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子君看著第五安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也是大急,但古醉抓耳撓腮的樣子又讓他明白,此時自己卻是急不得,于是沉思道:“政委,你先別太擔心,靜女姑娘的身手本就不弱,應該出不了什么事,或許她自己有事要辦……”
古醉恍然大悟,一邊手心拍手背,一邊說道:“對對對,可能是她出了城沒見著你,就想著反正你也不在,她就去辦她自己的事,這……這過幾天指定回來。.org”
第五安搖搖頭,道:“不會,她若有事肯定會先給我講,絕對不會悄無聲息地自己去辦,因為我們說了不會再分開……”
不會再分開?
古、稽二人或許不會理解這句話的特別意義,但第五安卻記得分明,那是他與靜女當初在玄龍洞內說過的話,是他對靜女的保證。
而順著此話一脈相延,則是因為易十三擒了靜女,逼得她跳下龍隱崖;趕巧不巧,易十三這次又出現在白溝河,而且和李景隆先走……
易十三又擒了靜女!
第五安心中一悸,但這次沒有恍惚,反而平靜下來,思路也隨之變得清晰。
按古醉、稽子君所說,靜女是當夜取了劍便出了城,那時自己與習坎已然北去;陽虛三人或許在原處,但以那三人身手而論,靜女應當可以一敵三。
不僅如此,靜女當時應該還重傷了陽虛三人,并且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的去向。
一定是這樣!
如此便能解釋為什么其姝劍會出現在城外,因為靜女當時一定很著急,便覺得上百斤的其姝劍礙事;陽虛三人身負重傷,也不便將劍拿走。
只是,靜女雖然知道自向北而去,但她的速度遠遠不及自己;縱然與習坎沿途有打斗的痕跡,她卻未必能發現,所以沒有追上自己很是正常。
再者,去白溝河是自己臨時起意,陽虛三人并不知曉;靜女只能知道大致方向是北方,那么在追趕過程中必然會出現不知道到底去哪里的困惑。
如此一來,靜女便不可能全力追趕,在一夜之間也必定到不了與白溝河距離相同的位置,而只能在白溝河的南方;等天亮以后繼續向北,則事情便很顯然……
次日易十三與李景隆便向南逃去,他們身邊潰兵眾多、聲勢頗大,靜女遠遠便能見著。
以靜女性情,不說她本來就對燕、南兩軍的區別知之甚少,甚至根本就不會去想這個問題;就算知道是南軍,她也一定會主動湊上前去問問對方知不知道自己的行蹤。
如此……
一念至此,第五安猛地看向古醉,道:“古大哥,我走以后你就代我行政委之職。”
古醉一怔,道:“政委……第五兄弟,你要去哪里?若是你走后靜女姑娘又回來了怎么辦?”
稽子君道:“是啊,第五兄弟,我們并不知道靜女在哪里,如何去找?況且城管軍也離不開你啊。”
第五安搖搖頭,道:“古大哥、稽兄,你們不明白,若是沒有靜兒,別說是城管軍,便是將整個天下給我也沒有意義。”
稽子君一滯,暗道:“這話可別被張信和別的兄弟們聽見了。”
古醉拳頭一揮,道:“說得好!第五兄弟,我就喜歡你這種至情至性的好漢子!只是這個政委之職……”
正在此時,師長楊穩重急急而來,道:“軍長…..政委也在啊?太好了,任團長和人打起來了。”
第五安三人均是一驚。
此處是被城管軍打倒的一個土豪的家,沒收充公以后,第五安他們軍委五人都住在這里;不僅門口掛上了軍委的招牌,院內院外還有軍卒警衛。
尋常百姓雖然不懼城管軍,但也懂得遠離官將的道理,平素里都不太有人靠近;現在竟有人在此打架,而且打的還是軍委委員任建建?
第五安與古醉等人對視一眼,急急而出。
門外早已圍著一圈人,個個伸長了脖子,口中喝彩連連;除了極個別的普通軍卒,其余竟是城管軍連以上領導干部,而黃忠等武林豪杰又占其中大半。
外圍數人回頭見第五安等人,趕緊讓開道來;第五安皺眉走了進去,臉上恍然又復雜。
人群中有兩人。
一個自然是任建建,另一個則是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灰衫白巾,看著極是樸素;劍眉懸睛,卻又有一種逼人的英氣。
龍門派大弟子李長然。
只要是武林中人,沒有誰不知道龍門派,更是不經意間都會對龍門派弟子禮讓三分。不是因為其掌門人錯然道長是天下五行之一,甚至不是因為錯然道長是現任南盟盟主,而是因為龍淵。
唯有歷任、現任南盟盟主,才可能與龍淵取得聯系。
這得是多大的機緣啊!
這也就解釋了一眾豪杰為什么被人打到家門口了,還興高采烈的看熱鬧,而沒有體現出一絲一毫為同志兩肋插刀的覺悟。
與其他豪杰不同,第五安、古醉等人與李長然不僅認識,而且有更多交集。
當初第五安與落雁七俠為了殺倭賊而延海南下,曾與李長然等武林好漢相遇,并聯手殺過倭賊。
第五安更記得清楚,李長然不僅與自己在海邊比試過,還極力勸說自己去參加他小師妹的比武招親。
這個不堪提,不堪提……
自從任建建歸來,第五安便知道比武招親的丫頭就是易囝囝,也知道李長然是易囝囝的大師兄,更知道任建建攪了人家招親的局。
雖然他覺得任建建理虧,好在易囝囝并不在意,反倒一直樂呵呵地跟著任建建東奔西走,也便漸漸將此事淡忘了。
現在看見人家找上門來,他自然又記起個中原委,便忍不住感覺尷尬,暗嘆一聲有果皆有因啊。
任、李二人見第五安等人進來,各自冷哼一聲住了手。前者憤怒的神情中透著明顯的羞赧,后者則是大大方方地拱手行禮,道:“第五公子、古大俠、稽五俠,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三人趕緊還禮。
古、稽二人面上欣喜,上前與李長然說長話短;第五安則沉著臉環視一番,將一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豪杰驅散。
趁著李長然與古、稽二人歡言,第五安湊近任建建,低聲道:“囝囝呢?”
“在屋里哭。”
“到底怎么回事?”
“大師兄,這事真不怨我,他要帶走囝囝,可囝囝自己不愿意,我能怎么辦?你也知道我這人,見不得誰對女人那么兇,當然要教教他怎么做男人嘛!”
“……你對囝囝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么長時間了,你倒是給我個準信兒啊!”
“大師兄,這可是你不對了,上次當著大師父面就說清楚了,他老人家不是去找錯然道長說這事了嗎?”
“你想他怎么說?”
“說脫啊!”
“脫衣服的脫?”
“不然呢?”
第五安深吸一口氣,半晌沒吐出來;狠狠瞪上任建建一眼,轉身對李長然笑道:“長然兄,怎么能在外面站著說話呢,到屋里坐下說吧。”
李長然瞟了任建建一眼,笑道:“第五公子,我此次并非專程來找小師妹,只是偶然碰到。既然碰到,我便不能不管,畢竟師父他老人家念叨許久了,甚是想念他這個不聽話的關門弟子。”
第五安哦了一聲,道:“理解理解,可囝囝自己不愿意回去,這事又該如何處置?”
李長然微笑道:“我此次還有要事,等事情辦完以后再來,到時卻是由不得她。”
第五安微微一頓,道:“長然兄,我正好有事要去南方,若你放心,便由我將囝囝送回,如何?”
李長然略有意外,笑道:“那就有勞第五公子了。”
任建建急道:“你剛回來又要走?大師兄,不至于為這事撒謊吧?”
第五安瞪上一眼,道:“我什么時候撒過謊?靜兒被易十三擄了去,我本來就要去南方。”
任建建一聲怪叫,大聲道:“嫂子又被擄走了?!大師兄你……趕緊趕緊,找人當然還得靠我啊!”
第五安自然也不想耽擱,當即與李長然相辭;李長然倒不介意,一則他確實相信第五安,二則就算第五安爽約,自己辦完要事后也可以親自再來。
易囝囝本是哭死哭活地不愿回去,聽說任建建要一路,瞬時破涕為笑,說是甚是想念師父,須得回去瞧瞧。
等任建建說靜女被擄了,先要尋著她才安心,易囝囝又急得跳起來,設身處地地為師父想了想,堅持要義氣第一,找不著靜女姐姐就堅決不回去,不然就給師父丟了臉。
第五安沒見著任、易二人的精彩,因為他要抓緊時間與張信、古醉等人辦交結,以及草擬一些如何改革民政的建議等等。
一切事畢,三人便匆匆縱馬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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