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不對,應該是一二、一二、一二。
吃了一頓肯德基之后,想考研的趙東明遇上搞不明白的問題,會打電話去向彭偉國請教請教,但兩人成不了朋友;孫國春和彭偉國同樣做不成朋友,只能當上下級;只有陶昊跟誰都合得來,跟誰都能做朋友。即使跟他沒幾句話能聊的彭偉國,也把他當可以深交的朋友,因為這家伙雖然混了,但在義字上頭不含糊。
也因為陶昊這人確實是真講義氣,因此即使看他不順眼,當那個美女打工妹胡清遇到事時,照樣通過鐘森把正在準備期末考試的他找來幫忙。
事情是這樣的,也不知怎么的,地處偏僻的袁州突然興起了傳銷熱。極短的時間內,那幫騙子不知蠱惑了多少想發財的人。不要那些想發財的人又能拿出兩三千塊錢買東西的人,就是自認聰明的陶昊都差上當,幸好被機警的趙東明給攔住了。
然而,騙局就是騙局,隨著公安人員迅速將那些妖魔鬼怪扔進看守所,剩下的就是一地雞毛。很不幸,胡清同志也是妖魔之一,她的受害者除了親戚朋友外,還有親戚朋友們的親戚朋友。
這倒還是事,無非是吵鬧而已,上當受騙都只怪自己貪心,沒道理追著同樣上當受騙的胡清逼債。壞就壞在這美女太貪心,為了快速致富居然幫著別人借錢入伙,借出去的錢人家可以抵賴,她這幫別人借錢的人也能賴掉黑紙白字的借條?
勉為其難的鐘森打電話把陶昊請來,站在胡清家的院子里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得了,無奈道:“桃子,哥知道這事麻煩,但實在是沒辦法了,你要是想得出辦法,你就幫幫清。”
這事可真不好辦,如果是鐘森的事,哪怕是要找老陶騙錢,陶昊也就去騙錢,但胡清的事跟他有毛的關系?天下倒霉人多的是,他陶昊又不是活雷峰。再了,她不是有老木那相好的嗎,不去找老木還來找自己一個外人?
走進胡清那間還算整潔但冷冰冰的閨房里,接了杯熱茶的陶昊嘻皮笑臉,仍然象以前樣眼睛亂瞄吃人豆腐,有求于人的美女也難得沒發火,反而央求道:“陶昊,幫幫忙行嗎?”
有這個態度就好,陶昊的眼睛不亂瞄了,難得正經道:“清,我丑話在前頭,我家確實是有錢,但我做不了主。你要是實在缺錢,我去幫你弄個兩三千應急,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人以群分,這胡清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但人很要強才能跟鐘森這樣的人玩到一塊。這次是沒辦法了,否則她也開不了這口,一聽陶昊話里有推脫之意,她便氣鼓鼓道:“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也不指望你借錢給我,你幫我找關系把這房子抵給銀行,貸五萬不多吧?”
有病!
求人都不會求?
陶昊好笑地打量著美女,這得多蠢才得出這樣的話?也就是中間夾著鐘森這個朋友,講義氣的陶昊才沒跟她計較,在電暖器上烤熱了手便借口去吃飯準備走人。
見有門路的陶昊要走,被人逼得想死的胡清急了,急忙扯住他的大衣指責道:“陶昊,你不是講義氣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認識當大官的,那天還開著人家的車去肯德基!”
波大無腦,波不大也這么無腦?老子又不欠她的,更不想泡她,居然還這樣講話,簡直是蠢得沒藥吃。
“胡清,先把話講清楚,這是你的事,不是森哥的。即使是森哥,我也要量力而行,總不能為了幫他,把我自己親爹給坑了吧?”
“怎么叫把你親爹給坑了?大不了這房子賣給你,市中心的房子還賣不了五萬?”
陶昊被氣樂了,要不是鐘森在旁邊,他真想一走了之。就兩間破平屋加一個十幾平方米的臟院子,還想賣五萬?沿江路那么好的環境,兩室一廳的新房子都只賣到3萬8!
“這是市中心,只要一改造就能漲!”
開什么玩笑,地區剛開完十運會,哪有錢來改造?五年?還是十年?
“清同志,這房子要是能賣五萬,我陶字倒過來寫!再了,這房子是你的嗎?你有房產證嗎?”
“有!”
象撈著根救命稻草一般,胡清連忙從抽屜里拿出本嶄新的房產證,那上面還真是她的名字。年紀輕輕的陶昊自己也有房產證,仔細地看了遍沒看出假來,而且知道房產抵押還得過房管局評估那一關,沒關系就是造假都沒鳥用,但仍然懷疑道:“不是假的吧?要是被查出來,這可是騙貸,要坐牢!”
“桃子,清的媽媽十幾年前過世了,這是她外婆的房子,去年過年走的時候留給了她。”
不對,不對,這事不對,打在街上混的陶昊突然覺得這事很不對勁,他相信鐘森沒在房產證的事上謊,但肯定有事瞞著他,立即不滿道:“鐘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該不會覺得我象凱子,想挖個坑讓我跳吧?不是我你,”
“算了算了,我們出去”,知道這子話難聽的鐘森連忙打斷,拉著他去隔壁詳細解釋。
事情沒有胡清的那么簡單,一個連婚都沒結的姑娘,空口白牙就有人敢借五萬,出去誰信?可問題就是有人敢借,條件就是三個月內還不上,這房子就歸他。
“你覺得我會信嗎?”
無奈之下,鐘森只好了實話,不是房子歸人家,而是人歸人家。
“操!老木沒長卵子?”
“桃子,如果昌霖不是自知將死,他敢一個人去你們那?現在老木已經被盯住了,要不馬上還錢,清就麻煩了!”
鬼話連篇!
老子把這混蛋當朋友,他把老子當傻子?
胡清不是傻子,老木更不蠢,敢讓她向惹不起的人這樣借錢?覺得渾身發冷的陶昊大笑了起來,合著這幫人都把自己當冤大頭,想讓自己去得罪他們得罪不起的人?操,這是什么世道?
操蛋的世道啊,陶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最后掏了兩張四巨頭塞給鐘森。
“鐘森,我以前在你店里麻煩不少,這是還你的飯錢,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桃子!”
“呵呵,還是叫我陶昊更好”。
寒心了的陶昊轉身就想走,鐘森急忙抱住他,央求道:“桃子,哥錯了,你給哥一個解釋的機會”。
黑著臉的陶昊掙了一下沒掙脫,冷笑道:“”。
想貸款的不是胡清而是她男朋友木建軍,而且也不是因為傳銷,而是他在粵省出了事,把老板的貨搞沒了。要命的是老板很有勢力,放出話來要么賠錢,要么就斷了老木的兩只手,兩樣隨便挑一樣。
一個大活人,哪那么容易讓人把一車貨全偷了,而且跑長途的一般是兩個司機。能把老板七八萬塊錢的貨搞沒了,除了被打劫之外,那就只有賭紅了眼。被打劫是不可能的,能當老板的沒一個蠢人,如果手下被打劫了,他還把損失算在手下頭上,公司早就不知垮了幾多次。
嘿嘿,那些賭鬼賭發了性,莫講是老板的貨,即使是老婆崽女都敢放桌上壓!所以人家才講,不怕司機騷就怕司機賭,要不然那么多貨主會去押車?
“我的對吧?你有病啊,幫什么人不好,偏幫這種人?”
賭徒確實不值得幫,否則鐘森和胡清也不會編個謊言來騙陶昊,但他仍然央求道:“桃子,哥知道你看老木不順眼,但那是哥的兄弟!哥沒本事,就是個混口飯吃的百姓,想盡了辦法也才湊到三萬塊錢,聽清你認識當大官的,才逼不得已求你幫忙,把這房子押給銀行貸款出來應急。”
如果鐘森早實話,陶昊很可能會幫這忙,因為兩人雖然不是兄弟,但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為了朋友,拉下臉去求求彭偉國不算什么,但這一開始就想把他當蠢牯耍,他還會幫這忙?而且是幫賭徒的忙?他陶昊雖然也喜歡賭幾把,但從來都是輸光了身上的錢就走人,哪會象木建軍那樣不知輕重?
可是,陶昊突然覺得鐘森和胡清很蠢,蠢到連送禮辦事都不懂。
算了,看在鐘森為人不錯,為了兄弟能湊三萬塊錢的份上,陶昊給他出了個主意,可這平時吊兒啷當的家伙居然難堪道:“桃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平時沒燒香,到了這個關節眼上,我就是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
這倒也是,雖是無官不貪,但想用一幢最多三萬塊錢的破房子貸出五萬來,沒路子的人哪辦得成?
“就是嘛,所以我才想讓你幫忙,你認識當大官的,他們打個招呼,這事不就辦成了。清話是沖了,那也是著急的,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這話就錯了,如果是鐘森的事,陶昊去求求孫國春甚至是彭偉國,沒有多大的問題,誰讓他們是朋友,而且是關系很不錯的朋友呢?但老木不行。不他爛賭,就他眼看著牛昌霖等死,最后連安葬費都是牛昌霖自己去賣命,陶昊就不可能幫他這樣的大忙。陶老板開酒店,做的就是司機的生意,陶昊會不知道司機的收入有多高?兄弟有難,而且事關性命,木建軍能以幫不起的理由坐視不管,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認識一下就行,怎么可能為了幫他去欠人情?
只是陶昊在街上混慣了,不會象鐘森和少不更事的胡清話那么直接,更不會象他們那樣撒信謊都撒得漏洞百出。
“森哥,這事我幫不了,我確實認識當官的,但我有什么理由讓他們答應幫忙?你不要以為送禮就行,那是我的老師,我送禮就是在罵他們!”
站在隔壁窗前豎著耳朵聽的胡清,聽陶昊這么,還以為他松動了,連忙隔著窗戶道:“你就我是你女朋友!”
“你有病啊!”
“我還配不上你?”
除了漂亮外,滿腦子的漿糊,而且還是別人的女朋友,沒賊心有賊膽的陶昊可不會慣著她,隔著窗戶罵道:“蠢貨!麻煩你動動腦子,他們是我老師,我有沒有女朋友,他們能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幫你騙他們,如果我騙了他們,那我做人就太失敗了!”
“是哦,那那”。
那個屁,陶昊懶得再跟這波不大也沒腦的蠢貨美女廢話,騎上自己那輛二手破車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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