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怔了半晌,說道:“那就后日巳時開審,至于鮑余所犯何罪,我明日再告之于你。uuk.la”
楊訟師暗自咂舌:“好一個隨性而霸道的將軍!笨谥泄Ь磻拢笆窒噢o。
張信見此,暗道:“不過打土豪而已,何至于如此麻煩?”笑道:“政委,審個人犯罷了,不用事必躬親吧?”
第五安正色道:“此案必須由我來審,如果效果理想的話,我還想借此成立法院,以后城中糾紛都由法院審理!
張信怔道:“城中設坊、城近設廂、鄉(xiāng)中設里,但凡婚戶田斗諸事,由坊、廂、里長調(diào)斷即可,何須再設什么法院?”
第五安暗道:“是了,《教民榜文》書之甚詳,似乎確實沒什么必要。”但又覺得腦中記憶反騰,脫口而道:“告官之事總要由法院審吧?”
張信明顯有些頭大,皺眉道:“法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第五安糾結道:“法院當然不是東西!它是一個機構,就像縣衙一樣,專門審案子!
張信看了看孫思,遲疑道:“那這個知縣就沒用了?”
孫思心頭一顫。
第五安搖頭道:“那是不一樣的,知縣管的是民政,法院只管那些告到衙門的案子。法院和縣衙相互獨立,互不干涉!
張信撓頭不語,孫思卻暗松口氣。
第五安瞟著眾人,笑道:“不僅要法院,還要公訴人……對了,軍團長,這個案子便由你來當公訴人吧!
張信很無奈,道:“政委,我們眼下可沒功夫做這些啊,今日方進曲陽,諸事還待收拾,或許不日還要進定州,不能把精力花在審案子上面,要不你再想想?”
第五安怔住!尽
張信瞧得分明,于是把握住機會對孫思叮囑一番,又不顧后者挽留便拉著第五安等出了縣衙。緊接著又派人令城外輜重部隊進城,接管糧庫等等,忙得不亦樂乎。
第五安沒做什么事,倒是一直在想問題。
想到最后,他像夢醒一般突然覺得張信說得很對,眼下確實不該想著成立法院什么的;不是覺得這樣不對,而是知道自己根本辦不成這些事。
后世的記憶雖多,但要照著實施出來卻有些幾不象;不僅因為時代不同,不能硬般硬套,更重要的是那些記憶本來也就不夠全面。
至夜里,他下定決心,法院這個東西還是不用建了,但后日的公審一定要進行,好歹宣傳的機會不能放過。
下得決心,他反倒感覺心中輕松不少,那些翻騰的后世記憶也慢慢消停下去;立即找來任建建、黃忠等人,讓他們務必于明日一早便派出軍卒,在曲陽城中訪探,看看鮑余到底犯了些什么事。
諸事交待完畢,他叫住稽子君,道:“后日公審,你來作公訴人吧?”
稽子君一頭霧水,道:“公訴人是什么東西?”
第五安嘆道:“公訴人真不是東西……你就當作自己是受害一方,由你來說鮑余到底有多么可惡,又犯下哪些罪惡就行。”
稽子君恍然,道:“就是讓我與那個楊訟師唱對臺戲吧?”
第五安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么認為!
稽子君道聲明白,隨即又面露疑惑,道:“政委,鮑余犯什么事都讓我說了,那你做什么?”
第五安道:“我聽你們雙方說,然后作最后的判決!
稽子君道:“政委,你能再說清楚些嗎?”
第五安清清嗓子,道:“所謂審判,就是你說鮑余有罪,楊訟師則說無罪,而鮑余到底有沒有罪、聽你的還是聽楊訟師的,卻是我說了算。當然,我作判決是要看你們雙方的證據(jù)的!
稽子君這回是真明白:“哈哈,政委,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不聽我的難道還聽楊訟師的?依我說啊,審都不用審,你直接說鮑余有罪不就完了?”
第五安強調(diào):“我要看證據(jù)!當然,重要的是要讓老百姓看到證據(jù),你說鮑余有罪,總不能光憑你幾句話吧?”
稽子君笑道:“審案子你作主,百姓不過是看個熱鬧……”
第五安有些懷疑自己兩歲開始的修行是假的,心中很有種冒火的沖動,但終是克制下去,笑道:“稽團長,公審的目的是讓老百姓知道我們城管軍是公正的,知道燕王是講律法的……”
稽子君正色道:“我明白了,政委放心,就算是做做樣子,也一定要做得像,做得讓老百姓無話可說!
第五安突然覺得很累,揮揮手讓稽子君離去。但并未因此而輕閑,因為張信又笑呵呵地進來了。
“政委,你要公審鮑余我是全力支持的,但你也得答應我,可千萬別把軍餉給我審沒了。”
“咳咳,軍團長,其實你這種想法并不正確,現(xiàn)在還不能說是軍餉,因為那些金銀還不屬于我們的,而現(xiàn)在也還不能確定鮑余是否有罪……”
“對啊,所以我支持你公審嘛,你審他有罪不就完了?”
“……我感覺我給自己挖了個坑。”
“坑?你身手那么好,多大的坑你也出得來……說這頭呢!等會軍餉數(shù)目就清算出來了,回頭拿給你過過目!
“……”
…………
馬和匆匆面見朱棣,將李景隆已出雄縣的軍情稟告。
朱棣立即通令大軍集結,祭禱諸神,然后從北平城南馬駒橋出發(fā),向白溝河挺進。
次日,燕軍已至白溝河。
白溝河自北而南,朱棣令大軍在宮林扎營,再將張玉、朱能等將喚至帳中,說道:“南軍盡在河東,已入河谷,我等以靜制動,待其深入后再突襲。”
張玉道:“殿下,我愿為先鋒!
朱棣笑道:“你非是先鋒,而是奇兵。既然南軍盡在河東,你便率兩萬人馬渡河,由西側(cè)前行,再從下游蘇家橋東渡,對南軍進行側(cè)擊!
張玉領命。
朱棣再道:“此次交戰(zhàn)與往不同,雙方所有兵力集中在河谷長線;雙方拼的不是兵力,而是速度。故而,我軍此次排陣僅需步、騎兩陣即可!
“朱能隨我,領騎兵于前,張真諸將率步兵于后。待我沖散南軍陣營,你等再趁勢作收割之勢!
朱能領命,又遲疑道:“殿下,我作前鋒即可,你還是率大軍在后吧!
眾將附議。
朱棣笑道:“我已決心,此番必親自給九江兒吃些苦頭,你們切莫再掃了我的興致。”
張玉皺眉道:“若是這樣,倒不如以舊陣對敵,讓火銃、銃炮先行!
朱棣搖頭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的安危,實則大可放心。李景隆的火器在攻城時確有奇效,但野戰(zhàn)卻是累贅。不等他布陣完結,我便已沖鋒其中,他的火器又怎么能顯出威力?”
“北平戰(zhàn)后,九江兒確實改變了我對他的看法,我如此布陣,便是認為他也知道自己的火器優(yōu)勢在此戰(zhàn)中發(fā)揮不了作用。希望他真能認識到這一點,莫要讓我失望。”
朱能仍是不放心,再道:“雖則野戰(zhàn),但若李景隆又布下白河那樣的古怪雷陣,恐于我軍不利。”
朱棣面現(xiàn)贊許之色,道:“這倒說到了緊要之處。哈哈,這便是我要在此處扎營的道理;鹌魇冀K離不開一個火字,便是白河那次中了他的詭計,亦是天寒未雨之故,方讓他得逞!
“此次則不同,太師已看過天時,近日必有大雨;一待雨歇,不管他埋下多少火雷,都不過是一包泥水,如何能爆炸?到時我兩萬鐵騎延河南下,他如何能抵擋?”
眾將恍然。
此時,哨軍報來:“南軍北進五十里便扎營,后軍仍未出雄縣。”
朱棣一怔,隨即哈哈笑道:“此乃天意,九江兒還是輸在膽怯和寡知!他只道是自己謹慎,卻不知兩軍交戰(zhàn),天時亦是極為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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