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床、一張桌、一張舊沙發(fā),平時很粗豪的張國柱坐在舊沙發(fā)上,陰森森地盯著陶昊。市面上沒多少股票了,那混混學生在電話里跟他匯報過,但他不相信幾千萬的盤子,連一兩百萬的股票都沒了。
操,肯定是因為這混賬家伙老爹也在買股票,這混賬東西想先幫他親爹先買!
忍著火氣的陶昊也瞪著張國柱,連眼皮都不帶眨的。
嚇唬誰呢?
操,你他媽的自己沒能耐,還怪得了老子這樣一個旁人?要是這事一開始就讓老子來搞,早他媽的去搞錢了,當著副縣團級還要靠坑蒙拐騙搞錢,當著有個屁用啊?
操,要不是你這王八蛋搗鬼,老陶能只賺百把幾十萬?老子還沒發(fā)火,你這狗操種還有理了?
‘bbb’,從孫國春那搞來的bp響了,一看號碼是彭老師家的,陶昊不跟這陰險小人玩了,滿不在乎道:“張國柱,不信的話你自己打聽去。下午我來拿錢,21萬8,以后是想做朋友還是生當人,隨便你。”
“你覺得可能不?”
媽的,堂堂的副縣團級,講話跟放屁樣!
從不吃虧的陶昊毫不示弱,上前兩步盯著他的眼睛,也從牙縫里扔出幾句話。
“莫玩花,你是官我是民,莫讓我告到你們司令那去,更莫讓我去尋你們首長。不是我看不起你,要是你們首長覺得你不行,你這官也就當?shù)筋^了!”
操,被一個毛伢子這樣威脅,張國柱不禁火冒三丈,但也僅僅是‘操’而已。別說逼陶昊去找趙司令、找首長告狀,哪怕是找安嘉文,那都不是他敢冒的風險。
“操,講么呢?不就是錢嘛,現(xiàn)在就去銀行,省得你怕老子吃你的蘿卜水。”
操!
眼看著張國柱象變臉一樣,剛才還威脅恐嚇,轉(zhuǎn)眼就笑容滿面,陶昊不禁暗罵了一句,但也馬上笑開了花,配合著自嘲道:“我這不是沒見過大錢嗎?你是不曉得,陶老板一個月就拿400塊錢給我,連吃煙都只能吃三塊錢一包的咧。”
操,這還真是只精怪!強忍著火氣的張國柱陪著陶昊去銀行劃賬,看著那張笑容燦爛的小白臉,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不要說他,即使是賺了錢的陶昊都想掄起旁邊的椅子,先把這王八蛋副部長砸趴再講。見財化水啊,老陶要是不聽他瞎咧咧,至少都賺幾百萬!自己要不是瞎了眼,少講也是幾十萬的賺頭!到頭來,就是因為這狗操種,到的錢都化水了!
可惜陶昊不敢,且不講他打不打得過,單說他要是敢當眾把一個副縣團級官員打趴,明天就肯定去看守所吃老米飯。算了,就當是打發(fā)叫化子了,自我安慰的陶昊說完兩句場面話,騎上他那輛四萬多的本田鐵騎呼嘯著往地委家屬大院而去。
進了門,不用給他開門的胡小清使眼色,陶昊都知道情況不對,因為安師母正坐在沙發(fā)上等他,而且臉色不太好看。
“師母,您有事?”
“陶昊,你跟國柱是不是在炒股?”
如果有可能,陶昊真想學學那些長舌婦,在安師母面前給張國柱下下蛆,可那樣做太不講究了。
“嘿嘿嘿”
那是有了,安師母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小聲道:“偉國呢?”
如果彭老師也插了一腳,張國柱會發(fā)那么大的蠢?不要說彭老師,就是陶昊自己都認為,即使象他這樣的小老板都不會那么蠢。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這事很重要!”
再重要,陶昊也是這么說。不管彭老師會不會用別的方法炒股,他拜了人家當老大,就要跟老大站在一起,哪怕問他的人是彭老師老婆。
“真沒有,我保證!彭老師那人,你還不了解?”
沒有就好,溫婉的安師母笑了笑,好奇道:“陶昊,那你賺了多少?”
只要不問彭老師的事,陶昊也沒多想,小聲報了個數(shù)字,結(jié)果安師母的臉色當即就黑了。
“師母,怎么了?”
“沒什么”。
剛才還笑盈盈的安師母突然變得冷淡,不禁讓陶昊覺得不妙,可他又不知問題出在哪,但這在街頭長大的小子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需要低頭的時候比誰能彎腰。
“師母,到底怎么了?”
“我問你,偉國到底有沒有在炒股!”
“沒有啊,起碼我不知道”。
‘哼’,安師母冷哼一聲,嘲弄道:“陶昊,你這學生當?shù)猛细竦模會幫你老師打掩護了?”
按說師母都生氣了,陶昊應該說實話,但他哪敢?以師母教養(yǎng)和性格,不可能太為難他,無非是罵他幾句,最多是將他趕出去,以后不讓他上門;但正縣團級的彭老師要是生氣了,后果將是什么,陶昊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師母,天地良心,我真沒有!”
“沒有?張國柱昨天賣了191萬的股票,不是偉國出的錢,憑他一個窮當兵的,哪來的錢?”
操,原來問題出在這!
那姓閔的有病吧?
佯裝想了片刻,陶昊遲疑道:“師母,是那姓閔的說的吧?”
“你說呢?”
那姓閔的得了便宜還不賣乖,那就怨不得咱小陶也給你添點堵。
“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師母,那股票是我老爹的,他花了八十萬炒股,柱哥幫他一塊五一股賣給了姓閔的,總共賣了一百九十一萬”。
陶老板?
心急的安嘉文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反問道:“你爹答應了張國柱什么?”
六月債報得快咧,剛才還在張國柱那受了氣的陶昊大喜,連忙將老陶他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安師母,言語中還把張國柱形容成了一心為公的好領(lǐng)導、好干部。
“師母,這是好事咧。您是不知道,人武部只要把圍墻拆了建成門面房,一年至少收十幾萬的店租。如果他們把店面賣了,別說是靶場和營房,連辦公樓都能翻修一遍。”
好個鬼!
張國柱給安嘉文她父親當了五六年的警衛(wèi),她還能不知道他的心?要不是他跟她老公關(guān)系太鐵,算了,不說了。
不過,聰明但社會閱歷不豐富的安嘉文,倒相信陶昊沒有說謊。在她眼里,這小子固然油滑了點、市儈了點,但為人做事都很有底線,這也是她欣賞這小子的原因。遠的不說,就說胡小清的事明明是耍了段,但一聽那個木建軍講義氣,他心里再喜歡都會立即放棄,而且痛快得貸兩萬塊錢借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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