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1.8%的收視率很高嗎？”金珉碩摸了摸鼻子，不以為意地問道。.org

    滿心歡喜的劉素英被金珉碩迎面潑了一頭冷水，話語中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呀，這可是有率可都不到1%！”

    “那就是很厲害咯？”金珉碩依舊漫不經心地問著。

    “當然了！”被打擊到的信心又重新恢復，劉素英開心地向金珉碩炫耀道：“導演都笑得合不攏嘴了！現在正拿著收視報告單去向綜藝局局長報喜了，一會兒我們要去聚餐呢！”

    “哦，恭喜了！wuli素英xi的職場第一步，總算是成功了！”金珉碩帶著笑意的聲音溫暖了劉素英的心。她有些羞澀地扭捏道：“哪有，都是大家照顧我……等一下，現在是你來恭喜我的立場嗎？”

    劉素英終于回過味來，苦笑不得地嗔怒道：“我說金珉碩xi，這可是你參加的比賽，拜托你稍稍上心一點好不好？”

    “我很上心啊。”金珉碩強調著：“剛剛還借著便利店的電視偷偷看直播呢。”

    “那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可是直播啊！你上電視了！”劉素英不滿地抱怨著金珉碩的波瀾不驚。

    “嘛，這種事情，也沒有很大不了吧。”金珉碩習慣性地摸著鼻子：“不過，你們這個導演，心有點黑啊。”

    “哪有，我們導演人很好的。”劉素英趕緊出聲維護著上司。

    “你沒仔細看嗎？他的畫面剪輯得很藝術啊。”金珉碩索性給劉素英解釋了起來：“我出鏡的鏡頭，臉上的傷痕被刻意地回避了。而且，我和sean交談的畫面也被縮減了很多。”

    “有嗎？沒有注意誒。”劉素英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有些呆萌地問了一句。

    “呵呵。”金珉碩有些無語：“你看著吧，我估計最遲明天，《給我錢》的留言板下面就應該被刷滿針對我的惡評了。”

    “不會吧。”劉素英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心上卻有些沉了下來。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第二輪比賽時，自己在剪輯室親眼見到的，導演那個韻味十足的微笑。

    “難道說，從那時起，導演就有這個打算了？”劉素英隱隱覺得自己知道了些什么，不敢再讓自己想下去。

    “……素英xi，素英xi？”她這才聽到金珉碩在電話里的呼喊。

    “珉碩xi，我在呢，怎么了？”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劉素英趕緊回神應著。

    “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有件事想要請教你。”金珉碩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在電視臺工作，知不知道坐好的曲子應該怎么投遞給經紀公司？”

    這的確是金珉碩目前面對的最大的問題。以前作為華語樂壇小有名氣的作曲家，他都有一套固定的客戶，定時和經紀公司，工作室，甚至是歌手個人聯系，賣出自己的作品，或是根據客戶的要求，量身定做譜曲作詞。

    而現在他身處的卻是沒有什么了解的韓國娛樂圈，沒有人脈，沒有常識，金珉碩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艱難地一邊摸索一邊前行。

    “這種事情……”劉素英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道：“我是電視臺的，對經紀公司的具體操作不太了解，但是通常來說，有電子版的投遞到郵箱，有實體小樣的郵寄到公司地址，應該就可以了吧。”

    “怎么，你有曲子要投遞嗎？”她好奇地追問道。

    “嗯，最近來了靈感，寫了一首歌，想要賣出去賺點錢花。”金珉碩毫不掩飾地承認了下來，他對劉素英還是很信任的。

    “哇，果然不愧是我看好的金珉碩選手！”劉素英感嘆了一句，華語中的崇拜溢于言表。

    “呀忙內，走了，我們去聚餐！”電話那頭突兀地插進一句，金珉碩皺了皺眉頭：“你們要去聚餐了？”

    “嗯，導演在叫了，我走了，再聯系。”劉素英小聲回答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實體嗎？看來需要錄一個小樣了。”他的手指敲擊著桌面，終于下定了決心。

    ——————

    “忙內烤肉的手法很熟練嘛。”歪坐在席間，李赫振PD笑意吟吟地看著跪坐在他身邊，正在不辭辛苦地翻轉烤肉的劉素英，出聲夸贊道。

    &nbD這幾年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從巴結上電視臺高層，力排眾議重新拾起已經被暫停了接近十年的《給我錢》比賽，乃至收視率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又和圈內知名的制作公司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系，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剛到中年的李赫振職場得意，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想到剛剛綜藝局局長拍著自己的肩，一個勁地夸贊，還承諾會播出更多的制作費用，李赫振心里就美滋滋的。

    “哎一古，我在學校里的時候，有一位前輩可是聞名的食神！”算是團隊里的團寵，身為忙內的劉素英煞有介事地給大家講著：“他可是從鷺粱津最高的烤肉店出來的！那手藝，嗬！”

    “哈哈，那我可要嘗嘗你的手藝。”高興中的李赫振開懷大笑，滿意地點了點這個通曉人情，懂事乖巧的忙內。

    “PDni先來。前輩您的。”一邊將考好的肉按照長幼尊卑分給大家，劉素英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導演，今晚有關金珉碩的畫面，反響是不是很大？”

    “金珉碩？啊，就是那個帶著口罩的小子！”醉意微醺的導演拍著腦袋回想道。

    “是，我看他的鏡頭，是不是容易引起誤會啊？”劉素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誤會？什么誤會？”說話的是正用筷子夾起烤肉的剪輯師：“忙內你是在質疑我的剪輯技術嗎？”

    “我哪有！”劉素英趕緊撒著嬌搪塞道，緊緊攥著的手不自覺出了一手心的汗。

    “忙內啊，我今天就教你一件事。”導演端起了酒杯：“對我們導演來說，什么最重要？”

    “……收視率？”想了一下，劉素英不確定地答道。

    “對！就是收視率！”導演斬釘截鐵地說道：“要收視率，就要有話題性，就要有可以吸引人的爆點！”

    “放送出來的畫面，金珉碩表現得好像很沒有禮貌一樣——當然那小子也確實很沒有禮貌——這是什么？這就是話題！這就是爆點！”導演把玩著酒杯，無聲地笑著：“觀眾們看到了，按照我們東方禮儀之國的心態，他們會罵金珉碩這個選手，會罵我們導演組，甚至，會罵電視臺。那有什么問題？他們越罵，我越開心！這都是收視率啊！甚至于，都是廣告商送上門的錢！”

    “可是！可是金珉碩他！”劉素英只覺得身上發冷，微微顫抖著為金珉碩辯解著。

    “這就是想要成名的代價！”導演眼中一冷：“想想少女時代，沒有黑海，誰知道她們會不會早就解散了？”

    他伸出酒杯，對面的人很有眼色地倒酒滿上，導演一飲而盡，把咂了下嘴：“今晚收視率最高的點就是金珉碩那個部分，他已經有大紅的潛質了，這樣來算，我讓他挨罵，也算是對得起他的。”

    酒杯落在桌上，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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