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會因美麗而漂亮,但不會因漂亮而美麗。
這話以前從老丁嘴里出來時,陶昊是嗤之以鼻的,還鄙夷他是窮書生犯酸。
然而,當(dāng)他在彭偉國的家里見到安嘉文時,他信了。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風(fēng)華絕代一,原來他陶昊也有不敢盯著看的女人。
這孩子挺老實的嘛,風(fēng)姿綽約的安嘉文給客人沏好茶,見未婚夫嘴里的刺頭看起來很拘束,不禁好奇地看向旁邊的彭偉國。見識過這子無賴的彭偉國也覺得奇怪,以前這子可是敢在食堂里盯著江毅看幾分鐘,還人家其實長得不怎么的。
“子,今天怎么了?有事事,沒事滾蛋!”
對了,被罵了的陶昊一激靈,立即想起了胡清還在樓下等消息。
“呵呵,師母,我現(xiàn)在相信當(dāng)初老丁的,他女人會因美麗而漂亮,我沒想到您如此美麗!
有這么夸人的嗎?
溫婉的安嘉文嫣然一笑,陶昊連忙又移開目光,玩笑道:“您別笑,再笑就麻煩了,我女朋友還在樓下呢!
知道這子底細(xì)的彭偉國樂了,他可不信這種鬼話,不禁嘲弄道:“喲,有女朋友了?趕緊讓她上來,也讓我瞧瞧,得是什么樣的姑娘才會瞎了眼。”
“偉國”
“嘉文,這子臉皮比城墻還厚,有次在食堂里盯著我們校辦的打字員足足看了五分鐘,還人家長得不怎么的,就是會嗲會打扮。”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來求人的陶昊連忙央求道:“彭老師,可不敢這么,會出人命的!”
“笑話!”
“真的真的,我女朋友真的就在樓下,我是不敢讓她上來!
還真有女朋友了?疑惑的彭偉國連忙起身,走到窗邊往樓下看,見真有個背影窈窕的女孩背著個雙肩包,正站在花壇旁邊凍得直跳,不禁古怪道:“子,這么冷的天,你就讓她站在那等?”
哪能啊,要不是孫國春那孫子沒路子,何至于來求彭偉國?要不是怕丟面子,能讓剛對自己好的胡清先在樓下等?要是知道彭偉國老婆來了,自己今天根本就不會來!
可是,這事不是全撞上了嗎?
陶昊知道自己沒別人聰明,更知道什么時候得裝慫,連忙陪笑道:“彭老師,今天是有事來求您的,要是您不愿意幫忙,我多沒面子?”
難怪,馬上要期末考試還跑自己這來,不是有事求自己才怪,彭偉國笑罵道:“我呢,趕緊叫人上來啊!”
“哎”,如蒙大赦的陶昊連忙跑著下樓,這安師母太那個了,明明長相一般、脾氣也很好,怎么就能讓人不敢多看呢?
一路跑,陶昊跑到了花壇邊,見凍得快流青鼻涕的胡清一臉焦急,突然很妒忌木建軍那混蛋,妒忌得他突然沖過去將她緊緊抱住。
胡清脾氣是臭了,但畢竟還是個不滿二十的姑娘,進了這陳舊但透出威嚴(yán)的地委大院后,骨子里的敬畏之感便油然而生,等在花壇邊不敢亂走動,連到樓道里避一避風(fēng)都不敢?闪髅拥奶贞煌蝗粵_過來緊抱住她,嚇了她一大跳后,還是黃花閨女的胡清不禁又羞又怒,穿著白色保暖鞋的腳就沖陶昊的腳狠狠跺去。
“!”
腳上一陣劇痛襲來,懷里的胡清又象要吃了他似的,抱著她的陶昊醒過神來了,卻仍然舍不得松開懷里的女孩,居然還靈機一動。他是在街頭長大的,雖然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但聽過無數(shù)騷司機‘少婦怕纏,少女怕蠻’,加之又是個膽大包天的性子,哪會不活學(xué)活用?
“你有病?老子老師站在窗邊上看呢!”
“你”,又羞又怒的胡清狠不得咬這流氓兩口,卻又怕事情穿幫,急得她眼淚都差出來了。
來也巧,站在窗邊的彭偉國,見這子還有心思跟女朋友擁抱,不禁童心大發(fā),推開窗戶探出頭來,大聲打趣道:“陶昊,你們不冷嗎?要不你們繼續(xù),我再等等?”
這下幫了陶昊,連忙把嘴湊到她光潔、冰冷的耳垂邊,呼著白霧沉聲道:“你什么你?不想要錢救人了?趕緊的,抱住我!”
凍得生疼的耳垂讓陶昊吹著熱氣,羞怒的胡清更怒,但聽到了樓上的聲音,只好咬著牙也抱著這流氓,聲威脅道:“陶昊,你要是沒辦成,我一定不放過你!”
不放過才好咧,能賣屋救男朋友的姑娘,哪怕是腦殼進了水,也是好姑娘!清已經(jīng)發(fā)了毒誓,老子就一定要撬了木建軍的墻角,這樣的好女孩不追,還去泡那些眼里只有錢的齊整妹子?
緊緊抱著懷里僵硬卻溫香的身體,陶昊貪婪地嗅了幾口,卻沉聲警告道:“胡清,我跟你再一遍,剛才那孫老師只是個副科級,我這老師是縣處級,有的是門路和朋友。你可得給我裝象,要是你自己搞砸了,就別怪我不幫忙!”
“放手!”
放就放,陶昊慢慢放開了她,卻抓起了她冰冷的手,捧在自己手里只呵氣,還一邊聲道:“裝象,聽清楚了,我?guī)熌竵砹。她是大知識分子,你等下話心,問你什么都要想好了回答。要是不懂的,你就別裝懂,對對,你就你是技校的。技校我知道,那幫學(xué)生什么都不懂,純粹在混日子!
地區(qū)技校的名聲太臭,號稱是流氓、太妹生產(chǎn)基地,要面子的胡清不敢把手抽開,卻不滿道:“我是渝州衛(wèi)校畢業(yè)的!”
這年頭的中專一畢業(yè)就有工作分配,遠(yuǎn)比重高中難考得多,不是全年級前三名根本就沒希望。陶昊喜歡吹牛皮,但聽不得人家吹牛皮,不禁調(diào)笑道:“別吹了,你要是衛(wèi)校畢業(yè)的,還能跑去幫人賣雪花膏?”
太瞧不起人了,要強的胡清反唇相譏道:“你知道什么?我本來就在長青醫(yī)院上班,廠里發(fā)不出工資,才來我外婆這打工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不加那五十分,連技校都考不上!
是哦,陶昊這才想起人家和昌霖哥、木建軍都是長青廠的職工子弟,只不過她媽的老家在袁州。不過,陶昊可不覺得加五十分是件很恥辱的事。
“行行,你厲害行了吧?記得啊,等下別漏了。我老師不太好話,要是他知道我騙他,非得讓他把皮都給我扒了!
“我知道,你別漏了就行!”
那就好,放心了的陶昊拉著胡清跑著上了四樓。當(dāng)正好奇的彭偉國夫婦,看到素面朝天的胡清后,不禁暗喝了一聲彩,好一個青春美少女。
當(dāng)然,安嘉文的風(fēng)姿,也讓一直都自我感覺良好的胡清,突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直到陶昊提醒才紅著臉聲道:“彭老師好,安師母好!
見這姑娘很害羞,安嘉文連忙熱情地迎上來,幫著她拿棉拖鞋,還一巴掌拍在正換鞋的陶昊腦袋上,啐道:“陶昊你也真是的,有你這樣當(dāng)男朋友的嗎?”
安嘉文的熱情,反而讓平時很膽大的胡清更拘束了,不自覺地緊抓著陶昊的衣袖,象足了一對學(xué)生情侶。可在街上混慣了的陶昊,經(jīng)過了剛才的拘束后,早沒了開始時的自卑,但也尊重地自嘲道:“安師母,我可是被彭老師罰過站的,足足十二個時呢,我能不怕嗎?”
一提起那事,聽彭偉國過的安嘉文也覺得這子混,好奇道:“陶昊,你當(dāng)時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大膽呢?”
“呵呵,腦袋進水了唄!
陶昊的女朋友在這,平時喜歡教訓(xùn)他兩句的彭偉國也給了他面子,調(diào)侃道:“清,以后管緊,這子武俠看多了,經(jīng)常會腦子進水的!
“哦”
安嘉文有一種濃郁的書卷氣,讓胡清不禁自慚形穢,堂堂的團地高官彭偉國更讓她有敬畏感,連答應(yīng)聲都細(xì)聲細(xì)氣的。
“快坐,快坐。”
換好了棉拖鞋,又被安嘉文取下了雙肩包,低眉垂目的胡清拘束地坐在舊沙發(fā)上,連手腳地不知該如何放才好,不禁讓陶昊覺得好笑。這妹子平時可不這樣的,第一次見她時就罵過自己是流氓,以后還見一次罵一次。
等安嘉文又沏來一杯熱茶,彭偉國見胡清很拘束,又看了看那個放在沙發(fā)邊的雙肩包,突然想起了陶昊這子的德性,好笑地指指自己的書房。
“走,我們?nèi)ダ锩媪牧!?br />
“哎”,剛挨著胡清坐下的陶昊連忙起身,拎起那個雙肩包跟上。
求人辦事不容易啊,特別是有個看起來象不識人間煙火的師母在,陶昊覺得連嘴都不好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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