成就“修士”境界。
可以說,由肉體凡胎,通向“蛻凡”境界的秘訣,便是對心神力量的運用,只有發揮出心神力量,才能感受天地元氣,否則練得再苦,也沒什么用。
人的心神,本就是人體最玄妙的力量,也只有心神之力,才能解決武承休當下的困境。
只是人的思想無形無質,錘煉心神這個說法,在一般人看來,未免太過荒誕,不但不會真的相信,反而會覺得好笑,只有真正有悟性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不過這種人少之又少,否則,當年菩提老祖也不會說,“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沒有遇到有緣之人,就算把秘訣告訴他也沒用,因為他根本不會相信。
“只是想就可以嗎?”田七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倒不是,一般人自己想只是空想而已,事倍功半不說,還很容易想偏,承休,我傳你一套存神觀想的口訣,你只要依照這套口訣練習,就不會走岔路子。”龐謝說道。
“會不會太珍貴了?”武承休有些遲疑。
他雖然不是修行人,但也能猜出來,真正有用的修行法訣,不是市場上的大白菜,輕易能夠得到的,至于龐謝所傳的口訣會不會沒有,這一點武承休想都沒想過,畢竟他的一雙眼睛非同尋常,龐謝在他眼里,是一團比尋常人熾烈太多的光線,能有如此異象,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沒什么,不是什么高明的法訣,你放心學就是了。”
“多謝龐大哥了。”武承休點點頭。
“好啊,好啊,我也學學。”田七興奮的說道。
龐謝實在太過神秘,既會功夫,又能看病,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江湖異人,他早想跟龐謝學兩手了,可惜龐謝只教他最簡單的呼吸法,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田七頓時興奮起來。
“你倆出去。”龐謝向田七和小樂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啊?”
“你倆不適合學這個,學了有益無害。”龐謝說道。
田七和小樂的悟性只是尋常。
就算田七喝了千年巨蛇的心頭血,體質強了不少,想要修行,也得從基礎做起,一步一步來,先練到武者巔峰再說,直接學習存神觀想的法子,并沒有什么好處。
至于武承休,修行存神之法是龐謝所能想到,讓他見到光明的唯一法子,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無奈之下,田七和小樂只能走了出去。
待那兩人出門之后,龐謝輕聲念了一套口訣。
這套口訣名為“小有清風訣”,是他當年宅在金山湖時,一位姓石的道士傳授的,不算什么高明法訣,寥寥千余字而已,是門尋常的道家存神之法。
武承休悟性極高,龐謝只念了一遍,就能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待他背過一遍之后,龐謝將這套法訣的要點一一講解,又看著他練習一遍,糾正了幾處錯謬之處。
不過一個多小時,武承休便能定下心神,將自身觀想成一縷清風,飄蕩在天地之間,感受無處不在的元氣。
霎時間,武承休便感覺周身上下,舒適之極,就好像魚歸大海,鳥入山林。
見到這副情景,龐謝不由咋舌,武承休這份悟性,當真是驚世駭俗,能夠在短短一小時內存神成功的,他不要說見,就連聽也沒聽說過。
驚訝之余,又有些可惜,若是放在數百年前,天地元氣未曾衰微之前,僅憑這份悟性,便有望成就金丹,可惜如今天地元氣衰微,能夠催動心神力量,看到東西就算不錯,至于成就金丹,想也不用想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龐謝見武承休已將法訣練熟,能夠隨時定下心神,便讓他先暫停練習,把田七和小樂叫了進來。
兩人回來之后,武承休將練習的體驗細細說了一遍,田七聽得心里發癢,恨不得能跟著一起聯系,小樂則是單純的為武承休感到高興,再看龐謝的眼神,也溫和了很多。
傳授了“小有清風訣”,龐謝本打算就此告辭,田七卻堅決不同意,非要龐謝留下吃過午飯再走,不等龐謝拒絕,便出門買菜去了。
等待田七買菜的功夫,龐謝跟武承休聊了一陣,這才知道他與田七之間的關系。
武承休還是嬰兒的時候,因為眼睛看不到東西,被親生父母遺棄,是田七的母親把他撿回來的,與田七一起長大。
過了七八年,田七的父母先后因病去世,只留下兩個孩子相依為命,好在還有這么一個住處,才不至于流落街頭,之后,兩人便過上了吃百家飯的日子,又過了幾年,田七稍微大了一點,便去外面打工,只是他沒怎么上過學,能找到的工作薪水都不高,武承休看不見東西,沒法出去工作,只能在家里自學,兩人日子過得十分拮據,直到這次,田七應聘成功,掙了第一筆錢,日子才好過一點。
小樂住在對面樓上,姓胡,全名是胡不樂,自小與這兩兄弟一起長大,三人感情極好,雖然總與田七吵個沒完,但也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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