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門口張望:“夏兄怎么還沒回來?大家都等著他復(fù)盤呢!”
剩下眾人都圍在棋盤前,議論更甚之前了。
“楊兄,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了?你怎么能輸給一個年輕人呢?你不是說除了大華棋館的前輩能贏你,同齡人沒有敵手的嗎?”
此間經(jīng)過一刻鐘,楊尚的情緒有所和緩,捧起一邊的涼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后重重嘆了一聲:“如今才知曉師父告誡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真是鼠目寸光,今日終是丟人了。”
墨白皺眉:“白兄說得沒錯,楊兄的棋應(yīng)該能走得更好些。說是又放水之嫌也不為過。你的白子逼迫太緊,顯然是急功近利,為何不選擇穩(wěn)妥一些的方式?”
楊尚苦笑:“你們有所不知,這個夏春秋的棋力深不可測,從布局階段就已經(jīng)讓我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我是眼看著布局落后太多,不得不兵行險著,處處相逼,若按部就班地發(fā)展下去,只怕我會輸?shù)酶臁!?br />
“他真有你說的那么強?”
“能在布局階段就讓我亂了分寸的,天下也只有我的師父能做到了。”
“……”
眾人沉默。
這時候,尿遁的人回來了,撓著頭,有些尷尬地給眾人告歉,又提了提褲子:“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算我一個了嗎?”
現(xiàn)在,眾人看夏商的目光徹底變了。
雖說楊尚最后的那一句話沒人會相信,但就算是碰巧贏了楊尚一局,那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而且此次文會對棋力的比拼尤為重要,圍棋算得是倭國的驕傲之本,倭國人對圍棋的熱愛由來已久,如果能在文會的棋力角逐拿下一分,那無疑是狠狠地打了倭國人一記耳光。所以,能有一位棋力精湛的隊員加入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因為夏商的加入,季撫遠只能作為陪同。
至此,參加文會的五人之選算是確定下來了。
以李子衿為首,而后是墨白、常欣、夏商和林青竹。
據(jù)墨白所言,他們幾個絕不能代表大華年輕一代的最強,但卻是目前所能湊集起來的最強陣容了。
剩下的公
子哥們也不會立刻離開,他們將會以幕僚的身份一同進入文會,或許能在關(guān)鍵時刻幫大家一把。
接下來,歐陽正要給大家講述一些他所了解的倭國使團的情報。
這是一個見過世面的老人,曾經(jīng)也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倭國學(xué)者登門拜訪,他了解的倭國文化雖然不多,但總也接觸過一些。朝廷出面讓南圣前來,主要目的就是分享情報。
但是,楊尚在經(jīng)歷了剛才那一局之后似乎并不甘心,硬是要夏商陪他繼續(xù)下棋。
楊尚是個棋癡,這會兒癡勁兒來,讓人犯難。
“楊兄,事有緩急,眼下我們最要緊的是為文會作準(zhǔn)備。”
楊尚抓著夏商的手,像個哀怨的小媳婦:“這我當(dāng)然知道,但眼下不過是一些情報而已,你們聽過之后找個人給夏兄說一聲便可。我一定要跟夏兄多走幾局。我要確認一下,如果夏兄真有那么強,說不定真的能在文會贏一兩個倭國棋手。你們到底懂不懂這意味著什么?”
“在文會中贏過倭國棋手……”
這似乎是一件大家都不曾想過的問題,因為大家都清楚,棋力比拼雖然是文會中一項必有的試煉,但要在這一項筆試中勝過倭國棋手,概率是極低的。
但若能在這一項比試中贏過倭國人,就算只是贏過其中一人,那也一件極為振奮的事情。
楊尚有些激動:“二十年前,倭國數(shù)位棋手橫掃大華棋壇,讓大華認識到了倭國棋手的實力,只有老師一人贏過了其中兩人,勉強保住了大華棋壇的一點兒顏面。也是因為那一戰(zhàn),朝廷追封老師為棋圣。但老師說,棋圣的名號對他而言就是個恥辱。
現(xiàn)如今,老師年事已高,但大華棋壇卻少有人才出現(xiàn)。老師做夢都想看到有一天我們大華的棋手能光明正大地贏倭國棋手。此次文會,若夏兄若能在棋力比拼中獲勝,便是洗刷了當(dāng)年大華棋壇的恥辱。
倭國人舉辦文會想要讓我們大華出丑,而我們在他們最擅長的方面狠狠地踩一腳,這是多么振奮人心的事情?所以,你們先去忙你們的,我要跟夏兄下棋,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這種可能?!”
起先多人認
為楊尚表現(xiàn)過于夸張,現(xiàn)在看他如此激動,心里便多了些疑惑,心說莫非這位夏兄真能創(chuàng)造奇跡?
歐陽正表情嚴肅:“如果真有這種可能,那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那這位夏小生就先跟楊小友練棋吧。”
“好好好!多謝歐陽先生!”
楊尚說完就興奮地拉住夏商:“夏兄,我們趕緊繼續(xù),方才那般你來我往,那叫一個激情澎湃。”
看著楊尚的表情,想著他說的話,夏商打了個寒戰(zhàn)。
“我看還是……”
“不不不……”沒等夏商開口,楊尚打斷,“以我的眼里還看不清夏兄的深淺,我?guī)闳ヒ娎蠋煟蠋熎辶Ω睿指羾迨纸皇诌^,自然之道夏兄能不能贏倭國棋手。”
就這般,夏商被楊尚生拉硬拽離開了冬林小居,改道往京城去了。
夏商不想這么折騰,心說昨天剛到翰林院,馬又被送到了冬林小居,才過一個晚,又要回到京城,去大華棋館。
不過這個楊兄實在是太熱情了,熱情到讓夏商不好意思拒絕。
如果跟倭國棋手下棋,夏商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倒是不必去見什么棋圣。
但若就這么說出口,未免有些太狂妄。
反正都已經(jīng)了回京的馬車,去見一見這個時代的棋圣也沒什么不可以。
回京的路很長,大雪中,行車極慢,搖搖晃晃地不太舒服。
偏生這楊尚死纏著夏商要下棋,在車里面都擺了棋盤。
夏商架不住他軟磨硬泡,答應(yīng)在車里走一局消磨時間。
棋局進行著,但楊尚看著棋局眉頭卻越皺越緊,忍了好久終于忍不住了,不滿說道:“夏兄,你能不能認真一點?這跟你之前的棋完全不能比!莫不是在敷衍我吧?”
說完,楊尚才注意到夏商的臉色有些不好。
“夏兄,你……這是怎么了?”
“我……嘔……”
才說一個字,夏商便吐了起來,連隔夜飯都吐光了。
“暈車……停……停一下!老子……老子以前坐車不能玩手機……現(xiàn)在,坐車不能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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