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闖禍了,怎么辦?
天塌下來當被蓋!
粗壯的后生沒把躺在地上的死狗們當回事,打架的主力也不把這些社會垃圾放在眼里,正嫌熱鬧不夠大的少年還正遺憾著呢,但正暗暗叫苦的陶老板見人家想走,連忙張開雙手攔住他們。
“各位老板,這么走可不成“。
被攔住的精干年輕人伸手按在他肩膀上,不懷好意道:“怎么?想練練?”
富態的陶老板忍著肩膀上的巨力,指向大廳里的一片狼籍,陪笑道:“我哪敢跟各位兄弟為難,只是你們把架打完了,總不能讓我一個無關的生意人吃虧吧?”
有意思,這胖子要錢不要命了?
精干的年輕人看了看中年人的臉色,手下繼續用力,打趣道:“老板,按你的意思,我們路見不平還錯了?”
“老弟,道理可不是這么講的“。
老江湖的陶老板一沉肩擺開那只巨掌,沖前面走了過去,先將被打翻在地的老六扶了起來,還替他把沾在光頭上的青南瓜抹掉,陪笑道:“做事不要贏就怕不平,我們惹不起老六,老六他們打不過你們。都是力不如人,不丟面子,但道理要講清。老六不過是來尋人,又沒為難哪個,你們憑什么操娘倒逼地罵?”
“哈哈哈,照你這么,他們還有理了?”
聽這外鄉口音,陶老板心里更有底了,反唇相譏道:“有理沒理,不由你了算,那得由政府、由法律了算。”
“喲,你還懂法?”
這些外鄉人是吃官飯的,多少要注意影響,老六這幫打短命是混混,不是不敢得罪而是得罪了劃不來。市儈的陶老板是在這開店做生意的,他寧愿得罪那個明顯當大官的外地客人,也不愿意得罪不要體面的老六這一伙本地混混。
“不好意思,兄弟正好是學過幾日法律,還是縣政府組織的學習班。”
窮山惡水出刁民,面相斯文的年輕人不話,威嚴的中年人也不吱聲,倒是那留下的精干年輕人打量了下這鄉下老板,嘲弄道:“來聽聽,我倒想看看你如何顛倒黑白。”
“這不叫顛倒黑白叫就事論事,老六他們拿的是木棍,在法律上不算兇器;他們進來找人的態度不好,但認錯了人就陪禮道歉,這幾位老板,我沒錯吧?”
剛才接了煙的幾位老板知道輕重,這一伙應該是吃官飯的但縣官不如現管,老六他們這幫混混是坐地虎,大家以后還要不要從這過車?
“老六的兄弟是態度不太好,但老六也敬了煙道歉。”
行了,臉上挨了兩巴掌的陶老板笑了起來,陪笑道:“老弟,聽明白了嗎?老六他們并沒有挑釁你們,反而是你們挑釁在前,然后就是一場亂架,講不上誰有理誰理虧!”
這也太過分了,眉清目秀的少年聽不下去了,大聲道:“爹爹,做人要講義氣,這些大哥是幫我們的!”
正是好人才可以欺負,壞人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暗自苦笑的陶老板裝作沒聽見兒子的叫嚷,執意道:“各位老板,不好意思,你們挑釁在前,他們動手在后,雙方都有錯。”
“你“,精干年輕人不禁為之氣結。
有意思,面相斯文的年輕人終于話了,調侃道:“老板,那按你的調解方案呢?”
行了,看來這是個明白人,自己家這麻煩是躲過去了,兩邊臉上都腫著的陶老板連忙陪笑道:“法律不外乎人情,既然是大家都有錯,那就當沒發生過。還是剛才那話,老六打不贏你們,我們惹不起他們,都是力不如人,大家講開了就行。這些打壞的東西,就算是我老陶吃虧,不要大家賠了。”
雖是強詞奪理但講的都是道理,在大廳里、雅間里吃飯的老板都見識廣,知道老陶這是在替老六圓場子,也是在替他自己消災,不禁暗暗頭。
可是,剛才還一副場面人的老六晃了晃被打懵的腦殼,甩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大罵道:“陶家的野種你莫急,今日老子不搞死你這只野操種,老子就跟你姓!”
這話戳到了陶老板痛處,比扇在他臉上的那兩巴掌還痛,轉身拿起桌上的一盤辣椒炒肉扣在老六臉上。火辣的菜湯入眼,猝不及防的老六慘叫一聲,卻閉著眼睛兇狠地撲了過去,還糊著幾塊肉片的面容猙獰得嚇死人,旁邊一個掙扎著爬起來了的混混見狀,也摸起地上的木棍沖過去。
父有護子之心,子也有護父之意,見老六他們要打老爹,一直被護著少年也操起旁邊的長凳沖上去,卻忘了他在隔壁還有十四五個年輕力壯的師兄。
可憐的孩子,滿大廳的司機老板都為這莽撞少年擔心時,‘砰’的一巨響,剛結完賬的精干年輕人一個側踢,兇惡的混混在離少年還有半米遠的地方橫飛出去,砸倒撞翻了一片桌椅。
見敵人飛出去了,撲了個空的少年又沖向與他爹打成一堆的老六,只見另一個精干年輕人也是一腳,直接把開始占上風的老六踹飛,重重地砸在地下象條死狗。
“謝謝兩位大哥”
‘嘖嘖’,剛施雷霆手段的年輕人笑瞇瞇的,左右打量著這個膽大少年,打趣道:“子,太祖教導我們: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啊?正感謝的少年下意識道:“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
老子混蛋兒好漢,可惜了這個有趣的孩子,威嚴的中年人沒興趣再呆在這狼籍的飯店里,舉步向門外走去。他一動,兩個精干年輕人連忙跟上,倒是那斯文年輕人經過少年身邊時,饒有興致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腦殼,夸獎道:“不錯,很勇敢”。
他們一走,滿大廳的人都看著地上正呼痛、怒吼的混混們發愣,不知該如何來收場。被人一腳踹飛的老六嚷嚷要報仇,已經成了死狗的混混也嚷著要叫齊兄弟血洗酒店。
“不知死活!”
發怒了的陶老板暗罵了一句,剛想高聲把徒弟崽仔們喊過來收場,突然見那打糊涂架的粗壯后生動了,隨手從旁邊操起一張長凳,‘咣咣’的兩聲將離他最近的混混兩條腿砸斷,然后沒事人樣地一路砸過去,最后將還在怒吼威嚇的老六雙手雙腳全打斷。
真惡!
尤其是后生眼中那種把人當豬狗的冷漠,讓滿大廳的司機、老板都心生寒意,更讓那些疼得鼻涕眼淚一起下的混混不敢哭出聲,生怕這殺神把自己的手也打斷,連剛才還充硬頸的老六都死咬著牙不敢出聲。
一時間,狼籍的大廳里死寂無聲。
“老板,多少錢?”
剛才還想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陶老板不敢作聲,正發愣的少年卻一哆嗦,連忙道:“不,不要錢”。
“多少錢!”
“大哥哥,我請你”。
“呵呵,該是多少是多少”。
冷面的后生難得沖少年笑了笑,看了眼墻上的價目表,從舊軍褲里掏出一卷錢,了張十塊和一張兩塊的放在柜臺上,轉身出了飯店就著門口的水龍頭洗了洗臉,然后鉆進一輛卡車里,片刻后轟鳴著駛上大馬路。
良久,大廳里終于有了聲,混混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正看著錢發呆的少年也回過神來,連忙從柜臺里拿了條‘芙蓉王’煙追出去。
車已走遠,少年看著延伸向遠方的大馬路發了一陣呆,又趕忙把煙扔回店里,跑向反方向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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