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昊你混蛋!”
“我怎么混蛋了?”
剛才還牽著手,親親熱熱地走出地委大院的兩人,剛走出大門沒多遠便吵起架來。
“你話不算數!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發誓,你就幫我搞貸款!”
“我不是幫你搞了嗎?”
“你混蛋!”
“行了,木腦殼一個,你那衛校是抄來的吧?”
嘻皮笑臉的陶昊扯了扯胡洋的衣袖,被她一巴掌打開也不生氣,解釋道:“清,我不可能為了幫你,把我老師給坑了。得好聽,國家的錢不是私人的錢,萬一你們還不上,還不是他來幫你們擦屁股?”
“你混蛋!”
翻來覆去就會罵這一句,不愧是咱陶看中的妹子,有修養得很咧,不象那些村姑操娘倒逼什么都敢罵,陶昊得意道:“怕你了,老子喜歡幫人幫到底,你那幢破房子能貸多少就是多少,剩下的我會搞掂的。”
“你”
“你呀,我要是聽你的話去搞銀行的錢,就會害了我老師,這么不仗義的事,我陶昊做得出來?放心吧,我老爹給我在縣里買了套房子,準備給我以后結婚用的,先借給你去貸款應急。”
“真的?”
陶昊又去扯她的袖子,這下扯動了。
“我騙你有意思嗎?等我大后天考完試就回去,你要不放心,跟我回去跑一趟就是。反正人家的是一個月,時間還早著呢。”
剛才還憤怒的胡清不生氣了,反而覺得誤會了人家不好意思,漲紅著臉聲道:“謝謝你啊”
沒有熟人在面前,陶昊怕再毛手毛腳適得其反,把她扯離了冷死人的風口便松開了手,不在乎道:“沒事,我連丈母娘在哪都不知道,結婚還早著呢。
不過,我跟你,清,你是個好姑娘,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木建軍的死活跟我有根毛的關系。”
“軍哥不是你的那樣”。
“不爛賭?”
胡清不吱聲了,木建軍的毛病誰都知道,她也不知過多少次,但他就是不聽。
兩人來到公交車站,先坐車回去拿房產證,然后打電話找人評估、貸款,饒是有領導打招呼也忙了一上午。這一上午也不要陶昊再提醒了,只要一進房管局、銀行的門,胡清便主動挎著他的胳膊,雖然動作有些生硬但看起來也象那么回事。
有彭偉國那兩個電話,經辦的工作人員都很熱情,而且評估的時候還盡量往高處估,胡清順利貸到了2萬5千塊錢,超出了兩人的預計。
辦完了事,已經快十二了,總算是松了口氣的胡清把存折揣進棉衣內口袋,主動道:“陶昊,我請你吃飯。”
“得了吧,你才有幾個錢,還是我請吧。”
“我請,要不去我家吃?買菜自己做,不花幾個錢的?”
連紅紅姐都不會炒菜,這么漂亮的姑娘還會做飯?
求之不得的陶昊懷疑地看著她,玩笑道:“別指望我會,我連碗都沒洗過。”
“你是少爺嘛,走了,去菜市場!”
“哎”。
心花怒放的陶昊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后面,去了人聲嘈雜的菜市場,看著她跟人討價還價,覺得很新鮮。真沒想到,這么漂亮的清還會跟人講價錢,紅紅姐去買東西都是不講價的,講價的都是大師兄咧。
兩人買完菜,回到胡清家里,陶昊很高興地看著她做飯,吃了頓他覺得是人間美味的飯菜然后回學校。
考試倒容易,大二全是專業課,不比大一還有外系的老師教基礎課,系里的老師哪會為難自己的學生?要考的重已經劃出來了,照著課本、筆記背就是,實在是有人連這都偷懶,那就只有考完后去老師那送禮、好話,然后拿張試卷再做一遍。
總之一句話,農專就沒有畢不了業的學生!
靠著打抄、加分混進農專的陶昊同學,在這方面做得相當不錯,每次考前個把星期都會認真背書,每次考試也都是靠真本事過關,一反他以前讀高中時的偷奸耍滑。原因無它,只因為他當了班干部,覺得丟不起那人。
可這次不行了,不管陶昊如何想背書,總會走神想起在地委大院里那一抱的美好,當天晚上還夢到了胡清。然后,第二天早上起床,這子還偷偷摸摸地換了條干凈內褲。
終于考完了,提前交卷的陶昊顧不得班上的那些瑣事,騎著他那輛二手破車就去找胡清,他現在知道了一件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來是真的。
清妹妹不在店里,胖乎乎的店主大嬸她請了幾天假,陶昊連忙又去她家。院門沒鎖,一推就開,陶昊剛剛支好他那輛破車,亂發蓬蓬的胡清便沖了出來,憔悴的面容嚇了他一跳。
“怎么了?”
“哇”,象個瘋子樣的胡清撲過來抱著陶昊,號啕大哭起來。
或許,少年老成又經歷過人情冷暖的趙東明沒有猜錯,胡清帶著兩萬五的存折和陶昊的承諾去找鐘森,得到的是另一個噩耗,那三萬塊錢很可能泡湯了。據哭哭啼啼的胡清,鐘森的父母知道了這事,平時不管兒子的倆老人堅決反對,再加上他的三個姐姐、姐夫,家里吵成了一鍋粥。
“陶昊,森哥拿不到錢,你能再幫幫我嗎?”
“別哭了,進屋再”。
心儀的姑娘哭得唏里嘩啦,抱著她的陶昊也沒了那綺念,半抱著將她扶進屋,燒了壺熱水讓她洗臉。等她洗完了臉,陶昊把電暖器打開,又給她泡了杯熱茶,蹲在她面前握著她有了些溫度的手,安慰道:“沒事,辦法總比困難多。你跟我,木建軍家里能借到多少錢?”
“沒錢,木伯伯軍哥最好是死了,反正他還有兩個兒子。你不知道,軍哥這幾年賺的錢全部給了霖哥治病,為了這事木伯跟他斷絕了關系。”
什么?陶昊大驚失色,急忙道:“木建軍可不是這么給我的,他他們不知道昌霖哥得了尿毒癥。”
“怎么可能?為了給霖哥治病,軍哥連廠里分給他的房子都賣了,他那樣是怕森哥他們心里難受。
陶昊,那病是治不好的,除非是換腎,但哪找得到腎源?即使找得到,我們也付不起手術費。軍哥,他跟霖哥是一世的兄弟,不能看著他死,但也不能連累其他的兄弟。”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
陶昊被胡清的話震驚得腦殼里一片空白,他原以為木建軍自私自利,卻沒想人家才是真正的義氣兄弟,寧愿一個人默默扛著也不愿連累其他的戰友。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