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居然滿口胡言,糊弄齊徳庸。說什么先是家族長輩重托,又是子承父志,最后幾日相處,竟然還說家道中落。
狗屁的家道中落!
烏石跟不要錢似的東西一樣隨便扔,而且還是救兩個不相干的路人。
要是我有兩顆烏石,肯定一個月都睡不安穩(wěn),做夢都能笑醒來。怎可能拿出來救不相干的兩個路人。
不過這小子,眼神看著干凈,一個心有善心的人,絕對是個大智慧的人。自己這樣算計他,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可你看這小子,氣人不氣人,盡然回來,因為剛才打了一架,偶有所得,閉關了!
太氣人!
還有剛才那話,“想走也可以,你隨便。”
“我隨便你個大頭鬼!”
齊思雨內(nèi)心難以平靜。
原來以為的一個毛頭小子,沒想到這么能裝,盡然扮豬吃老虎,把他們所有人都瞞過了,要不是建昌侯家那三條鷹犬,真還被這小子糊弄過去。
隱匿功夫不是一般的強,而是強的離譜。
齊徳庸和齊飛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上,兩人被牽著鼻子走,自己又自投羅網(wǎng)。難道我齊家的人就這么不堪,任由他這樣呼來喚去。
這小子越看越瞅不出深淺來,齊思雨已經(jīng)萌生退意。
正想到這兒,準備帶著床上的影子老者趕緊開溜,突然側(cè)耳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是個沒有練武的普通人。
她趕緊正襟危坐,裝作關心“父親”的樣子。
來人到了門前敲門框:“姑娘,在嗎?”
廢話,本姑娘就在里面。心中對方熙有氣,漸帶的對他家的下人也不給好臉色,這些人都是些仆人,沒必要瞪鼻子上臉給個好禮數(shù)。
但是,她裝扮的是個落魄的女子,被方熙救回來,可不能太傲慢無禮,要不然露出破綻,她自己覺得自己要是再能從這院子里走出去,會很難,很難!
“我家主人讓我把這個給您,說是您用得著。”遞過剛才在清香居胖子扔給方熙的那張金卡,臨了還補充了一句:“主人說,你們可以自由行動,如果不想留了,你們可以走,但是出去了安全與否就再與他沒有任何瓜葛,他不想再參與進你們的事情,請你們好自為之。”
齊思雨接過這張卡,有將卡扔到這下人臉上的沖動,嘴角抽了抽,還是禮貌地對著這個姿色姣好的姑娘說了聲謝謝。
那仆人說完就出門去,順帶反身將門拽上。
這一大早就跑出來,忙活了半天,又被方熙這么一搗鼓,她心里面滿不是滋味,剛才思索實施計劃是否有何破綻之處。用腦過度,看著桌上擺放的水果,過去不客氣,坐到那兒三下五除二消滅了好幾個,總算肚子里面有點貨了,心里比較踏實。
吃完之后,翻來覆去看著手里這張卡,里面最少有100萬的金幣,這小子也夠大方的,兩顆烏石不說,這又隨手扔出來100萬。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方熙可憐她呢,知道的人肯定會說,哈哈,齊思雨也有被人當成叫花子打發(fā)的一天。
走到門前,左右看看,沒有人,凝神細聽更是安靜地可怕,仿佛這府里的下人集體都失蹤了。
不對勁!
自己的視聽在家族里面算是拔尖的吧,可這回啥都聽不到,仔細回憶剛才那下人走過來的動靜,她突然渾身一凜!
剛才下人是走到十步之內(nèi)她才發(fā)覺的,可現(xiàn)在,蠻大的一個府邸,硬是聽不到一絲聲響,難道這府里的人都死絕了,還是要將她兩困死在這里?
不好!
趁著對方發(fā)話,趕緊開溜,在逗留下去,絕對會出現(xiàn)問題。
齊思雨想到這里,過來床邊仔細看看老者的傷勢,發(fā)現(xiàn)這會已經(jīng)控制住,老者也醒來,滿臉任務失敗的歉意。
齊思雨搖搖頭,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比劃著要帶他離開這里,讓他保持安靜。
再次窗戶跟前觀察完,院子里的確一個人都沒有。
一股無形森然的殺氣好像從這個府邸給喚醒了一樣,她覺得四周就是一個森然大口,要將她和那老者一口吞下,吃得渣都不剩。
頭上冷汗不由滴落。
“想多了,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如果走不掉,那就真走不掉了啊!”
她過到床頭,抱起老者,跨步就出了門,直奔大門而去,走路盡量顯得從容不迫,腳步也穩(wěn)更慢。
她生怕自己慌張的表情和動作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被對方抓住。
隱身暗處的丁強,看到了這一幕,雖然這女子盡量保持的從容,可她四處亂看的眼神早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果然賊人不能留,這是賊心不改啊!
走了也好。
悄悄跟蹤,發(fā)現(xiàn)這女賊,出了大門暗暗長出了一口氣,腳底下無形中就加快了腳步,以丁強的腳力盡然跟蹤有點吃力,沒有過兩道街口,他卻跟丟了人。
簡直不可思議。
這女人不簡單!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丁強這會后悔得直想拍胸脯。
兩顆烏石啊!
他娘的,還有,自己的隱匿也被人家這樣撞破,怎么看,他都是今天早上最倒霉的那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自己干得太蠢了。
剛才閉關的時候,他覺得很長,等吸收完所獲的時候,抬眼叫進來剛才那姣好姑娘的下人,將事情交代清楚,一個人凝神靜氣坐在屋子里,側(cè)耳傾聽。
他不知道的是,一股無形的波紋從他凝神細聽的身體里傳了出來,蔓延開來,一瞬間將這院子給籠罩起來。
這也是齊思雨剛才失聰?shù)闹苯釉颍驗檫@樣,他的安排,將齊思雨給嚇跑了,不敢在這個原本齊家產(chǎn)業(yè)的房子里再待片刻。
讓她“鋌而走險”,反倒脫離了丁強的掌控。
也罷,回去吧。
好餓,趕緊整點吃得,自己等會還要參加酉時的拍賣會呢。
叫來下人,說自己要吃點東西,問有什么拿手的菜飯食之類的嗎,得到回答說:“有”,他忙說:“趕緊給準備一份,我吃了還要趕時間呢。”
“主人,你剛關屋子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離下午酉時還遠。”管家在邊上看丁強這么安排,連忙提醒主人,也變相地提醒他不要在下人面前失了威嚴,剛才閉關的時候丁強交代管家如果離酉時差一刻他還沒有出關,就趕緊叫醒他,他還有急事要去正泰拍賣行參加拍賣。
這管家也是個練武之人,可惜了身板,被人打傷致殘以后,只能靠這個養(yǎng)家糊口了。
丁強看他老實可靠,將自己搜刮來的多余金幣全給了這個管家,順帶交代了點事。
“哦,這么短?”他個人卻感覺好像過了好長時間。
這連他自己覺得都怪怪的。
話分兩頭,齊思雨脫困之后,被影子連轉(zhuǎn)三次,確定沒有人跟蹤以后,急回清香居,他要調(diào)兵遣將,將建昌侯三個隨從給拿下。
回到清香居后院的地下密室里,她終于松了一口氣,一把撕下臉上的妝容,圍上了絲巾,那個齊家掌舵的小家主又回來了。
按下桌子上的紅色按鈕,不一會就有人疾步過來敲門。
“請進!”
一共四人。胖子還有兩隨從,一個老者。
“準備得怎么樣了?”
“回主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您下令呢。”胖子為首,四人躬身回答。
這奇了怪了,剛才胖子和兩隨從差點要了她的命,還如此羞辱于她,怎能這樣就放過這三人。
而且還叫她主上。
“暗衛(wèi)查這三人到了什么地方?”
“回主上,已經(jīng)啟程返家,估計已經(jīng)一個時辰的腳程,我們的暗衛(wèi)已經(jīng)跟了下去。并在虎跳峽設了卡,走近道,絕對能截住她。是不是行動可以開始了,主人?”
“計劃立即啟動!”齊思雨霸氣十足的下令,叮囑老者:“暗衛(wèi)歸你調(diào)配,務必一戰(zhàn)而成,不要留有任何尾巴,趕緊去吧!”
“是,主上!”右臂橫胸一禮,碰的左胸乓響,四人躬身極速退出。
齊思雨這才從密室出來,進到專門為她準備的房間,換洗衣物,這會才有時間回顧自己的事。剛才在清香居后背外露的那出****,想起來可真臉紅,自己好歹還是未嫁之身,清白之軀為了家族事業(yè),讓茶樓的人看了個遍。
派出去的暗衛(wèi),是家族隱匿的最強戰(zhàn)力,這是家主交給自己的任務,讓她帶領這部分暗衛(wèi)一定做好此次陛下安排的偷天換日之計。
原來剛才密室那三人是冒牌貨,并不是真正的建昌侯家的人。
建昌侯是帝國武勛之后,世襲罔替,是帝國戰(zhàn)神級別的人物,因為不屬于辛家,是帝國平民奮斗的楷模,這次陛下懷疑建昌侯私藏朝廷在逃犯,暗中叮囑齊家家主一定要給建昌侯身邊安排幾個棋子,掌握建昌侯的一舉一動。
此事因為秘密進行,籌劃了已經(jīng)有一年之久。
之前花費了打量的時間和精力,為的就是這會讓這三人順利打進建昌侯家。所有參與此次行動的人都是家族派出的死士。
只有死士適合執(zhí)行這次計劃。
細想想,沒有紕漏。
“我也該出發(fā)了。”
出到清香居門外,衣裘遮身滿身榮裝的她,回頭看了眼清香居,心口滿不是滋味,突然,眼前又跳出那個呆子來,嚇得她往后猛退了一步,把身邊圍護她安全的暗衛(wèi)嚇了一跳,什么也沒有啊。
齊思雨臉一紅,知道是自己的幻覺。
趕緊上路,再不走,趕不上第一波已經(jīng)出發(fā)的暗衛(wè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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