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多人的學校能有多大?
學生處是干嘛的?
29歲的學生處處長有多嚇人?
29歲的名校碩士來當地專的學生處處長又有多嚇人?
關老子屁事!
知道了學生處干嘛的陶昊仍然該吃吃該喝喝,無事吹個牛皮;有事,好像也沒什么鳥事,成天就是悠哉游哉地混日子,絲毫沒有往彭處長那湊的意思。就連兩人偶爾遇見,陶昊也裝作沒看見,繼續跟旁邊的同學瞎扯蛋,除非是迎頭撞到,才勉為其難地叫聲彭處,嘻皮笑臉地敬支紅牡丹。
用陶老板教訓徒弟崽仔們的話來,陶昊這種不抱粗大腿的想法叫卵大皮寬,用張所長罵他那幫手下的話來講,那就是沒有上進心。
這有什么辦法?彭處長是有風度,但木大哥有英雄氣概,萬一哪天事情穿幫了,他陶昊怎么辦?
然而,陶昊不想跟這位年輕有為而且前途遠大的彭處長有關系,關系偏偏找上他,而且是極麻煩的關系。
問題還是出在上次那件事上,明面上的事已經結束了,暗地里是如何又被翻了出來,陶昊自然不知情。反正快到元旦時,彭處長派人來找他了,來的人還是上次跟他照過面的那位孫科長。
跟著上次訓了他一句的孫國春出了教室,兩人往辦公樓方向走著,落在后面的陶昊總覺得有不對勁。自己從不遲到早退、不違紀,期中考試也全部及格了,學生處還找自己談什么話?即使要了解情況,也不至于找自己這樣的蘿卜頭,還讓管學生紀律的孫科長親自來吧?
“孫老師,什么事勞動您的大駕?”
聽聽這口氣,哪是學生?
走在前面的孫科長皺起了眉頭,他很看不上陶昊這種學生,仗著家里有幾個錢,成天油嘴滑舌不,還目無尊長。幾次他和彭處長與這學生迎面遇上,每次都嘻皮笑臉沒個正形。
“去了不就知道了,問這么多干嘛?”
“嘿嘿嘿,我這不是害怕嗎?”
“知道怕就好!”
訓斥了一句,板著張死人臉的孫科長又警告道:“陶昊,彭處長問你什么情況,你就如實回答,少給我油腔滑調!”
彭處長找?
麻煩了!
操,還有完沒完?
陶昊這一走神下意識便停住不走了,孫科長走出幾步見他沒跟上來,不禁沉聲道:“聽到沒有?”
“哦哦”
“哦什么哦?我問你聽到沒有?”
孫科長加重了語氣,陶昊一激靈連忙道:“你什么?”
跟老師話還敢走神?被學生干部奉迎慣了的孫科長很不快,沉聲道:“陶昊,我警告你,少油腔滑調!”
操,什么人吶?
陶昊平時對誰都嘻嘻哈哈可不是怕誰,也不是有求于人,那只是一種和氣生財的習慣。彭處長對那事沒完沒了,孫國春又惡聲惡氣,他就是個混日子的學生,不想當學生干部又不想入黨,還一貫遵規守紀,哪會受這冤枉氣,不禁嗆聲道:“我怎么了?怎么就油腔滑調了?”
陶昊這么一撞,孫國春嚯地轉過身來,見他還儼然有理的樣子,立即黑著臉道:“陶昊,你想跟學生處作對?”
這帽子扣大了,陶昊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當即嘲諷道:“孫老師,你代表不了彭處長,更代表不了學生處。我就一蘿卜頭,有事你去找我們老師談,再不濟也去找班長、團支書!”
在學生處當科長的孫國春管著學生的獎勵、懲處,連一幫學生干部都要巴結著,卻萬沒想到他居然被學生譏諷了,不禁威脅道:“你想試試?”
年輕人總是易沖動,本就習慣了有求于人才巴結的陶昊讓孫國春這一威脅,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腦殼一熱,馬上轉身往回走還扔下一句道:“孫國春,不是我看不起你,有種你就開除我!”
就這么走了?奉命而來的孫國春看著遠去的陶昊直發愣。
操,這還是學生?
不提趁機逃之夭夭的陶昊,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的孫國春,著實在兩幢教學樓間的花壇邊愣了一陣,這才急步回辦公室匯報。
“彭處”
“人呢?”
“他他就是蘿卜頭,我們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去找他們老師。”
混賬子!
正坐在沙發上陪客人話的彭處長暗罵了一句,起身打電話到園藝系團總支辦公室去,讓他們派人去把陶昊叫過來。
幾分鐘后,97園林班的班長許銘跑到97園藝找陶昊,氣喘吁吁道:“桃子,趕緊去趟學生處。”
一個是人緣不錯的油子班干,一個是上進的學生干部,兩人平時的關系還不錯,但剛跟孫國春吵了兩句的陶昊哪會聽他的,反而嘲笑道:“許銘,最多十米遠,你就累成這樣?”
“什么呀,我剛去系里交申請,被老師抓了夫。”
這子也是個馬屁精,陶昊暗罵一聲,牛皮轟轟道:“不去,進了那閻王店,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又不是有病,還送上門去讓人整?”
學生處多牛B,許銘還以為陶昊是在跟他開玩笑,不禁取笑道:“桃子,就你這胳膊腿,還想跟學生處牛?去吧,趕緊的。”
換成其他的學生,聽許銘這樣,肯定得匆匆忙忙地跑著去,生怕老師不高興。可陶昊同學不同,他是在街面上混大的,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剛才貿然得罪孫國春是處事還太嫩,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會驚慌失措。
孫國春都被他氣走了,彭處還不罷休,看來是真麻煩了。不過,彭處長那種人要面子,自己一而再地不給他面子,他應該拉不下面子第三次派人來。他在兵馬橋跟那幫官混得捻熟,曉得大家沒撕破臉就不會太過分,要是自己在彭處面前給不起他要的東西惹火了他,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但是,跟他一起在走廊上抽煙的曾冬青知道厲害,連忙摟住他的脖子聲道:“桃子,你必須去,相信我”。
曾冬青比陶昊大一截,標準的老油條一根,與陶昊也性情相投。陶昊知道他不會害自己,但他不知道其中的問題,如何肯聽他的話?
在社會上混了三四年的曾冬青多機警,見陶昊還是不肯去,立即明白其中肯定有問題,但是象陶昊這樣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知道輕重的曾冬青連忙手上緊了緊,湊在他耳朵邊聲道:“兄弟,別傻了,你真想彭處長親自來找你?”
一提彭處長親自來,犯糊涂的陶昊立即腦子清醒了,剛開始只是讓孫國春來叫,現在連系里的人都來了,要是自己再不去,那就是不給人家面子。當官的人要面子,要是自己讓他丟了面子,問題都會搞出大問題來。
媽的,腦殼短路了,怎么盡做些蠢事?
果不其然,等陶昊一路快跑到學生處時,正對著門的彭處長陰著臉道:“喲,終于請動了?”
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何況人家是當官的,從在街頭混的陶昊一激靈,立即想把責任往外推,連忙陪笑道:“彭處,這不能怪我。孫老師威脅我,要是我不來,就是跟學生處作對!”
又錯了,陶昊同學又錯了,只想著把責任往外推,卻沒想過他一個的學生,哪有那個資格讓老師替他背黑鍋?
毫不意外,這種**裸的栽贓陷害,把站在辦公室里的孫國春氣得七竅生煙,憤怒道:“陶昊!”
陶昊會給彭處面子,那是因為彭處長的背景太雄厚,他陶昊得罪不起,但孫國春好像他并不需要怕,所以人家話還沒完,腦殼徹底短路了的他便搶白道:“有理不在聲高,你叫什么叫?”
當著自己的面都對老師如此無理,可見這混賬學生多囂張,本來還壓著火的彭處長終于發火了,沉聲道:“混賬!”
壞了,陶昊腦殼里的那根筋總算是開始搭上了,但從養成的狡黠和聰明又冒了出來,立即想著把事鬧大才能讓這要面子的彭處長不會整治他,馬上強詞奪理道:“彭處長,這真不能怪我,我就一個學生,還敢無故招惹孫老師?我不過是問了問什么事,他就讓我老實。
我就納悶了,法庭上還給罪犯一個辯解的機會,他憑什么連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讓我老實?再了,他動不動就給我扣帽子,我跟彭處長您、學生處作對,憑什么?”
“陶昊,你不要血口噴人!”
聲音大好,鬧得大家都知道,看你以后敢不敢針對我?精通吵架之道的陶昊也扯直了嗓門,生怕聲音不大似的反駁道:“我敢嗎?您老人家管著我們,隨時都能讓我背處分,還能開除我,您就是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造您老人家的謠。”
雖是夜晚,但辦公樓里還是有老師在加班,聽到三樓有人嚷嚷,都紛紛過來看究竟。見有同事來了,還只是憤怒并沒有失態的彭處長立即回過神來,不禁暗罵道:上當了。
“停停,你們別吵了,國春剛才給我匯報了,現在陶昊你來。”
見剛才還陰云密布的彭處長突然變得和顏緩色,本就是油滑性子的陶量遺憾地咂了咂舌頭,嘲弄道:“瞧瞧,彭處長這才是當老師的樣子,不是我你孫老師,當老師的人要身正為范。您成天教育我們要寬于待人嚴于律己,怎么輪到您頭上就成了嚴于律人寬于待己呢?”
“你”,話到嘴邊,憤怒的孫國春見上司正盯著他,只好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一事就吵吵鬧鬧,至于嗎?陶昊,滾過來,柱子有事要問你”。
完了,陶昊一看背著自己的人轉過身來,不禁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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