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的話音才落,蘇景鑠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眸子來,認(rèn)真的看向她,等著她后面的話。
見狀,楚云笙抬手撫上蘇景鑠的鬢角,笑道:“你的新政里應(yīng)該加一條,取消歷年來楚王宮的秋選。”
提起秋選,楚云笙心底里就有幾分氣,上一次還是在遼國的時候,聽到蘇景鑠秋選,當(dāng)時她就氣的不輕,雖然那時候也猜到他一定是身不由己,為了顧全大局,但是這個梗一直卡在她這里過不去,所以,在她看來,取消秋選是必須的,難不成等到以后她入主了楚王宮,還得年年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大臣們不斷的往楚王宮里給蘇景鑠送美女嗎?
想到此,楚云笙的眉梢一揚,眼底里帶著告誡,而蘇景鑠在接受到她的眼神之后,立即做伏低認(rèn)罪狀,他連連頭道:“是是,阿笙的是,這一條必須得加!”
看到他如此的識趣,楚云笙也就不打算繼續(xù)追究了,她眉梢一揚,就要話,卻聽見外面又響起了通報聲。
“稟陛下,元大人求見。”
聞言,楚云笙和蘇景鑠相視一笑。
楚云笙先道:“看來你的事務(wù)真的是有夠忙的,前后腳的有人找。”
著,她已經(jīng)松開了還按在蘇景鑠肩膀上的手,而蘇景鑠的手依然輕松隨意的搭在楚云笙的肩膀上,絲毫沒有要撤離的意思。
他眉梢微微揚起,在對外宣二元進(jìn)來的同時,蘇景鑠還不忘回頭看向楚云笙笑道:“所以看樣子老天都太過妒忌我們兩個獨處的時間呢。”
聞言,楚云笙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這時候,二元已經(jīng)快步走了進(jìn)來,在匆匆行了一禮之后,二元對蘇景鑠道:“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只等著明日一早出發(fā)了。”
蘇景鑠了頭,然后看向二元道:“還有事嗎?”
如果只是這一件事情,二元沒有必要專程趕回來匯報,這一不光是了解二元的蘇景鑠知道,就連楚云笙都知道。
聽到蘇景鑠的話,二元先是抬眸看了一眼楚云笙,然后道:“剛剛收到一個消息,對于我們來應(yīng)該算是一個好消息。”
著,二元抬手將袖子里的密函拿了出來,遞給蘇景鑠。
楚云笙一看二元的眼神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跟自己有關(guān),她連忙湊上前去,看著蘇景鑠將密函展開之后,她立即掃向了那上面的文字,待看清楚那上面寫的是什么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了眸子看向了蘇景鑠,同時蘇景鑠也正回眸看向她,楚云笙在同一時間從蘇景鑠的眸子里讀出了詫異。
因為這信函上清楚的寫著何月英私下聯(lián)絡(luò)了天殺安插在暗市的樁子,放言要同天殺做一筆買賣,并且已經(jīng)約見了時間和地,而這筆買賣的內(nèi)容就是取燕國公主也即是今日的趙國皇后唐雪薫的性命。
她抬手將那信函接在了手中,又看了一遍,然后才道:“何月英要跟天殺做買賣,這消息也來的太過突然了。”
何月英對唐雪薫恨之入骨的事情楚云笙自然知道,在她被何容下了生死蠱并且軟禁在趙國王宮的時候,就撞見過何月英不惜重金從宮外聘請了殺手來取唐雪薫的性命,然而那一次在琳瑯山情勢太過混亂,估計那女刺客也根本就找不到地方下手,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所以這一次她又主動找到了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天殺,想要買唐雪薫的性命。
天殺的規(guī)矩天下人都知道,沒有他們不敢殺的人,沒有他們做不起的買賣,只要價格合理,哪怕是王侯將相,最后都能順利交易,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天殺在各國所有的權(quán)貴的心里都是一根拔不掉的刺,既怕又除不掉。
而天殺是蘇景鑠一手創(chuàng)立的這一真相也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何容算是其中之一,但是因為這件事牽涉甚廣,揭露出來對趙國也并沒有多少的好處,所以何容并沒有將此事公之于眾,所以至少現(xiàn)在在天下人的心里天殺依然是那么可怕的神秘的組織,至于何月英到底知不知情,這就有待考究了。
楚云笙看過信函之后,就交給了蘇景鑠,蘇景鑠將那密函拿在手中,掌心微微一用力,那一張紙瞬間就變成了齏粉,然后他垂眸看著洋洋灑灑從自己掌心落下的齏粉道:“也不能是突然,畢竟如今的何容就要將她送進(jìn)衛(wèi)王宮,如果她再不趁此機(jī)會動手,恐怕以后都不可能再有機(jī)會殺掉唐雪薫了,所以她才要放手一搏,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著,蘇景鑠垂眸,眸子里帶著幾分擔(dān)憂的看向楚云笙道:“這很有可能也是何容的一個陷阱,畢竟這些年來何月英跟何容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錯,如果不是昔日何月英那個未婚駙馬一家慘遭何容的屠殺,只怕現(xiàn)在的何月英也是何容的擁護(hù)者。只是她將所有的仇恨都轉(zhuǎn)嫁到了唐雪薫身上,所以也就讓外人難以看清她對何容到底是存在著怎樣的感情,是明里恨著暗中在相助,亦或是截然相反的情況,我們都不得而知。”
聽著蘇景鑠的分析,楚云笙也了頭,蘇景鑠的很有道理,而她也正有此擔(dān)憂,她是見過何月英的,整個人明艷動人,跟是話的時候宛若黃鶯般活潑俏麗,絲毫看不到她那一張滿是嬌俏的容顏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心思,就如那一日,明明在前面碰到她的時候,她的眸子里還帶著幾分天真爛漫,開著玩笑的請楚云笙常過去她那里坐坐,然而一轉(zhuǎn)身的功夫,她就能在一處廢棄的宮殿里跟刺客秘密碰面,協(xié)商著刺殺唐雪薫的細(xì)節(jié),這女子心思之深沉未必亞于她的兄長何容。
但這一封密函既然送到了他們的面前,既是危險的挑戰(zhàn),也有可能是轉(zhuǎn)機(jī)。
雖然有可能這是何容設(shè)下的一個陷阱,誘導(dǎo)楚云笙他們上鉤,但也有可能就是何月英在不知道天殺的背后是楚國的前提下走投無路想要聘用天殺作為她殺死唐雪薫的籌碼,如果是前者的話,自然是要冒很大的風(fēng)險,然而如果是后者,何月英既然在同天價做生意,自然會拿出與唐雪薫的性命相等的條件,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天殺做生意的規(guī)矩,她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權(quán)衡利弊之后,楚云笙覺得這一次還真得見一見何月英,而且她想要親自去見她,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打算,如果是后面這種可能的話,對于他們來,無異于是天大的好消息,因為何月英即將嫁入衛(wèi)國,這對于要潛回衛(wèi)國打探姑姑和元辰師傅的消息的她來,自然是最好的幫助。
所以,在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之后,楚云笙抬眸看向蘇景鑠道:“就讓我去見見她吧。”
聞言,蘇景鑠的眸子里的擔(dān)憂顯而易見,但他在看到楚云笙那一雙堅定的眸子的時候,最后只得敗下陣來,然后道:“也罷,比起你就這樣一頭扎入衛(wèi)國,從何月英這里入手相對來更加安全一些,而且即便是她有陷阱,但也不會想到是你親自去會她,而且只要你們足夠心帶夠人手,進(jìn)可攻退可守,她翻不起什么浪來。”
聽到蘇景鑠這么一,楚云笙的心情也是大好,之前她還在怪蘇景鑠不相信她,如今看來,他比起之前進(jìn)步多了,對自己不再像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摔碎的瓷娃娃。
雖然時時刻刻被人妥帖的保護(hù)著的感覺很好,但是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更好。
所以,楚云笙眉梢一揚,下意識的嘚瑟的拍了拍蘇景鑠的肩膀然后笑道:“你等著我的好消息罷。”
蘇景鑠看到她這般模樣,也是那她沒有辦法,只好無奈的笑了笑。
見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下來,二元也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過去大半,楚云笙和蘇景鑠都在忙著,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彼此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恰巧素云及時的送來了飯菜。
兩個人圍在桌子旁一起吃過午飯,蘇景鑠就轉(zhuǎn)身去他的營帳處理公務(wù)了,而楚云笙大病初愈這一天的精神頭耗盡,這時候也是疲憊的不行,在跟素云仔細(xì)的討論過去衛(wèi)國的路上要帶的東西之后,楚云笙就回到了床榻之上午睡了。
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月上柳梢頭才醒來,如果不是肚子又餓了,她都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等她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蘇景鑠已經(jīng)坐在了案幾旁,此時正在案幾旁的燈下批閱著奏折,暈黃的光線打在他那絕美的側(cè)顏上,襯的他的容顏越發(fā)俊美,讓人忍不住看呆了去。
即便是楚云笙天天見著,此時看著他的樣子依然不免出神。
這就是完美的人神公憤的阿鑠啊……然而,這樣的阿鑠卻將心思系在自己心上,想到此,楚云笙的心里就已經(jīng)蔓延出了無邊的甜意和暖意,只是旋即她想到……過了今晚,等到她從衛(wèi)國回來,他們再見面又是什么時候了?
想到此,她的心底里已經(jīng)劃過一片悵然和不舍,看向蘇景鑠的眸子里已經(jīng)帶上了濃濃的不舍。
而正在批閱奏折的蘇景鑠這時候也正從堆積如山的奏折里抬起頭來看向楚云笙,正巧落入她滿是擔(dān)憂的眸子,一看到楚云笙這樣的目光,只一瞬間,蘇景鑠就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幾個箭步走到楚云笙的床前,然后擔(dān)憂的抬手探在了剛剛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的楚云笙的額頭,溫柔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這般緊張的模樣,楚云笙就忍不住噗嗤一笑,她連忙推開蘇景鑠還擱在她額頭的手,然后利落的收拾好了從床上起身道:“沒有不舒服,只是餓了。”
聞言,蘇景鑠會心一笑,他也跟著楚云笙站起了身子,走到桌子邊,一邊給楚云笙倒茶,一邊對外面候著的丫鬟道:“準(zhǔn)備用膳。”
著,他將茶盞遞給楚云笙,然后溫柔道:“就知道你醒來會餓,所以我一直讓廚房熱著菜,等你起來就一起吃。以前我還不覺得,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你可是真能睡。”
楚云笙一邊接過茶盞,一邊無視他言語間的打趣,然后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我這叫補(bǔ)覺,是要將之前沒有睡好的覺給補(bǔ)回來。”
明明是反駁的話語,但是到之前的事情,楚云笙看到蘇景鑠的眸子里明顯的劃過一絲疼惜。
因為他和楚云笙都在楚云笙完這一番話的時候,同一時間想到楚云笙被何容綁架到趙營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楚云笙雖然被何容下了**藥成日里也是昏昏沉沉的,睡著的時間多一些,但是那時候過的都是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睡的并不安穩(wěn)。
楚云笙沒有想到自己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能提到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再看蘇景鑠此時眸子里的心疼,她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罪大惡極,沒事提這個干什么,所以,正想著要轉(zhuǎn)移一個話題,卻見蘇景鑠突然抬手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然后溫柔道:“阿笙,對不起,是我之前沒有保護(hù)好你。”
楚云笙之所以會在上一次落入何容的手上,完全怪不得蘇景鑠,如果那時候她對蘇景鑠對自己的了解更深一些,她能像現(xiàn)在這樣全身心的信任蘇景鑠,又何至于會誤會了靜妃,然后被靜妃及其手下的兩個嬤嬤的談話就擊潰了她的防線,然后以至于她一路失魂落魄的逃離了楚營,最后才會被已經(jīng)守株待兔的何容抓個正著,現(xiàn)在想起來,楚云笙就覺得那時候在的自己正的是蠢哭了。
所以,完全怪不得蘇景鑠。
然而,此時蘇景鑠卻還在為了此事而自責(zé),就讓她越發(fā)覺得愧疚了起來。
好在沒過了多久,外面的丫鬟們就送來了晚飯,楚云笙一看到豐盛的晚飯,就將所有的情緒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哪里還顧得上內(nèi)疚,而蘇景鑠看到她眉開眼笑的樣子,也就釋然的一笑,再不提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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