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嗎?”
劉攀的話語很平和,說話的同時他也在近距離打量眼前這名圣境修士。
這是一名長相約是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龐無須,相貌中等,身著暗黃色衣衫,腳上是一雙棉布鞋。
就整體而言,是屬于那種丟人群里引不起絲毫水花的存在。
不過顯然,對于修士的觀察并不能以衣著外貌等可見的因素來進行判定。
從感知力所反饋的信息來看,劉攀是知道這中年男子的真實年齡遠不止四十,至少已經超過了一千二。
衣衫不用多說,很普通的衣衫,暗黃色是土宗標志性的服飾顏色。至于那雙棉布鞋,依感知判斷已經堪堪邁入了初階圣器的行列。
一雙布鞋是初階圣器?這說出去誰信!
然而,對于修煉界的“老人”來說,無論身上穿著或是配有什么等級稀奇古怪的服裝事物都不奇怪!
說到底,對于這名圣境修士的樣貌與衣著打扮,劉攀早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因為感知力的特殊知曉了。不過,相對于近乎“透視”的感知,劉攀還是覺得肉眼的觀瞧更顯真實。
圣境初階圓滿,這是劉攀的感知力所反饋出的對方的真實修為實力。
在劉攀打量這名中年男子的時候,中年男子也在打量劉攀,只是相對于劉攀眼里的隨意平和,這名中年男子的眼底深處滿滿的都是震驚與不敢置信。
自伸手掀開帽檐的那一刻,劉攀便故意泄露了些許自身的氣息。
劉攀能理解對方眼里的震驚與不敢置信。因為在踏上這處平臺后那短暫的沉默里,他已經動用一元重水的力量壓制住了自身僵尸化的痕跡。
所以,現在的劉攀看起來只是一名十五六歲的短發少年,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而更為可怕的是骨齡也只有十五六歲
一名十五六歲的圣境強者?這說出去恐怕整個天峰大陸的修士都要瘋!而對于劉攀本身所散發的那只有武皇境的渣渣修為,中年男子自然不信,他也不敢信!
從劉攀身上,中年男子還感受到了些許陰冷邪異的氣息,這是僵尸化剛褪去時所殘留的氣息,短時間內無法徹底消除。
在以往,劉攀很在意有人會從自己身上感知到這股氣息,但現在,劉攀不在意!因為
“我在問你話!”
劉攀開口,話語間似有些不悅。
中年男子聞言怔了怔,終是回過神來。因為有千年閱歷與圣境修士的修為做底氣,所以他并沒有慌亂,眼中的震驚與不敢置信也逐漸淡了下去。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枚玉簡與那只盛有一滴殷紅色血液的小玉瓶,這是他從之前那名回到平臺上的活傀儡身上取到的。
小玉瓶里的血液是圣境妖獸的心頭血,玉簡上刻的是劉攀說的話,只有簡短的一句:想要自由嗎?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再次抬眼看向劉攀,道:“你真有那個實力嗎?”
這是懷疑,毫不掩飾的懷疑。雖然悄然潛入這里與輕易踏上這個平臺就已經表明了劉攀的不簡單,但要直面土圣,中年男子依舊還有懷疑。
劉攀笑了,這是一場賭注,在中年男子開口反問的那一刻起,他贏了前半部。
對于賭注的結果,劉攀不敢肯定,然而此時此刻卻容不得他有半點遲疑與退縮。
沒有直接回答中年男子的問題,劉攀開口,笑著道:“那要看你如何表現,以及土圣會如何選擇了。”
“什么意思?”中年男子皺眉。
“意思就是,你若真想要自由,僅憑我還差了點,你還需要自己主動去爭取。”說話間,劉攀想了想,伸手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只裝有十數滴幽冥魔蛟血液的小玉瓶以及一枚烙印了自己神魂印記的玉佩丟給了中年男子,道:“還有,在你脫困獲得自由之后,我想請你幫個忙,這是預付給你的報酬。”
條件反射般的接住了劉攀丟給自己的東西,可在明白劉攀話語里的意思之后,中年男子卻是有些愣住了。
前半部分不難理解,想要自由,自己也需要出力。可后半部分
幫忙?還預付了報酬?這什么情況?
呆愣了片刻,突兀的輕微空間波動驚醒了中年男子,而后他一轉頭便是眼皮一跳。
劉攀身影是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平臺四周的書架旁。趁著這中年男子還在愣神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將一個又一個的書架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
中年男子見狀張了張嘴,而后又忽的頓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佩與小玉瓶,眼中有莫名之色在流轉。待他再抬眼看的時候,平臺上所有的書架都已被劉攀收走。
“我該怎么做?在這之后要幫你什么忙?”中年男子開口,隨手收起了手里的玉佩與小玉瓶,臉上看不出有多少情緒波動。
劉攀聞言臉上的笑容是越發明顯。無疑,中年男子的問題是表明了在獲得自由這塊已經同意了合作,而后續的幫忙劉攀其實并沒有抱有多少希望,畢竟在脫離土宗之后,天知道這中年男子的想法會是如何?
到時候玉佩隨手一扔或是直接銷毀,劉攀還真難找到這名中年男子身在何處。
而之所以提前預付了報酬,那不過是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畢竟這中年男子在魔靈鬼尸這塊研究時間似乎并不短,沒準后續就能幫上什么忙。
事實上,在此刻將烙印了自己神魂印記的玉佩交給這中年男子,劉攀也是為了在余下的行動中能夠更為保險。
“幫忙什么的,等離開之后再說,當然,在這之前或許你就能明白些許什么。”劉攀開口,說話的同時抬頭,目光落在了懸在半空中的那口石棺上,道:“至于在獲得自由這塊你該做些什么,很簡單,你只要看準時機,毫不猶豫的抹去土圣種在你神魂上的印記,而后不管是發傳信飛劍還是扯開嗓子咆哮,總之要讓土宗暗地里所有的圣境修士都知道,這一刻就是他們重獲自由的希望。”
“土圣在你們神魂上種下印記已經很多年了,想來你們早就應該已經研究出了怎樣快速將之抹去的方法”
“還有一個事情你要記住,離開土宗后你最好往北去,因為我會往南”
“額”中年男子聞言有些莫名,他是沒想到劉攀對于圣者壓制宗門內圣境修士的事情會是如此了解。
只不過,順著劉攀的目光抬眼看著頭頂處的石棺,他依舊是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準備好了嗎?”劉攀忽的開口,話語間似有些許瘋狂的味道。
“什么?”中年男子愣了愣,轉頭看向劉攀,卻見劉攀不知何時已將衣衫上的帽子再次拉起扣在了頭上,渾身上下唯有右手微抬,裸露在外。
“你要干什”中年男子開口,然而話語未落,卻是猛地頓住話語,瞳孔一縮,瞬間拉開了與劉攀的距離。
石棺斜下方,劉攀仰著頭,因為帽衫的遮掩,從側面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然而此刻,他裸露在外的右手卻是忽的開始“干枯”,與此同時他手上的指甲變為深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
“行動開始了。”嘶啞的聲音從帽檐下傳出,而后瞬間,劉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嘭!”
一聲夾雜著些許石塊碎裂的聲音突兀的在半空中想起,而后中年男子眼皮劇震的看著半截布滿裂紋的石棺棺蓋轟然砸向不遠處的洞壁,至于劉攀,立于半空已經被打開的石棺棺沿上,不見表情
這一刻,中年男子渾身是不受控制的有些哆嗦,他感受到了數百年都沒能再感受到的瘋狂心跳。他也明白了劉攀話語里的意思,身形一閃,便是向著曉月峰外而去。
吸引火力,把握機會。
這是極為簡單直白的計劃。
吸引火力。劉攀掀開“圣棺”的棺蓋,那是在瞬間便會引起土圣的注意的行為,因為這“圣棺”里里外外是有不知多少層被土圣親手布下禁制。
不說掀開“圣棺”棺蓋,哪怕只是觸動禁制,只要土圣還在土宗范圍內,那幾乎不用一個呼吸的時間土圣便能察覺到。
而機會,顯然,圣棺棺蓋被掀開的瞬間機會就已經出現。
只要劉攀能夠牢牢吸引住來自土圣的火力,土圣毫無疑問的就無法顧忌其他,余下獲得自由的方法很簡單抹去土圣種在自己神魂上的印記,而后狂奔絕塵而去
不過,一個人的逃離很難順利,因為土宗并不只有土圣,還有其他好些同為圣境的修士!
中年男子是很明白,呼喊其他圣境修士一起逃離,一方面是為了引發混亂以此更有利于自己逃離。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盡可能消除因為土圣的威懾,劉攀會被數名圣境修士群起而毆之的可能。
機會是需要把握的,卻也是雙向的。
身為活了千年以上的圣者,很多厲害關系與道理不用劉攀明說,中年男子也是能夠明白。他知道,在逃離這塊,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做,不能不做,也不敢不做。
一旦劉攀吸引火力失敗,或是他在逃離之前沒有招呼到其他圣境修士一起逃離,那對他而言的危險都是足以致命的!
前者失敗不必多說,后者,要知道在他身上可是帶著烙有劉攀神魂印記的玉佩!
一旦劉攀察覺到他沒能招呼其他修士共同逃離,那后果劉攀很可能在被圍攻逃竄的時候帶著一大票圣境修士追趕他的腳步!
至于在離開土宗前,或是剛離開土宗就直接丟掉或是毀去神魂玉佩,那后果恐怕也是被一群人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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