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上官清心的話，蕭晉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意外的表情，反而還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說：“真希望你只是為了給白恒軒看病而來啊！”

    “你這又是幾個意思啊？覺得我不夠格出外勤任務么？”上官清心似乎真的生氣了，“我已經是國安的一員了，最近這半年里也一直都在接受嚴格培訓，各方面考核都取得了優良的成績，你憑啥看不起人？”

    蕭晉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你的任務是不是與張君怡有關？”

    上官清心眼中光芒一閃：“我說了，你無權知道。”

    “你確定我真的無權知道？”

    “呃……至少你答應參與進來之前是絕對不行的。”

    蕭晉轉臉望向車窗外遠處湛藍的海天一線，嘆息道：“上級認為我與張君怡傳出的緋聞是真的，對不對？”

    上官清心一怔，繼而臉色就變得微微尷尬起來，干笑說：“你好像真的變了，變得比以前聰明了許多，也敏感了許多。”

    蕭晉又搖了搖頭：“我沒有變聰明，只是因為總被利用，所以久病成醫了。”

    “先說好，這個你不能怪我。”上官清心咧咧嘴，“原本最適合被派來夷州掌控大局的人是裴子衿，因為這邊的間諜和臥底網絡是她去年一手建立起來的，沒人比她更了解。可是，她為了你選擇了離職，而這邊的事情又比較突然和緊急，實在沒有給新人的熟悉時間，所以指揮使大人只好要我來找你了。

    他的原話是：那個臭小子撬了組織的墻角，老子還沒找他算賬呢！現在又想對組織最寶貴的臥底下手，是覺得老子的配槍生銹了嗎？你過去告訴他，這次任務成功，就算他將功補過要是出了什么差錯，他就真甭想再回京城了！”

    如果放在以前，聽到這樣的話，蕭晉要么會無奈苦笑，要么就撒潑耍賴叫屈喊冤，可是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冰冷。

    “我是國安的一員，他不但是我的上級，還是我熟悉且尊敬的長輩，為什么不親口對我說這些話，而是要你轉達呢？”

    上官清心一臉懵逼：“這個你問他去，我只是個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新兵蛋子，順便傳個話，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而且我那位指揮使伯伯也知道。”蕭晉呵呵干笑一聲，“如果他直接對我下令，那我肯定會向他要全權之權，整個夷州的間諜網絡都必須處在我的絕對掌控之下，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制定出盡量完美和安全的執行方案來。但是，我跟張君怡傳出了緋聞，再加上我本人對某些原則上的執著，所以他知道我一旦得到了權力，必然會立刻下令中止目前正在進行的行動計劃。事實上我也確實會這么做，只不過不是因為真的跟張君怡怎么樣了而已。

    他承擔不起這個風險，或者說認為國家利益不應該因為個人情感問題而去冒不必要的風險，哪怕我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也不如現在已經有了眉目的方案。

    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放棄細微成就大局！這種原本應該只屬于個人選擇范疇的偉大情操，一旦成為了某些人對他人的強制要求，就會立刻變得惡心丑陋起來，就像那些整天在網絡上道德綁架別人、自己卻骯臟惡臭的鍵盤俠們一樣。

    說實話，我所站立的位置越高，接觸的權力越多，就越理解馬戲團團長那樣的存在。這個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類都是善良且平和的，但偏偏卻被那百分之二十的人統治著，而就是這百分之二十的人正在因為或自私或高尚的理由肆意玷污著這顆星球上所有的美好，同時還要讓那百分之八十的無辜民眾背鍋。

    幸虧！幸虧我是個俗到骨子里的大俗人，只愛金錢和美人，但凡志向再遠大那么一點點，說不定都會立刻跑去加入馬戲團，去當摧毀世界舊格局的排頭兵！”

    上官清心被這番話給震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伸手去摸蕭晉的額頭：“喂！姓蕭的，你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嗎？這些話也就是讓我聽到了，換個喜歡打小報告的，分分鐘再把你抓去審查部的小黑屋你信不信？

    指揮使大人雖然……雖然是耍了點小心眼，可那也不是為了穩定保險么？要我說，你就算心里有怨氣，要怪也該怪你自己總是那么不著調，屁大點兒的事情都能搞得驚天動地，換誰也不可能放心讓你獨攬大權的嘛！”

    蕭晉嘴角翹起一絲苦澀的弧度，也懶得再爭辯什么，只是問：“所以，嚴格來講，上級并沒有要我參與進這次任務的直接命令，對不對？”

    “對……倒是對，可你不會真的就眼睜睜看著不管吧？！”上官清心抱住他的胳膊，可憐巴巴的說，“人家第一次出外勤都是有前輩帶的，我可連個助手都沒有，看在朋友一場的份兒上，你就行行好幫個忙唄！大不了……大不了我忍著點兒惡心讓你吃幾下豆腐。”

    蕭晉翻個白眼：“拜托有點誠意好不好？你都說惡心了，還讓我怎么下的去嘴？話說回來，小爺兒身邊美女如云，缺你這假漢子的幾口豆腐么？”

    上官清心吐吐舌尖，好哥們兒似的摟住他的脖子，嘿嘿笑道：“咱倆誰跟誰嘛！要不這樣，我手機里可加了不少原楚女會和百花宮小姐姐的聯系方式，你答應幫我，我給你五……不，給你十個，夠意思吧？！”

    蕭晉無語：“免了，小爺兒現在家花都快應付不過來了，對野花不感興趣。”

    “喂！姓蕭的你還是不是朋友啊？”上官清心立馬聲音提高一個八度，“別忘了，去年老娘可是不辭辛苦跑來這里幫你的忙了，做人要知恩圖報，懂不懂？”

    “要別人知恩圖報之前先學會講良心，去年是你硬要跟來的，我可沒求你。”

    “蕭晉你……”

    “別叫啦！耳朵都讓你叫聾了，我有說不幫你嗎？張君怡跟我雖然沒有一腿，但好歹也是我的朋友，我什么時候對朋友見死不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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