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日從西落東又出
那突如其來的木牌不知是何質(zhì)地,似那滾燙的黑鐵,嚇得那柴縣令手忙腳亂不敢接,卻又不敢丟,拿在手里是坐臥不安,在房中踱步打轉(zhuǎn),一圈接著一圈。
夏商不知這腰牌是何物,丟出來便是試一試,沒想到柴縣令是如此反應(yīng),口里還叫喊著“都察院首座”。
難不成真如自己所想,這腰牌是“都察院首座”之信物?
既如此,那陸尋給自己是為何?在想那一句“從今以后,你就是我”
難道他的意思是要把首座之位傳給我?
一想至此,夏商便是頭皮發(fā)麻,暗叫一聲這詭詐的家伙搞什么鬼?
不對(duì)不對(duì)!
他恨我還來不及,給我信物作甚?難道是以信物為餌,讓都察院的高手來殺我尋仇?
這東西要不得!
夏商思緒如電,立即有了兩全其美之法。
“柴大人,現(xiàn)在可知你惹上了誰(shuí)吧?”
柴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步子,擦著滿頭虛汗:“此此此此物你從何處得來的?”
“出自何處,便從何處得來。”
“難道難道是那死去的大人身上?那那那那位大人是是是是督察院首座?”
話出了口,柴管方知自己陷入了殺身之禍中。
失嚎一聲:“吾命休矣!”
言罷便跌坐在地,雙腿失了力氣!
柴管這時(shí)才明白,原來在本縣死的大人有天大的身份,這樣的身份哪里上一兩句含糊話就能搪塞過去的?想那知府大人一直隱瞞其身份,一味安慰自己放寬心來。說什么一定會(huì)上下打點(diǎn),事情很快就會(huì)過去。
原來那根本不是在幫自己,而是在糊弄!怕是早想好了要把自己當(dāng)做替罪羔羊接受圣怒啊!
督查院首座是什么身份,雖是三品官職,行的卻是一人下萬(wàn)人上之責(zé),不論王侯將相,凡督查院要你死,你便活不過二日。京城里的達(dá)官顯貴見到督查院首座都會(huì)嚇得身形俱滅,一小小的縣令如何承受得起督查院的憤怒。
督查院首座之死,若沒個(gè)圓滿的解釋,必定要鬧得個(gè)尸山血海!
“是你!是你殺了首座大人!我便抓了你,拿你去交差!”
夏商輕笑一聲:“呵!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把我交上去,你以為上頭的人都是傻子嗎?”
“那那你是從何處得到此物的?”
“我只說了上頭的人不信,卻沒說過我殺不得。”
柴管一聽,便是一愣,隨即又汗毛倒豎,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你真是兇手?”
夏商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柴管只覺面前少年恍如寒冰,一股陰氣直撲過來,頓時(shí)倒抽一口涼氣,話是出不得口了。
首座大人的信物出現(xiàn)在這少年手中,不是兇手還能是誰(shuí)?
首座大人何等鬼神手段?死在這儒雅似花的少年手下,便是藏有厲鬼都怕了的本事!殺了自己不是一口氣的事情?
夏商覺著奇怪,不知怎就吧一縣之首嚇得如此,看了看自身打扮,無甚怪異,便有講道:
“現(xiàn)在呼嚎又有何用?不如想想如何保住身家性命吧!”
保命?
誰(shuí)不想保命?
倒是要保得住才行呀!
都察院首座死在了榆林縣,自己就算有十個(gè)腦袋也不夠砍的!就算皇上給不怪罪,都察院的鷹犬也饒不了自己!
“想我柴管,雙十中舉,三九入殿,金榜題名,一時(shí)風(fēng)光無限。不曾想遭奸人迫害,來得這糟糠之地。二十載為官是如履薄冰,避世避兇。不求造福一方,但求安度一生,到頭來卻是天降橫禍,保不得一家妻兒。這天意如此,吾之奈何?吾之奈何!”
“你休得嚎啕!”夏商一聲呵斥,上前兩步蹲下身去,低聲細(xì)語(yǔ),“我有一法,保你無憂!”
柴管一聽,驚叫一聲:“還有救命之法?”
夏商點(diǎn)頭:“就看你聽與不聽!”
“聽!你且速速說來!”柴管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扯著夏商的袖子,一雙老眼幾乎快要瞪出了。
“此之前,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得如實(shí)招來。”
“你說”
“今日抓我可是那揚(yáng)州知府授意?”
柴管一愣,面作猶豫。
夏商怒道:“你若不說那便自求多福!縱你不說,我也知曉!那知府便是要你借私藏之名將我除去,以保他私吞夏家家產(chǎn)的罪名!”
“我我我我不知,知府大人只說將夏家少爺定了罪來,尋一僻靜之所除之,其中細(xì)則我不知道。”
“那好,想要活命便照我說的來做。來日告知知府,就說夏商已死,讓其放心。日后我會(huì)教你如何獲得他的信任,再一點(diǎn)點(diǎn)收集其罪狀,當(dāng)搬到他之日,我便許你天大的好處。”
柴管聽得心驚膽戰(zhàn),這少年害了都察院首座還要謀害揚(yáng)州知府?
“我雖無功無德,卻又清明如鏡,你這般逼我我如何能與你同流合污?”
“誰(shuí)才是污?你心知肚明!那知府明知死的是誰(shuí)卻不告知你,便是要你做替罪羊!你不與人爭(zhēng),他人處處害你。你虧得金榜題名,卻混成如此下場(chǎng)。卻不想想父母之愿,求學(xué)之心,昔年之志?
我見你卻不是個(gè)壞廝才與你說得這許多,你且看看你現(xiàn)在這般模樣,人不像人,官不似官,且看看你手下那幫差役,一個(gè)個(gè)混得比外面的乞丐還差,丟不丟人!你對(duì)不對(duì)得起人家?你那出生娃兒,十二三歲不務(wù)正業(yè),終日玩鬧,難道未想過傳其衣缽,好來年考個(gè)狀元圓你昔年未完之夢(mèng)?
今日小爺好意說與你聽,便是有意扶植你,機(jī)會(huì)就在面前,是要暮年一搏,還是一覺睡死,你自己選。”
柴管老臉通紅無言以對(duì),只暗嘆一聲:“如今的劫難還不知能否度過,何來的將來以后?倒是可憐了我的妻兒跟我受苦受累多年,只恨我身出寒門,朝堂之上無人依靠,空有一腔抱負(fù),憋了足足二十年!如今再拼,為時(shí)不晚乎?”
夏商指著窗外山頭紅霞漸隱之所:“此時(shí)晚乎?縱使日落西山,明日依舊東升。男兒要干事業(yè),管他年紀(j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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