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時的快樂記憶,這時在青海腦中接連涌現,與心中的猜想產生起激烈的碰撞。
身為一個棄嬰,他自幼便被龍慈法師撫養長大,教導修行之法與做人的道理。
兩人雖是師徒,但他一直以來便把大慈大悲的龍慈法師當作父親一般看待。
所以在其圓寂后,他才會奉守師命,二十年如一日的鎮守在那小小的義莊之內。
且在得知魔胎出世時,為師父報仇心切的他毫不猶豫的就以命相搏。
若暗中加害他的初六,真是龍慈法師轉世靈童的話,那他的前半生豈不是活在了虛情假意中。
這種殘的真相,是青海所不能接受的!
“究竟如何,道友等他回來不就清楚了~”
見青海面露死灰之相,清風也不知該如何規勸,只好轉身看向了正在拼命掙扎的魔胎。
而隱匿跟隨初六小斌身后的尹將軍,則在此時傳來消息,說兩人已經趕到了城外的義莊。
經過他們的尋找,很快就從棺材內翻出了原劇情中那張畫有佛陀法相的人皮唐卡。
這張唐卡的背面,還書有一首箴言詩曰‘五魔百年孽,佛祖萬年身,欲得靈符現,熊火顯乾坤’。
也正是這個原因,令清風對傳聞中那大慈大悲,舍生取義鎮壓魔胎的龍慈法師起了疑心。
他雖是信奉三清道祖的道士,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并不代表他不通佛法與教義。
這唐卡畫的佛陀面容清秀,雙手結說法印于胸前,分明就是密宗的強巴佛也即顯宗彌勒佛。
更加巧合的是,隋唐時期白蓮教供奉的主尊便是彌勒佛,其教主更以彌勒托世的名義密謀造反。
在幾經衍變后,白蓮教融合吸納了道教的教義,教眾們便常以符水治病等手段蠱惑人心。
此唐卡融合兩家手段,想必就是在這階段制成,最后兜兜轉轉傳承到了龍慈的手中。
箴言詩短短二十字,再加義莊棺材板內刻畫的符箓,赫然便是一篇用來修行五方如來法身的妙訣。
而青海所展露出的種種手段術法,也從側面佐證了這點,他的師父龍慈并不像傳聞中那樣簡單。
畢竟哪家的佛修,會用以三清符頭及敕令為主體結構的符箓來降妖伏魔。
且照時間推算,清末民初百姓們苦不堪言,正是白蓮教活動頻繁的時期。
龍慈法師借此機會名聲鵲起,作為既得利益者的他,才最有可能是五鬼道幕后的主使者。
只是他所圖甚大,竟然妄想將五鬼道祭祀多年的邪神煉化為法身,從而引發了雙方的爭斗。
雖說最后成功封印了對方,但他自身也是受了重傷,油盡燈枯下不得不選擇轉世重修。
可眾所周知的是,轉世投胎需要先經過冥府陰司審理,等贖清罪孽后方可進行。
密宗所謂的轉世靈童,則是在目標胎兒魂魄尚未穩定時,直接鳩占鵲巢與其合二為一。
通過竊取胎兒先天元陽來蘊養自身魂魄,本質不過是另類的奪舍重生,于天地法理所不容。
所以為了防止走露風聲,龍慈只能將五鬼道教徒全部滅口生葬,與五個邪神鎮封在地下。
無嗔及青海兩人,則是他故意留下的兩枚棋子,用來為他覺醒宿慧回歸本我以作布局。
在他陷入胎中之迷時,只需通過留下的殘經教義暗示,便可誘導無嗔引發魔胎出世。
同時為了避免自身中途意外夭亡,青海這個視他如父的衣缽弟子,則成了護道的最佳人選。
畢竟法脈相承,在元神氣息未變的情況下,青海自然會對他的轉世靈童顯得異常親近。
而五個邪神的魔力經過那尊金佛洗練多年,又吸收了母胎內的先天之氣,已是最佳的法身胚胎。
若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待一切塵埃落定后,他便能安安穩穩得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龍慈萬萬沒有算到,在他逐漸覺醒宿慧時,會出現清風這個異數從中橫插一腳。
雖然那時的初六還不是龍慈,但他的潛意識已經被深度影響,對事物的判斷也身不由己。
所以在魔胎出世,徐府下人們紛紛逃命時,他才一反常態的硬是選擇跟在清風身邊。
并且在青海斬殺魔胎之際突然出聲,擾亂了對方的心神,以至于青海差點當場身隕。
“道長我回來啦!初六呢,他到了沒有!”
又過了片刻后,小斌突然獨自從門外跑了進來,左顧右盼尋找著初六的身影。
青海聞聲兩眼趕忙一閉,主動陷入假死狀態,將事情交給清風去處理。
“這里很危險,你怎么又回來了?”清風見狀不禁皺眉沉聲喝到。
“道長你可別小看人,我小斌雖然膽小但也知道義氣當先,你看這是什么!”
小斌聽后當即舉起了手中的金佛走來,向清風道出他曾親眼見到李副官典當金佛的原委。
并從懷中掏出那卷人皮唐卡,言道他和初六在義莊找到了對付魔胎的方法。
但在清風順手接過金佛,正低頭觀看唐卡的同時,一把利刃卻狠狠扎進了他的丹田氣海。
噗呲!
得逞的小斌瞬間閃身后退,嘴角揚冷冷看著清風道:“這里的確很危險,可最大的危險就是你~”
“你不是小斌...”
清風面露愕然之色,踉蹌走了幾步后身子猛地一萎跌倒在地,指著面前的人說不出話來。
“哼,我怎么可能會是那個蠢貨!”
小斌說著伸手揭下臉附著的人皮,露出初六的面容道:“南無當來下生彌勒尊佛,老衲法號龍慈~”
“你這個小牛鼻子,差點破壞了我的好事,等事成后我在慢慢炮制與你!”
見清風失去了反抗之力,已徹底覺醒宿慧的龍慈撿起滾落在地的金佛,一把扔進了染坊的灶臺內。
至于慘死在一旁的青海,他的態度卻是如同對待一件垃圾似得,連多看一眼的興致也無。
在比先前無嗔所念還要完善,晦澀而熟悉的經文聲中,金佛很快就化為金汁流淌而下。
只見龍慈滿臉欣喜的抄起一根木棍,卷了片布條就蘸著金汁在門板畫出了那道符箓。
當符箓立起時,被令旗困住的魔胎也仿佛感應到了危險,不顧一切的在里面拼命掙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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