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子嬰,此刻殿上的大佬每個人的想法都和子嬰相差無幾。
看著該到的人差不多了,始皇帝把手中的軍報顫抖著遞給了趙高。
熟知始皇帝心思的趙高明白,嬴政這是讓他把軍報傳遞個諸位大臣們,讓他們自己看,南越的慘敗讓始皇帝甚至有些不敢讓侍者大聲宣讀。
第一個拿到手的便是立于最前方的子嬰。
“廿七日,天陰雨數日,南越蠻人集數十部落之徒襲我營地,屠睢將軍血戰而死,此役我軍戰死軍士及役夫不下十萬眾,吾已率大軍暫且轉移,乞始皇帝速速遣軍增援。臣趙佗拜上!”子嬰看完默默的把信件遞給了身后的丞相王綰。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然而等事情發生了子嬰依然感覺一股郁氣積于胸口。
整整十萬人,這些年來大秦什么時候受過這么慘重的損失。
在對匈奴的戰爭中,因為子嬰的介入總共戰損都不過幾千人,而加上這次糟蹋在屠睢手中的秦人已經足足有十五萬之眾。
也難怪始皇帝這一表情。
軍報的字數并不多,很快所有的人都看了個遍,每個看完軍報的大臣們都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南越之地的蠻人們竟然兇殘至斯。
大秦的征伐南越之戰已經是第九個年頭,期間耗費了天量的錢糧,然而這些大佬們原本以為可唾手可得的南越之地,卻依然沒有被納進大秦的版圖。
“是不是我大秦攻伐南越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許多的大臣此刻心中甚至已經打起了退堂鼓,擔心這場戰爭繼續進行下去會出現不可預料的后果。
“屠睢辱沒秦軍,十萬英魂血灑南越之地,我大秦南征大軍已然后撤,據地而自保,諸卿可有良策。”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到了戰報,始皇帝操著沙啞的聲音詢問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敢與第一個出聲,良久王綰微微嘆了口氣站了出來。
“始皇帝,南越之地多山地丘陵,茂林密布,蟲豸盈野,蠻荒之地也,我大秦取之無用,不如就此撤軍。”
王綰作為丞相,清楚地知道數十萬大軍多年征戰的耗費是多么的巨大,哪怕大秦憑借一統天下之勢,收六國財富于一身,然而這些年下來也是有些吃不消,更何況大秦用錢糧的地方不是這一處,北伐匈奴,驪山陵墓,哪一樣不是如山般的錢糧灑下。
然而始皇帝聽完王綰的話語,確實臉色鐵青的思索了一陣:“南越朕必圖之!”
始皇帝話一說完,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眼光看向了子嬰的方向。
眾人的態度很明顯,若是始皇帝執意要拿下南越,那么選擇只有一個——秦王子嬰。
在老將皆已凋零殆盡的大秦,如今若是說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只剩下子嬰一個了。
而且子嬰自從一開始便預料到了屠睢的敗績,近一段時間以來,隔三差五的便請求撤換屠睢。
最為關鍵的一點,縱觀子嬰的經歷,真正可以說的上是不敗之將!
何人敢稱不敗,縱觀古今天下唯一人而已。
與此同時,嬴政的目光也聚焦到了子嬰的身上。
“朕悔不聽汝之良言,以至于斯。嬰兒可有把握拿下南越?”嬴政出聲詢問道。
對于子嬰而言,嬴政不僅僅是秦帝國的掌舵者,更是他的伯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十分不易。
“難…難…難…”聽到始皇帝的詢問,子嬰一連說了三個難字,然而緊接著話鋒一轉,子嬰繼續說道:“南越可下,然恐耗日長久。”
在聽到子嬰頭三個字時,嬴政的心中已經是一片的昏暗,雖然不想承認,然而若是然而若是子嬰都難以拿下南越的話,恐怕這個大秦恐怕真的沒人能夠完成這件事了。
不過子嬰接下來的話,立馬就讓他恢復了信心,原來子嬰所說的難,不過是多耗費一些時間而已,自己這八年多都等了,又何惜再等上幾年。
只要能夠拿下南越,那便是好的,一幫蠻夷之人竟然敢于無視他的威嚴,實在是難以忍受。
而子嬰支持攻伐南越,不過是早就知道了南越對于中華的重要意義,現在若是不早早拿下來,打上華夏的標簽,說不定以后會出什么幺蛾子。
“好好好……”始皇帝大笑數聲繼續說道:“即日起你便是南征軍統帥,朕無它求,唯南越之地,如何行事但可自決之,不足之處著即補之。”
始皇帝也是因為屠睢的戰敗,有些氣昏了頭腦,這等命令等于完全將南征大軍交給了子嬰一樣。
“汝踱之,尚需充軍幾何?”說完了任命,始皇帝繼續詢問道。
之前屠睢在南越,三天兩頭的便來信求援,如今更是一下損失這么多的人馬,故而嬴政詢問子嬰需要補充多少軍士。
聽到始皇帝的問話,王綰等人便開始頭疼了,如今的大秦已經沒有多少閑著的軍隊,若是再補充只能繼續從民間征集了。
然而子嬰思索了片刻卻說道:“如今兵力足以,無需再行征集,然百越與我大秦仇怨以生,再行征服恐多耗些時日。”
聽到子嬰的話語王綰甚至有種想要擁抱一下子嬰的沖動,不需要補充軍隊,而且前線少了十萬人,那大秦帝國后勤的壓力變小了許多,要知道南越那等山林密布的地方,舟車不通,有些地方甚至根本沒有現成的道路,運送糧草只能靠人力,效率實在是低的嚇人。
屠睢之時,哪怕短段時間內取得優勢,也沒敢貿然突進,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后勤跟不上。
“不過若攻南越,臣向始皇帝請兩人隨行。”子嬰想了想繼續說道。
“盡言之,無不許。”始皇帝回復到,這一會莫說兩人,子嬰就是要兩萬人應征也會毫不思索的答應下來。
“其一,任囂,其二史逯。”子嬰隨即答道。
這也是子嬰早就中意的人選,任囂那是歷史上攻下南越的統帥,有他在哪怕自己撒手不管也不會出什么亂子,至于史逯,則是為了解決秦軍的后勤問題。
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靈渠,便是史逯所修筑。
任囂嬴政自然知曉,之前因為攻打南越失利,被自己貶為了庶人,但是子嬰說的史逯是誰,嬴政便沒有印象了。
“傳召任囂,歸秦王麾下聽從調令,至于史逯是何許人也?”嬴政看著子嬰說道。
嬴政一說話,子嬰心道壞了。“自己對朝堂的事項參與的不多,原以為歷史上修筑靈渠的史逯應該是個名人,可是看始皇帝的意思,根本不知道這個史逯是誰。
可是關鍵問題是,自己也不知道史逯在哪阿……”
正在子嬰手足無措之際,一道宛如天籟般的話語,替子嬰解了圍。
“史逯乃長沙郡監御使也,其人勤勤懇懇,雖處下郡然歷次考評皆為上等。”
子嬰尋聲看去,說話的是御史大夫馮劫,聽他的話語史逯是長沙郡的監御使。
監御使正好是御史大夫在郡縣的直接屬下,故而聽到史逯的名字,馮劫便出聲解釋道。
嬴政一聽,一個監御使而已,自無不可。
軍情緊急,子嬰出發的時間便定在了,三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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